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姗很自然的也将手套丢给了葛运和洪一天两人。
他们接过之后什么也没问,只是学着她的样子,将手套戴好。
然后就是一场专心致志,配合默契的手术操作。
在赵凌姗给伤者缝合的时候,他们两人巴不得将眼睛贴上去,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可是,直到第二根也缝合完毕,他们仍然是云里雾里,没有找到一点头绪。
这就,结束了?
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可是换了他们,又绝对做不到的样子……
“这……这样就可以了吗?”洪一天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手术很成功,但术后的恢复也很重要。”赵凌姗收拾着工具回答道。
“那么,我需要注意什么呢?”那个受伤的男人,盯着自己的手问着。
他不敢相信,自己断掉的手指,居然又完好地回到他的手上了!
此时他最害怕的,就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好,白白浪费了这么宝贵的治疗。
“差不多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你的手指变能够恢复原样。”
“现在我会先用石膏给你固定,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可以适当的活动一下手指。”
“再好好养两个月,就没什么问题了。”赵凌姗说话的时候,已经在调石膏。
“这期间你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也千万不能让这两根受伤的指头用力。”
“我会给你开几副药,喝完能够加快伤口的恢复。”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出现任何不适,及时回来找我便可。”赵凌姗说完,便开始给他上石膏。
葛运和洪一天,依旧是认真记着她说的话,同时又仔细地观察着她打石膏的动作。
手术就算没学会,至少要把打石膏学会吧?
赵凌姗也由着他们看,能看懂多少,就是他们自己的悟性问题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有村民不满被拦在门外,想要强行闯入。
因为他们也曾经遇到过,有大夫将一个普通的患者医死的情况。
结果那个庸医趁着病患家属不注意的时候,从窗户偷偷逃跑了。
他们眼看着病患送进去这么久,也没得到一点消息,再加上有人稍微煽风点火,就开始变得不淡定。
由于这些人都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那么多礼节上的讲究,所以闹起来的时候,新村的村民们,怎么也压不住。
洪一天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连忙出去解释,承诺等治疗已经结束,并向大家公布了治疗的结果。
赵凌姗在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之后,疲惫地走出房间,来到院子外。
手术虽然不大,但是整个过程都需要集中精神,所以做完之后难免还是有些伤神。
毕竟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动用一丝异能,全凭自己的医术。
在她的身后,正好跟着那名患者,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叫好。
尤其是新村的村民,声音特别大声。
他们觉得赵凌姗有着通天的本领,而他们都有荣与焉。
“罗大在此,感激赵家主出手相救,我的断指接回!”说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赵凌姗下跪行礼。
“不必多礼,是你自己运气好,我也才能够帮到你。”如今的赵凌姗,早已学会如何说点客套话。
“赵家主接回断指的恩情,罗大毕生不忘。”
“以后赵家主有任何吩咐请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罗大说完之后,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洪一天眼看差不多了,便走上前去将它扶起来。
“救治病人本就是医者的份内事,而我们家主,她不仅有着绝世的医术,还有一颗仁爱之心。”
“不仅将你的断指接回,还没有收你的任何报酬。”
“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这般质疑我们的家主。”
“她虽有大能之才,却不是万能的,你们不可以过份要求什么?!”洪一天说到后面,突然画风一转。
他先前出来解释的时候,心里面就已经非常不爽。
现在趁着人多,他便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的出来。
他们作为大夫,当然希望经过自己医治的人都能够痊愈。
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在这一生中,所有的病患都能够救治成功呢?
医好了就感谢,治不好就责怪,真当他们行医之人没有脾气,可以任人拿捏吗?
之前那些闹事的人听到他的话,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别说赵凌姗,已经成功为罗大接回了手指。
就算她没有接回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权利指责她。
哪怕是治疗很失败,人家分文未收,就凭这一点,就没有理由说出指责的话。
其实也不是赵凌姗有多么的高尚,而是罗大家给出的那点粮食,她实在是看不上。
这也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台手术,正好也让葛运他们观摩一下。
所以收不收诊金,还真是无所谓。
殊不知她这样的想法,恰恰将她的形象刻画的更加高尚、纯洁了。
新村的村民们,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将他们的领头人物赵凌姗,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那些外村的村民,羞愧之余也开始道歉。
有一个人带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诚恳地说着歉意的话。
他们可不想得罪这样一位手眼通天的大夫,谁能够保证,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以后都不生病或是不出一点意外呢?
赵凌姗做完手术本来就觉得有些累了,也不想再计较什么,简单回应了几句之后,便又回到了房间里。
经过这次的事,她觉得有必要盖一间“治疗室”。
平时给病人看病,或者做点小手术什么的,都会更方便一些。
不可能每次都在自己的房间,为患者进行治疗吧?
白傲霜隔着人群,远远的看着她进了房间。
看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平和,便露出一抹舒心的浅笑。
然后他默默的离开,就好像他没有回来过一样。
在他的心里,她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