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黎清风抱着阮初棠,和阮妈妈他们道别后,心情大好的走出大杂院。
有人好奇的问,那个长的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是谁?
贺妈妈自豪的说:“我女儿女婿的朋友,一起在插队的地方认识的,找他们一起去什刹海玩玩,你要是没事,也可以去玩玩。”
她们笑着摆摆手,要是年轻个十几岁,倒是愿意去什刹海玩玩,现在一把老骨头,家里还有那么多人照顾,外面又冷,还不如围着煤炉子烤火。
还有人眼尖的看见贺妈妈脖子上的围巾:“这围巾不错,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啊,挺好看的!”
“女婿送的,也不知道他在哪买的,反正很暖和,戴在脖子上舒服柔软,和之前的最围巾不一样,好像是兔毛还是羊毛的,反正我也不懂。”才怪。
是羊毛的。
从空间拿出来的,是格子模样的,巴宝莉那种。
比起千篇一律的那些围巾,这个格子围巾要时尚多了。
价钱贺妈妈是真不知道,好看是真的。
贺妈妈说话时,嘴角上扬,那叫一个心情愉快,和她关系好的,笑着借过去戴一会儿,发现围巾是真的柔软暖和,差点被她们手心粗糙的倒刺勾丝。
还有人酸得撇撇嘴。
一条围巾而已,谁没有似的。
有人摸出来是羊毛的,夸赞一句好看,戴着舒服,贺妈妈幸福,女儿找了一个好女婿孝敬她。
特别是挨着住的婶子,都快酸死了:“也不知道我家那丫头找的是什么女婿,要是有你家大丫找的小阮同志一半好就好。”
隔三差五的吃肉,每次都是女婿拎着肉过来。
这年头又没个购物袋,肉都是用麻绳,草绳系着。
谁家买了肉,到家里这段路,不得招摇过市?
你说你买肉就买肉,你还不是买三两,半斤的,一串肉瞧着就有一斤两斤的。
是,贺家人口多。
那也用不着一两斤啊。
挨着他们住是倒霉有幸运。
幸运的是,不用花钱买肉,都能闻着肉香。
倒霉的是,闻得到吃不到,口水直流,馋虫冒泡,却只能干瞪着,那才要折磨人。
阮初棠这边不知道大杂院的人议论他们家吃肉,她姥姥的围巾好看,他们到了什刹海,这会儿人不少,很多无业游民来这儿溜冰。
这年头工作岗位没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又没有其他营生,这不只能闲着。
冬天基本上就是来冰面游玩。
黎清风也有好几年没来了,瞧着没多少变化的溜冰场,感叹一句,抱着阮初棠去排队买票,买了四个人的门票,还有个小推车。
有大人玩的地方,也有小孩子玩的地方,分开比较安全。
阮庭舟生怕自家女儿受伤,有黎清风在,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他不愿意走,贺淑仪也跟着。
夫妻俩看着黎清风带着阮初棠坐在溜冰车上,被哧溜一下,溜了出去,又被哧溜一下,被绳子拉回去,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阮初棠开心的咧嘴大笑:“好玩,黎叔叔加油,黎叔叔辛苦啦,黎叔叔快来,黎叔叔最棒!”
黎清风在阮初棠一声声夸赞中,差点迷失自己。
她还没玩累,这个陪玩的差点累死。
黎清风这才把乖宝交给阮庭舟:“你去陪你女儿玩,我这把老胳膊老腿,玩不动。”
阮庭舟早就跃跃欲试,嫌弃了黎清风一眼,陪着女儿嘻嘻哈哈的玩。
直到阮初棠口渴,他们在边上喝水。
贺淑仪装了一保温瓶的水,还是热的,她喝了一小口,又喝了一小口。
小人儿喝水都觉得可爱,夫妻俩眼神都不挪一下,看着阮初棠喝完水。
阮初棠还把保温瓶往阮庭舟面前推了一下:“爸爸也喝!”
“好!”阮庭舟喝自己的保温杯的水,知道小孩子娇气,最好不要混着喝,为了乖宝的健康着想,他注意着呢。
接下来又玩了一会儿,在溜冰场外面买了糖葫芦给阮初棠,她就吃个热闹,看着好看,吃起来酸酸的,她才一岁不到,根本吃不动。
出来之前黎清风说了,他请客。
请他们去吃烤鸭。
玩了一下午,到了饭点,去京市出名的烤鸭店吃饭。
黎清风阔绰的拍了拍口袋:“放心吃,别怕没钱付账,我带了不少呢!”
阮庭舟和贺淑仪也没客气,直接点了一整只的烤鸭,他们许久没吃这家店的烤鸭,怎么也得吃个过瘾。
阮初棠人小,不能吃太油腻的烤鸭,给她点了一个水蒸蛋,她吃两片烤鸭就腻味了。
店里生意不错,烤鸭卖得很好,味道也很好吃,阮初棠心想,等她年纪大一点,她要多吃几块。
瞧着饭店环境不错,阮初棠心想:【要是周岁能在这儿吃一顿多好,请姥姥姥爷来吃,尝尝店里的烤鸭味道如何?】
贺淑仪没想到吃都堵不上她的嘴,又想到周岁的事情。
黎清风算算日子,在心里感叹一句,这孩子才一岁不到,给他的感觉像个七八岁的小孩。
他们可真会生,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孩子,值了。
阮庭舟不忍心让女儿失望,吃着烤鸭,想起了什么似的:“这儿的烤鸭味道不错,不如等棠棠周岁,我们带着 爸妈来吃一顿吧?”
贺淑仪含笑点头,知道他宠女儿。
黎清风开口:“那天我也来,棠棠周岁,怎么能不来凑热闹呢,棠棠欢迎么?”
阮初棠笑着点头:“来,都来!”
阮初棠没想到她爸爸这么懂她,立马朝阮庭舟伸出手,抱着他贴贴亲亲:“爸爸最好了,爱爸爸。”
阮庭舟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眼角眉梢都是宠溺的笑,肉麻的开口:“爸爸也爱棠棠哦,棠棠是爸爸的乖宝!”
贺淑仪已经习惯了父女俩腻歪。
黎清风没习惯,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他抖了抖:“你们父女俩能不能收敛点,这是在外面呢,也不怕被人笑话。”
“黎叔叔是嫉妒!”阮初棠抱着阮庭舟的脖子,得意挑衅,在心里嘀咕:【可不,黎叔叔这辈子都没女儿,他他好惨!】
黎清风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没女儿什么意思?
是他生不出女儿吗?
儿子呢?
总不会儿子也没有吧?
棠棠你说啊,我不会绝后吧?
阮初棠不说,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端上来的菜吸引,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让人内心多么激动抓狂,不上不下的,简直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