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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觉得今日的周帝有点奇怪,上朝时不仅频频看他,面色还夹杂着复杂。

几秒间,他脑海里闪过最近有无做什么惹周帝不开心的事,忐忑上完朝也没等到周帝发难。

宋辞惴惴不安出了大殿就听张书郧问杨相:“你家那混世魔王在找若水大师?可否告知为何寻她。”

杨安阳重金寻宋昭昭的踪迹闹的沸沸扬扬,张书郧也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他嚣张,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京城谁不知道。

张书郧怕他殃及宋昭昭。

杨相睨他眼,满是狐疑,他们两人在政论上是敌对,张书郧这么和颜悦色跟自己说话还是第一次。

什么眼神!

张书郧吹鼻子瞪眼,事关宋昭昭,他又忍着不吐槽,尽力挤出抹笑容。

笑得比哭还难看。

杨相冷哼声,语气傲慢:“我家安阳想做什么,你这老匹夫还管不着吧?”

肉眼可见张书郧的神色变得难堪,他冷冷瞥杨相眼,讥讽道:“养不好儿子,父之过。”

“你!”杨相鼓起眼睛看他。

不愧是他的敌对,说话恁是难听!

要不是有辱斯文,他俩迟早得打一架!

宋辞听到若水大师这四个字便心肉一跳,凑前沉声问:“令郎在找若水大师?”

他眼底充斥着浓郁的担忧,心中暗猜测,昭昭不会是招惹上杨安阳这小纨绔吧。

这下杨相是真觉得古怪至极,怎么一个两个都在问这件事。

找谁来着?

哦,若水,什么!那个能从阎王爷手里夺回人命的大师!

杨相终于意会过来自家儿子找的是谁了,但他也不知道杨安阳为何找人家,老奸巨猾的他心思转的极快,抚了抚胡子故作玄虚道:“我家安阳孝顺,找若水大师来府上看看我这身子骨,唉,为民兢兢业业,落下一身病啊。”

听得张书郧直翻白眼。

信你个鬼!

杨相还笑呵呵反问:“两位同僚也想找若水大师?待我儿寻到后给我看完,再来府上通知两位。”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脸上笑容一收。

脚步加快,得赶紧回府上问问那臭小子!

留下宋辞跟张书郧面面相觑,寒暄几句也匆匆离开。

都急着一件事,寻寻宋昭昭在哪儿。

杨相回府刚好撞见要出去的杨安阳,一身赤红色的劲装,手里换了个黑色的长鞭,看做派就是个极为张扬,十分不好惹的嚣张公子哥。

杨相气不打一处来,一世英名恐就得毁在这败家子身上。

杨安阳见他挡路,有些不耐蹙眉:“爹,让开,我要出去。”

“你先告诉我,你找若水大师作甚。”杨安阳面带审视,语气却柔和,不敢惹怒了这被宠坏的老来子。

杨安阳在他面前较为老实,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姐姐进宫几年了都未曾有孕,我想让若水大师进宫给她瞧瞧。”

杨相一愣,没想到竟然是为这,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自家这小子长大了啊,都知道操心同胞姐姐了。

“我走了。”杨安阳被他的眼神看的鸡皮疙瘩起一身,越过杨相,上马就走,很快没了踪影。

杨相乐呵了一整天,对素未谋面的若水大师十分有好感。

这是贵人吧!

被京城大臣们惦记的若水大师,回紫云观了!

坐在马车上的宋昭昭正在数钱,眼睛都在发光,心满意足道:“京城果真是有钱人多,来一趟抵好几年。”

秀琴在旁边偷笑:“主子就是个招财宝。”

“那是。”宋昭昭当仁不让。

一路欢声笑语抵达紫云观,宋昭昭跳下马车,递给车夫梁德一张百两银票。

“你家媳妇快要生了,赶紧回去吧,这是我给你儿子包的满月钱,给你放一月假,给孩子做完满月再回来。”

梁德眼底浮现怔愣,随即狂喜,他有儿子了!

听若水大师的意思,母子平安。

高兴坏的他愣是没看见宋昭昭手中的银票,他感激不已:“多谢若水大师,我这就回去。”

“诶!”眼见他就要走,宋昭昭拉住他,将银票放在他手心,“满月钱。”

梁德低头一看, 瞳孔猛缩,百两!手心立即跟被火灼热到一般,他支支吾吾:“若水大师,这也太多了。”

“挣得多,拿着吧,一路往东走。”宋昭昭又递给他一道平安符,“赠你孩儿。”

给完后宋昭昭转身进了紫云观。

梁德双手接过,对着宋昭昭的背影鞠了一礼,眼眶莫名有些发热,心中的感激堵在喉间。

他真是幸运,跟了个好主子。

“乖徒,你回来了!”无为迎出来,笑的极为灿烂,往宋昭昭面前一伸手,“为师我掐指一算,,爱徒肯定日金千斗,钱来,钱来。”

宋昭昭嘴角一抽,翻白眼,手却很自觉的将银两掏出来,一大半都递给他,目光十分不舍,话里有话讥讽:“你真幸福,坐着有钱收。”

无为眼睛发光:“不愧是我的乖徒,这也挣太多了吧!”

“真厉害,这下道观可以修一修,给祖师爷那屋重新修缮一下。”

无为无视宋昭昭幽怨的眼神,絮絮叨叨。

供奉着的祖师爷嘴角一咧,笑眯眯的。

宋昭昭看了看祖师爷,又看了眼钻在钱堆里的无为,无奈耸耸肩,吞金兽啊!

“老头,你这道袍换了吧,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有洞,不仅漏风还一看就穷酸的要命。善人来道观看你这模样,便知你混的不行。”

宋昭昭嫌弃道,掏出一包崭新的道袍:“这是京城衣坊不要的布,刚好可以给你做几件道袍,累死了,我要睡觉,一天一夜别打扰我!”

她打了个呵欠,转身去了自己的静室。

无为接住包裹,眼睛一热,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嘴里嗔怪道:“乱花钱。”

包裹里装着四套道袍,两套春夏,两套秋冬,都是上好的布料。

他的乖徒诶,最是嘴硬心软了。

宋昭昭除了必要的诵经跟修炼,其他时间都躺尸,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主打一个咸鱼。

无为不如其名,整日忙忙碌碌修缮道观,乐在其中。

秀琴每日变着法子做美食投喂宋昭昭,这日子过的又静谧又快活。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上了这紫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