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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结束,重新开工。好几天没写了,手有点生,适应适应)

刘氏一旦暴怒,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只见她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灶房,举起两把菜刀,杀气腾腾的就要往外冲。

这一幕,吓傻了院里所有人。

呆愣片刻后,赵老爹连忙跑过来,拦腰抱住媳妇儿,嘶喊道:“孩儿他娘,快把刀放下。大壮,快,快把你娘手里的刀抢下来。”

听到老爹呼唤,赵大壮从震惊中醒了过来,急忙上前将他娘手里的两把菜刀夺了下来。

那两把菜刀反射着月光,明晃晃的,闪的众人眼睛发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出点啥意外。

“你们放开我,我去杀了她,老不死的贱妇!什么长辈,就是一坨臭狗屎,想坑我孩子,我先杀了她。”

疯狂的愤怒染红了刘氏的双眼,爱女心切的她爆发出了比平时更大的力气,使她瞬间挣脱了束缚,朝着村东头奔去。

身后赵老爹赵大壮等连忙追上,一时间院子里鸡鸣牛叫铁牛哭,乱成一团。

赵小山见状不妙,急忙拉起已经呆住的三旺:

“三旺,你快跑,跑在我娘前头,千万别让你奶知道你来通风报信了。”

三旺知道自己闯祸了,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的答应着,踉踉跄跄的跟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家这边的动静已经惊醒了旁边的陈家,只见陈家院里影影绰绰亮起了烛火,一个带着睡意的男声传了过来:

“赵老哥,咋的了?需要帮啥忙不?”

赵小山嘴里哼哈答应着:“没事陈二爷,我家牛刚才惊了,我娘追牛去了。”

“牛丢了?用不用俺们帮着去找?”

“不用,没走远,我娘他们跟着呢。”

打发走了热心的邻居,赵小山连忙将哭成一团的铁牛抱起来,安抚好情绪,将他抱进赵老爷子的屋里。

“爷,你看着铁牛,我跟着去瞅瞅。”

赵老爷子哪有心情哄孩子,也急的不行,想跟着去看看。

他深知儿媳妇儿啥脾气,生怕她一个激动,没控制住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人拿住把柄。

“你个小孩子顶什么用,你在家看孩子,我去看看。”

“爷,这时候你不能去!”赵小山不由分说一把将赵老爷子按下。

“二奶做下这么恶心人的事,理应受点惩罚。我娘要是不发泄一下,指定得气死。你要去了,二奶一定会让你以公爹的身份压制她,那我娘还怎么施为?你放心吧,我爹在后面跟着呢,他心里有数的。”

赵老爷子听了孙子的话,顿觉十分有道理,慢慢坐回了炕上。

山子说的没错,大壮娘疯一疯也好,也该让孙氏那老不羞知晓点厉害。他要去了,儿媳妇反倒放不开手脚。

刚才他也是让儿媳妇那样吓到了,急中生乱,竟没想到这一层。

老头子抬头看看眼面的小孙子,心里纳罕,这小子还懂这些?什么时候长大了?

将疑惑欣慰等情绪隐去,赵老爷子稳了稳心神,郑重说道:

“山子,你说的对,爷现在不去,让你娘作一通,闹闹你二奶也好。枉我一直敬着她,哪有她这样的长辈,简直良心都没了,专门祸害起自家人了。咱家是穷,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孬货。”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今晚让你娘去闹,明天我就去找你大伯,让他来说道说道。”

赵老爷子嘴里说的大伯,是赵家大房的长子,赵氏现在的族长赵来庆。

赵小山点点头,知道老爷子理智回笼,放心后又惦记起暴走的老娘,捡起地上的草鞋重新穿上,急忙向外跑去。

看着孙子匆忙外出的背影,赵老爷子到底不放心,叮嘱喊道:“山子,千万拉着你娘,让她差不多得了,别到时候咱成了没理的。”

“知道了爷。”

村里没有照明设施,一到晚上走夜路全指望月光,好在今晚月亮够大,赵小山循着村路呼哧呼哧的往前跑。

没一会,他就听到了呜嗷呜嗷的争吵声。

这声音里有男人的呼喝声,有女人的惊呼声,有孩子的哭声,有鸡飞狗跳声,甚至有瓦罐破碎的闷声。

再一看,三旺家周围都亮起了烛火,不少男女老少披着衣服站在门口,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窃窃私语,打听老赵家到底发生了啥事。

赵小山心知不好,再次加快脚步。

到了三旺家门口,果然这里围了一圈人,赵小山推开人群朝里走去,刚一进院门,整个人亚麻呆住了。

只见三旺家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木头门摇摇欲坠的挂着,一看就是被暴力破除的。装水的大缸破了个大洞,里面的水流了一地。做饭的锅也躺在院子里,中间一个大豁口,眼见着是不能用了。柴火垛也倒了,零碎的木块七零八落散的到处都是。

最过分的是,地上还躺了三只死状凄惨的母鸡,仔细一看就知道,这是被掐脖子捏死的。

这些,都是他娘的手笔!

赵小山心下一惊,对老娘的战斗力又有了重新的认识。决定以后都要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做妈妈的好宝贝。

“老头子,你是死了不成?我嫁给你们老赵家这么多年,生儿育女忙里忙外的,你就这么看着我被欺负,你这缩头乌龟,没种的男人,你没良心啊……”

“我不活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让个小辈这么羞辱,我趁早死了算了,呜呜呜……”

孙氏披头散发的瘫坐在院子里,充满皱纹的脸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拍着大腿如涕如诉,样子极其悲惨。

和她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站在一旁的刘氏,只见她余怒未消,仍跃跃欲试想要再冲上去大干一番,却被家里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娘,行了,咱回吧,行了行了。”赵大壮完全懵了,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话。

“孩儿他娘,好了好了,这事不是没成么,娇娘正好好的在你身边呢。走吧,回家吧。”赵老爹表示他真的快要按不住这婆娘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孙氏的男人赵二爷赵二满佝偻着腰站在一旁,嘴里哆哆嗦嗦来回嘟囔一句话: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爹,咋办啊,全完了,全完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三旺的爹赵来喜搀扶着自家老爹,看着院子里的狼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半夜的弟妹突然发飙冲进自家,把自家锅碗瓢盆全砸了。

别的损失多少不说,就连明天做饭的锅都没了,可咋活。

老娘孙氏厉害,他这个儿子便很懦弱,面对这种情况,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赵小山也麻爪了,他环顾一圈,才发现三旺正瑟瑟躲在一旁,眼神闪躲,明显也吓坏了。

这么大一院子的人,竟连一个主持大局的都没有,任凭周围邻居看热闹,这赵家,咋这样。

失策,刚才让老爷子来好了!

赵小山朝着自家老爹老娘走过去,拽了拽老娘的袖子,轻声安抚道:

“娘,你跑的咋那么快呢,我刚才一路跑着追过来,没看清路,一着急摔了一跤,好像崴到了,现在腿疼的厉害,是不是老病又犯了?嘶~~~你快帮我看看。”

赵小山深知说别的都没用,只能用注意力转移法。于是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弯下了腰,嘴里嘶嘶哈哈的喊痛。

果然,刘氏竟真松了力道,甩开赵老爹,伸手扶起前面小儿子,关切的问道:

“山儿,咋了?腿又疼了?你傻啊,知道不行还跑什么跑?”

“娘,咱们回家吧,我有点难受,铁牛刚才哭的可厉害了,也不知道爷爷能不能哄得住。”

末了,又加了一句:“娘,爷说了,他明天就去找大爷,让他来说理。你放心,大爷明事理,指定给你主持公道。”

刘氏又恨恨的看了眼仍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孙氏,点了点头,拎起赵小山,气势汹汹的朝外走去。

赵老爹大松一口气,连忙抬脚跟上,心中直呼还是小儿子聪明。

他们这边走了没多远,闻讯的赵来庆就匆匆赶了过来。

正所谓家丑不外扬,不管什么原因,老赵家自己内斗,这脸都丢光了。

他作为族长,难辞其咎。

“都散了都散了,我们老赵家的事就不劳诸位操心了。”赵来庆一来,第一件事就是疏散看热闹的人,“大晚上的,明天各位还要干活,大家赶紧回去休息吧,散了吧散了吧。”

主角都走了,确实没啥热闹可看了,周边邻居这才一个个哈欠连天的慢慢散去。

外人一走,赵来庆连忙进院,看着一院的狼藉,顿时脑仁一疼,朝着一旁的赵来喜吼道:

“来喜,你还不将你娘扶起来?都快当爷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抗事!”

“大旺他娘,你们妯娌也别猫着了,留着这院子给谁看呢?还不出来收拾收拾?”

“大旺二旺,没看你爷站累了?躲着像个啥?快将老爷子扶进屋!”

“二伯娘,刘氏都走了,你就别哭了,大晚上的地上凉,先回屋休息休息,到底怎么回事,明天咱们去我家说道说道。”

主持大局的人一到,煞星也走了,众人大呼一口气。整个院子像瞬间活了起来,角落里的人全部出动,照着族长赵来庆的指示一一行动。

不是他们刚才不作为,实在刘氏像要杀人的架势,谁敢上前啊。

赵来庆揉了揉脑仁,气的胸口疼。

刚才大旺来叫他,也没说清楚具体什么原因,就说大壮他娘突然发飙,冲进他家就开始打砸。

“到底怎么回事?谁能说清楚?”

“来庆啊,你可要为二婶做主啊,咱老赵家怎么就娶了那么个母夜叉,大晚上喊打喊杀的,你看看我们家这院子,都让她给祸害成啥样了,这日子没法过啦……”

“我们家的鸡都让她徒手给掐死了,那可是下蛋的鸡啊,要不是来福拦着,死的就是我,不是鸡了,呜呜……”

“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是长辈,怎么就碍了她的眼了,这泼妇快让来福休了吧,呜呜……”

孙氏一看族长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声音再次高亢起来,拍着大腿哭诉。

赵来庆厌恶的皱皱眉头,不耐烦道:“行了二婶,你这么大声,是想把人再召回来?”

孙氏一听,果然像被掐住了脖子,真就不哭嚎了。

赵来庆烦心的很,每次遇到孙氏的事,他都能掉一把头发。

这孙氏,向来不是个和善人,掐尖要强尖酸刻薄的很,仗着年龄大辈分高,平时没少难为他。

他二叔也是个妻管严,一点夫纲振不起来,只任由孙氏胡来。

以前他爹在的时候还好,还能吓唬吓唬这婆子,轮到自己当族长,孙氏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赵家本就不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在古仙村不占优势,还净有内斗的破事。

赵家本是北方余阴人,当初胡人南下,北方战乱不断生灵涂炭,眼看着连朝廷都南逃了,他爹赵一斗一咬牙,也领着族人一路南下,是逃难逃到这里的。

据说当初刚出发时有四五百人,最后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他们走了很多地方,都被当成流民驱逐。只有密水县的县老爷大义,没撵走他们,还给他们落户到了这古仙村。

赵家在这里落了脚,扎了根,慢慢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男娃娶亲女娃嫁人,一点点繁衍,倒也逐渐壮大起来。

但他们毕竟是外来的,在这古仙村弱势,正应该好好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的。

奈何孙氏总是找事,就是不能好好安生过日子。

他爹劳累成疾早走了,他作为大房长子,理所当然成了新任族长。可当族长这些年,他只觉得心累。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虽是族长,却是小辈。面对难缠的长辈孙氏,有时候是真的很无奈。

赵来庆想着眼下这一摊破事,愁的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