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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朋友

兆唁所有的心思都被师清漪准确地拿捏住了,根本无处遁形,又没有退路,眼见着是越来越慌。

「趁着你等的那位朋友还没有来,我先给你见一下你的另外一位朋友吧。」师清漪侧过脸,朝洛神示意了下。

洛神点点头。

师清漪又看向兆唁说:「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得到你另外那位朋友的回应,联系不上,还怪想她的?没关系,现在你就可以和她打个招呼了。」z.br>

兆唁几乎感觉自己正被一股子看着轻轻柔柔,实则带着摄人冷压的气息掐着脖颈,几乎难以呼吸。

师清漪说完,抬手去解自己的金羽绣线孔雀蓝毛袍子,洛神伸手拦住她,道:「冷,我来。」

这里已经到了兆脉的脉息源头,有瀑布落下,温度的确比兆脉其它地方要低上不少。师清漪正要说话,洛神却向她摇了摇头,师清漪拗不过她,只得松开了手。

洛神眉目寡淡地拆开自己身上披着的银色狐裘系带,将那银色狐裘拎高了,提在手里,往身后走了两步。

跟着,她对着那片空气做了一个披上银狐裘的动作。

那个位置刚才分明看着什么都没有,现在银狐裘却稳稳当当地披在那里,平整且立体地垂落了下来,仿佛那狐裘底下正有一个完整的人形将它撑着,而且从那狐裘肩部的高度来看,这个人形还是比较高的。

但是谁也看不见那狐裘底下人的存在。

兆唁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满盘皆输,颓丧地垂了头,手上攥出青筋。

银狐裘空荡荡地悬空了,一动不动,看上去十分诡异。

师清漪之前其实只能通过洛神的告知,才了解到布梦人被洛神抓住以后,一直都被迫跟随在洛神的身后。她也不知道洛神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做到一路上牵引着布梦人,并使其听不见声音,还无法言语,只有眼睛能视物,就像是一个傀儡似的。

她更看不到布梦人所站立的具***置,只有洛神能准确地掌握这些。

本来师清漪是打算取下自己的袍子,再交给洛神去给布梦人披上,布梦人看不见,但衣服可见,只要给布梦人披上衣服,布梦人自然无处遁形。反正布梦人现在任由摆布,在身上披件衣服,就跟在商场那些模特模型上穿衣服一样简单。

「你的这位朋友和那些怪物一样,是隐形的,要请出来的话,还真有些麻烦,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能看见了。」师清漪抬手指了指布梦人,对兆唁说:「反正你要延时间,需要和她叙叙旧么?但她现在说不出话。」

兆唁牙关紧咬,哆嗦起来。

「不过洛神能松开一定的束缚,让她恢复说话。」师清漪说:「只是我也不确定,洛神她愿不愿意帮你这个忙,给你个和朋友叙旧的机会。」

洛神冷道:「不愿。」

兆唁:「……」

「你看,洛神不愿意。」师清漪憋着笑,觑着兆唁:「那我也没办法。只能我来帮你拖延了,我也不清楚这位布梦人的长相,没听过声音,只知道她是个女的,你见过她的面容么,她叫什么名字?」

兆唁听她十分准确地说出布梦人这个词,几乎是绝望的:「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装模作样骗我?你都已经抓住了她,布梦人和梦场的相关规则想必早就逼问出来了,还会问不出名字?」

师清漪摇头,面色纯善又真挚:「这你就误会了,我还真没问过她。我们得赶路,暂时不方便让她开口,否则她叫嚷起来,岂不是提前被你发觉了。我和洛神很久以前是经历过梦场的,早就明白梦场规则,并不需要问她。」

兆唁脸色越发灰白:「你

们……经历过?」

师清漪目光凉下来:「只可惜你背后的朋友看来并不知道这一点,才会和你费尽心思布置这么一个梦场。」

兆唁听完,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之极。

这一场,算是白忙活了。

「布梦人的名字是什么?」师清漪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兆唁垂着头,像是都放弃了,交待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只是临时安排的合作关系,我也看不见她。如果她要和我沟通交流,就会直接走到我身边,拍一下我,我就知道她过来了,反正她会隐形,在哪里都畅通无阻。」

师清漪说:「果然,你有一次低着头睡觉时,嘴巴却在动,看着像是在呓语说什么梦话,实际上当时你旁边其实是有布梦人的。」

兆唁沉着脸:「……是。」

师清漪轻啧一声:「我给你晶碎的时候,用炫瞳看了你的手腕,你手腕上有两道墨线,一道红线,这是梦主才有的三线。你和我们一样,明明都是梦主,但你有布梦人主动给你帮忙,在梦场里的权限,就是要比我们这些梦主多很多,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呢。」

兆唁听师清漪说羡慕他,仿佛听到了一个什么极其可怕的鬼故事。

他知道师清漪在开玩笑,但在那看似云淡风轻的玩笑之中,他只能感觉到无形的恐惧。

师清漪说:「你当年也在凰都,原本这个梦场里的一切,都应该依照当年记忆里的事件发展,但是你和布梦人介入了,发展的轨迹就开始沿着你们的安排进行转变。你有当年与我们一起身在凰都的记忆,而布梦人有梦场的最高操控权限,你们通力合作,对梦场里的场景进行了修改变化。」

她看向兆唁,接着说:「其实当年的兆脉,并没有梦场里出现的这些变故,也没有断过什么脉息。梦场里的兆脉,不过是你和布梦人一起,在原来记忆里的兆脉基础上,加工过的场景,故意篡改成了现在这副情景。我们刚下兆脉时,地上的血迹,也是你和布梦人凭空添加的,实际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下过脉受过伤,会设置那些血迹,也不过是要将我们往有血迹的方向上引导,后面我没走带血迹的路,你们让那些隐形的怪物迫使我们改变路线,最终还是走了带血的那一条。原本像我们这样的梦主,最多只能做到还原记忆里真实存在的一切,如果回忆不到位,有些细节不够精细,在仔细回想起后,的确是可以继续完善,让梦场里的场景和物品等更加趋近于当年的本来面貌。我穿的衣服,有片绣线金羽没有到位,我可以补上去,但也得是曾经那里有一片金羽才行,不能凭空产生,兆脉没有酒,我们这样的梦主也无法凭空造出酒来。但是你不一样,你有布梦人愿意帮你,我能不羡慕么?」

师清漪虽然是在说笑,但里面的确有些隐藏的怨念,轻哼一声:「但凡布梦人也愿意帮我,当时和我洛神想要喝酒的时候,就能造出本不存在的酒来了。」

气泡里两人的交杯酒,也不至于只能假装有酒,喝个空气了。

洛神垂下眸来,眼底隐有笑意。

兆唁:「……」

师清漪说:「你和布梦人修改了场景设置,也修改了兆脉幻影的初始状态。兆琮和那些兆脉的神官都是你控制你哥造出的幻影,在梦场开始的时候,你就给他们一个设定好的虚假状态,他们不过是你放在舞台开场时,任意设置的演员,你让他们在出场的时候就受伤严重,并让他们脑海里产生了兆脉底下有许多危险的东西等不真实的认知。你的演员幻影在初始设定上就是处于被蒙蔽的状态,以为真的曾在兆脉底下受到了怪物攻击。作为梦主,本来没办法去干涉甚至是设定他们,如果当初记忆里幻影没有受伤,现在梦主要让他受伤,就只能通过实际揍他一顿,但是你这

个梦主,有了布梦人的协助,就可以强行进行设定,给幻影的记忆里灌输设定好的错误认知,甚至操控幻影问出你想知道的问题。」

她瞥了一眼布梦人的所在,悬空的银色狐裘正一动不动,对兆唁说:「你给你爹兆琮的设定,也很有意思。兆琮是六翼,原本你只要设定他在脉底受重伤就行,我们还是会下脉查看的,但你偏偏设定他的幻影在梦场登场时,是六翼尽折的状态。你让兆琮没有翼,是为了报复他吧?兆琮以羽翼为傲,而你就是要在梦场里借由布梦人的能力,将他踩在脚底,看他那副狼狈不堪,失去羽翼的丢人模样,羞辱他,让他生不如死。」

兆唁牙关紧咬,半晌才吐出一句:「他……活该。如果他真的能六翼尽折,那才是真的好,可惜啊,我也只能在梦场里做这样的美梦。」

师清漪看了兆唁片刻,迈开步子,气定神闲地向兆唁走去,一直走到了兆唁面前。

兆唁面色骇然,没想到她会走过来,生怕她会真的如之前说的那样,突然出手揍自己一顿,忙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躲什么?」师清漪笑:「怕我揍你?」

兆唁:「……」

师清漪和和气气的:「现在不是揍你的最佳时候,我等以后时机合适的时候,会动手的,你别着急。」

兆唁:「……」这位殿下其实是魔鬼吧?

「拿出来。」师清漪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掌心朝上,向他伸出手来。

「什……什么?」兆唁一脑门的冷汗。

「「耳朵」,在你身上。」师清漪上下打量着兆唁,说:「布梦人得要「眼睛」和「耳朵」才能窥看全局,稳定地掌控梦场。之前我和洛神在兆脉房间里时,耳朵就藏在房间某个不起眼的位置,但是洛神发现了,我们就故意说要等姑姑从千凰亘古出来,才会下脉,看看是不是真的被偷听了。布梦人用房间里的「耳朵」听见以后,会告诉你,你再控制你哥进来几次三番的试探,最后还让我用灵羽请示姑姑,你和布梦人再伪造一个姑姑传回来的灵羽假消息,就为了催促我们尽早下脉。但是下脉以后,我们只知道「眼睛」挂在高处黑暗里,却没发现「耳朵」。」

她瞥向兆珏:「总不会在兆珏身上。你虽然控制你哥,但他也有清醒的时候,如果被他发现身上带着奇怪的东西,肯定会告诉我。「耳朵」当然只能藏在你身上了,你随队伍一路前进,是最佳的窃听位置,不是么?」

兆珏一直保持沉默。

兆唁认命似地在怀里摸索了下,摸出一个小小的海螺,大概只有眼球大小。

每个布梦人投放在梦场的「眼睛」和「耳朵」的模样都不相同,师清漪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海螺形状的「耳朵」,饶有兴趣地伸手去接。

兆唁的手抖得厉害,缓缓将海螺放在师清漪手上。

师清漪面上笑了笑,一手接过海螺,在接住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倾身向前,将那海螺抛下。

兆唁大惊失色,立刻就要躲开,但师清漪的动作快如闪电,顷刻之间她的右手手指就捏住了兆唁的脸颊,手指上下错位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兆唁的上下颌被迫分开,师清漪另外一只手紧随而至,往兆唁喉咙口扔了一个细小的东西,接着她攥着兆唁的脑袋,往后一抬。

兆唁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等他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滑入他的食道,下了肚。兆唁连忙弯下腰,用手去抠自己的舌根,想通过干呕将那不明的东西吐出来,只可惜干呕了许久,都是徒劳。

师清漪捡起地上的小海螺,拍了拍,收了起来:「别吐了,吐不出来的。」

兆唁简直疯了,面色涨得跟猪肝似的:「你给我喂了什么!」

师清漪语气淡淡

的:「没什么,就喂了点药。」

「什么药!」兆唁攥着自己的脖颈:「那是什么药!」

「我有个朋友擅蛊擅毒又擅药,你觉得会是什么药呢?」师清漪眼底冰冷,转身往回走。

兆唁面色骇然,停留在原地,根本不敢跟上去。他怕极了,嘴里几乎是神经质地喃喃着:「你的背包都被我拿走了,你哪来的药,你就算有,也拿不到的,不可能,你……你在骗我。」

师清漪笑了:「这么重要的药,我当然随身携带,怎么会装在背包里。我和洛神身上其实都还穿着现代的衣装,这点你不是清楚么,现在身上的装扮都是障眼法,我原本带在身上的药,为什么不能拿出来?」

兆唁再也无法自我欺骗,哀求道:「殿下……殿下,殿下饶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兆珏看着兆唁痛苦的模样,紧紧闭上了眼。

「你暂时不会死的。」师清漪提起死这个字,语气还是轻飘飘的,甚至于十分和善:「要是你表现好,我会考虑让你活得久一点。毕竟你还是有用的,否则你也不会在这拖延时间,就为等那位朋友来救你吧?要是你没一点用,你朋友也没必要救你。」

她话锋又转开了:「不过你要小心,如果你现在正在等的这个朋友,知道你已经被喂过药了,而你的朋友又不知道是什么药,万一你朋友疑心病比你还重,怕这药有什么麻烦,说不定会把你杀了。你可得警惕一点,千万别说漏了嘴。」

兆唁:「……」

他浑身都在抖,似乎师清漪猜测的,都是对的。

师清漪垫了垫脚尖,闲适地四处张望:「你说你朋友会不会已经来了,躲在哪里,然后刚才我们说的话都被你朋友听见了?要是这样的话,对方肯定就不会救你的。」

她眼神幽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对我也就没用了啊。那我留着你干什么呢?」

「没有来,还没有来!」兆唁是个识相的,顿时明白了师清漪的目的,哆哆嗦嗦地说:「殿下!如果来……来的话我会知道的!」

「你知道?」师清漪微微一笑。

兆唁被她这微笑吓得不行:「那个人来的时候,会……会伴随有一种细微的撕裂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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