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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昭察觉周王的不对劲,顺着他视线低头看,了然。

她直接俯身将周王一把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周王!!!

面色爆红。

谁能想到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周王被一女子抱着。

宋昭昭准备将他放下,低头见对方脸色红的不成样,她狐疑不已。

她是男装,脸红什么?

不会是龙阳之癖吧。

砰!

宋昭昭松手,周王直直怼在床上,他没忍住闷哼声,后背有些痛。

宋昭昭讪讪:“不好意思啊。”

“没事,宋大夫开始吧。”周王躺的笔直,浑身僵硬,双眼阖着,只有那微颤的睫毛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宋昭昭本想下手,看他这副模样又直起身。

她怎么觉得周王像任人宰割的小媳妇儿,她是哪恶霸似的。

不过这脸长得是真好看。

感觉到宋昭昭的气息离远了,周王缓缓睁开眼,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眸子。

周王:“………”

“宋大夫,开始吧。”周王目光闪烁,努力让自己放轻松。

宋昭昭这才笑道:“大家都是男子,不必紧张。”

周王视线迅速在她身上扫过,眼神闪躲。

宋昭昭眼皮一抖,试探问:“你看出来了?”

周王不语。

沉默中流露了真相。

宋昭昭咬了下牙,嘶:“怎么看出来的。”

“你身上的女儿香。”周王见她面色浮现怀疑,他解释,“我自幼习武,领兵作战后会遭遇各式各样的暗杀,有的会男扮女装放低我的警惕,有的会女扮男装混进周家军,为了苟命,我练就了火眼金睛跟灵敏的鼻子,二者合一基本不会出错。”

宋昭昭明白了,上手给他捏腿:“没想到殿下也会开玩笑呢。”

周王笑笑,逐渐放松。

给他都腿捏的有温热后,宋昭昭开始扎针:“刚开始没有痛觉,随着时间往后推移,针会越扎越深,痛觉也会越来越强烈。”

周王点头,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再痛他也愿意忍受。

一个时辰后,宋昭昭额间有些冒汗,神色间也浮现疲惫,那双眼却依然如炬,聚精会神的扎针,拔针,换穴位。

周王盯着宋昭昭看,一盯就盯了许久。

“好了。”宋昭昭将最后一根针拔出,看向周王,他来不及收眼,两人四目相对。

周王的耳朵爬上红晕,面上却但淡然自若:“多谢宋大夫。”

宋昭昭突然凑前盯着他看:“殿下平日很少跟女子接触?”

周王愣了下,颔首:“都是跟将士们待着。”

回京城后,老王妃想过给他娶妻,被他用不拖累人拒绝。

除了府上女眷,他基本没怎么跟女子打过交道。

亲密接触的宋昭昭算第一个。

难怪了,敢情是纯情狼狗。

宋昭昭明了。

周王感觉气氛有点冷下来,他主动问:“宋大夫今年多大了。”

“13岁。”

周王讶然,宋昭昭的身量像十五六岁的少女,面容已显倾国倾城之姿,浑身的气度更是沉着冷静,京城贵女难挑一个可以跟她媲美的。

没想到还未及笄。

周王更面红耳赤了,是羞的,跟他年纪相比,宋昭昭就是个妹妹,他还要她抱上榻。

宋昭昭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男人啊,无论什么年纪,在女性面前总是想展现自己强的一面,不轻易示弱。

尤其是初识的时候。

要是哪个男人初识就在你面前展现弱的一面,或者说自己穷。

小心喽。

最高明的猎人通常以猎者出现。

“大夫对病人一视同仁,我学道,会运气,力气比一般人要大。”宋昭昭将针收起,对他浅浅一笑,“安心睡一觉。”

周王颔首,扎过针后他有些困倦,眼皮不由自主耷拉下。

宋昭昭在他旁边闭目诵经:“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听着清静经,周王眉目舒展,逐渐进入睡眠。

宋昭昭出屋。

野狼迎上来,将她带到王府的贵客住处,竹林苑。

苑如其名,郁郁青青的竹子在两侧,曲径通幽处。走过小道进入院内,中间放着一张流水茶桌,角落处的一簇竹子微弯,刚好在茶桌边上方。

知道宋昭昭喜茶,桌上放了不少各式各样名贵的茶叶。

宋昭昭很满意。

更令她惊喜的是,竹林苑还有温池。

宋昭昭脱了衣服泡温池,见秀琴在上方候着,游到边上拉她的手腕:“下来秀琴,一起泡。”

秀琴面色微红:“小姐泡。”

“一起。”宋昭昭坚持。

秀琴拗不过,最终还是褪了衣裳,小心翼翼下了温池,舒服的喟叹声:“小姐,周王府可真有钱,连池子都有。”

宋昭昭深以为然点头:“周王为王朝卖命,得荣华富贵也不见怪。等我挣了大钱就去买一处大房子,也挖个池子,咱们天天泡!”

秀琴想想都觉得美好,重重点头。

又是期待小姐发财的一天。

宋昭昭泡的有些犯困。

秀琴突然想起京城传闻,凑前道:“小姐,京城最近出了件怪事。”

有瓜吃!

宋昭昭瞬间睁眼,亮的惊人:“啥?”

秀琴噗嗤笑出声,咳嗽声正经道:“据说东城陈富商半年前得了不治之症被大夫断言活不过两个月,陈富商接受不了,离开京城去寻医,于一月后回京,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

说到这儿,秀琴停顿。

宋昭昭听到精彩处眸子微睁大,见秀琴不说了,伸手捏住她脸颊:“快说!”

秀琴嘿嘿笑了笑,继续道:“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跪他大儿子喊爹!”

宋昭昭神色微顿:“他有几个儿子?”

“三个。”

宋昭昭一默:“所以他挨个儿子喊爹。”

秀琴惊诧:“!小姐你怎么知道。”

宋昭昭起身,外边吹来一阵风,颇有些凉意。

秀琴继续道:“离奇的是,被断言活不过两个月的陈富商没死,他三个儿子,老大一月前被马车撞,当场暴毙;老二去做工时被房梁砸中,至今卧床;老三今天掉下河里断气了,京城百姓都道是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