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三人都不认同的时候,墨星阑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你和你姐一起长大,她什么性子你应当知道才对。”
经他这一提醒,初十想了想反应过来,一边说着“谢谢姐夫提点”的话,一边喜气洋洋的往卖零食的地方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初九大喊:“姐,你等我哈,我马上回来。”
初九没理会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脑瓜子还在懵圈。两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墨星阑。
身后的肖箫和初文轩也一脸震惊。不过初文轩很快就恢复过来,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这小子是真的改变了不少。
肖箫反应过来后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初九回过神后也和她一样的举动,望了望天空又不确定的看着他:“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墨星阑垂眸轻笑:“你见过从西边出来的太阳吗?”
“……没有。”她想了想回答。
但他真的太反常了。
还是不确定,盯着他好一会儿问道:“星星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该不会暗自酝酿着什么可以悄无声息杀人的方法吧?
墨星阑何尝不了解她?仅看她一眼就能猜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轻轻敲了敲她脑袋瓜打断她那些猜想:“怎么,在你眼里我这么可怕吗?”
见她摇头,他停顿了一下眉眼柔和:“他是你弟弟,就算我不帮他,你也不会真的要和他一直生气不是?”
以她的性子,不过是逗逗初十。而且初十又不是傻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姐是一个什么德行?
性子被说破她很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两声:“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不过,星星变善良了不少呢,嘿嘿。”
话语中带着打趣,说完还冲他嘻嘻笑。
墨星阑长睫轻颤,却冷笑一声讥诮道:“善良?我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更不在乎别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侧身面对着她,不顾旁人的视线抬手捧起她的脸,嗓音中没有了冷淡和讥诮,只剩轻柔:“但唯有你不同。”
指腹轻轻为她理了理扫在脸上,已经长长了不少能遮住眼睛的刘海。语气不咸不淡,不急不慢如诉家常:“我可以是救死扶伤的医者,也可以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但,这都取决于你。”
一旁的初文轩听了他的话心中了然。果然这小子只会听小九的话。
肖箫却在暗自腹诽。好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情话呢。不过能这么风轻云淡说出这么惊人的话也只有他了。不愧是他。
初九却皱了皱眉,扒开他捧着自己脸的两只手:“可我希望你做你自己。”
以前的他为了复仇而活,太苦太累了。现在她希望他为自己活一回。而不是连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要根据她的想法来决定。
墨星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讥诮道:“你确定要我跟着我自己的想法行事?”
怕是到时候她又得和他闹了。
“额……”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那你当我没说好了。”
见惯了他温和的一面,倒是忘了他那极端近乎扭曲的性子。
他可是黑心妖孽啊,她怎么给忘了?以他的性子来?怕就是挡他者死。
还是不要了,跟着她的想法慢慢变好挺好的。
说到这初十买完东西过来了。两只手一手提着几个口袋。走过来后一人递了一个装着冰淇淋的袋子过去。
墨星阑和初文轩没有吃过这个,初十给两人稍微解释了一番。
“不错,姐没白疼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肖箫吃了一口手中冰淇淋笑着。
他嘿嘿笑了笑:“那可不,箫箫姐最疼我,我记得最清楚。”
初九看了一眼手中自己爱吃的冰淇淋,又白了他一眼:“还以为我是特殊的呢。”
“姐你当然是特殊的。”他嬉皮笑脸的回过身,把手中两个袋子中的一个递给她,“嘿嘿,我亲姐姐喜欢吃的东西我怎么会忘?给。”
她挑眉接过,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切好的鸡排,还是孜然味的。
轻笑一声,又惆怅着故意说道:“嗐呀,我哪是你亲姐姐哟?我老喜欢打你,从小打到大。你没犯什么大事,我也老打你。我可不是什么亲姐姐,我是恶毒的后姐姐。”
“哪有,没有的事。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姐姐打我肯定是看我年纪轻轻的想给我锻炼身体呢,嘿嘿。”
他狗腿子似的冲初九谄媚一笑:“多亏有姐姐以前经常给我锻炼身体,才让我这些年里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还吃嘛嘛香。”
“……”她白他一眼。
肖箫噗嗤一笑:“你这广告词背得挺熟。”
初九不想理他了,这小子越发没脸没皮了。
正在这时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诶,那个人好像初十。”
几人听后均朝声源看过去。只见两个长相清秀的女生望着这边。发现他们看过去两人有些傻眼,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但很快其中一个穿着春季咖啡色长裙的女生看着初十惊喜道:“呀,真的是初十。”
听了她的话,初九几人又把视线落在初十身上,眼中带着询问和八卦。
初十有些疑惑地看了那两人几眼,感觉到初九几人的视线后眼神闪了闪,回过头来干笑两声:“我不认识。应该是和我一个学校的。”
不认识?应该和他一个学校的?
不认识人家会跟他打招呼?还一脸惊喜的模样?这小子有猫腻啊。
那两位女生笑着走了过来,和初十打了声招呼。初十干笑两声嘴角直抽。
天呐,他才说了不认识她俩,她俩怎么就过来了?别过来啊,没有点眼力见儿吗?没看见他都不想跟她们打招呼吗?
两位女生看了一眼初十后被他身旁的初九四人吸引了注意力。另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生疑惑地问初十:“初十,他们是你朋友吗?”
初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问:“你俩有事吗?”
初九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恨不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瞪了他一眼,看向两位女生,面色和悦地笑道:“我们是他哥哥姐姐。请问两位是?”
两位女生听了她的回答震惊了一下,很明显有些局促起来。尤其是穿咖啡色春季裙子的女生,紧张地捏了捏手,看着初九时脸颊都带着微微红晕。
她对着初九几人手足无措地鞠了一躬:“姐,姐姐好,哥哥好。我,我是,是初十同专业不同班级的同学,我,我叫刘丁香。”
几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鞠躬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离得最近的初九,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另一个女生似乎也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带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倒是没有像刘丁香那样鞠躬,虽然有些局促但也不是很明显。很大方地微微一笑:“哥哥姐姐们好,我是丁香的朋友,和她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我叫田思思,思念的思。”
听完两人的介绍,初九几人把目光投向了初十。
不说田思思他认不认识,单说刘丁香,他们觉得他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大家都是过来人,刘丁香那反应一看就是……
好小子,居然敢骗他们。
之后初九和肖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初十后又和两人聊了一会儿。无非就是一些长辈常常问的有关学校里的问题。
问完也对两个女生有了一些了解。两人一个缅甸一个外向,但性格都不错很好相处。
不过初九和肖箫也没和两人多聊,更没说要一起玩什么的。毕竟他们最终是要离开地球的,所以也没打算在这里结交朋友什么的。
和两人告了别便去了娱乐项目处。
欢乐谷的娱乐项目有不少,刺激的不刺激的都有,几人打算都玩一遍。只是初九对蹦极跳有阴影了,墨星阑知道这事,让她别勉强,她也就听话的没玩。
这些项目对于已经经历了不少次生死的墨星阑和初文轩来说就像是在过家家,完全不能让两人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肖箫和初九虽然也经历了不少,但毕竟心性和他俩不同,太刺激的项目还是会吓得忍不住大喊。
初十也没好到哪里去,坐完一次过山车他就感觉魂儿都快丢了。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连连摆手说不玩了。
最后几人并没有玩遍每个项目。
一处休息区,初九、肖箫、初十姐弟三生无可恋地躺在椅子上,看样子魂儿还没回来。
墨星阑和初文轩两人买了一些水递给三人。三人接过水喝了一口缓了缓,才回过魂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