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风煞主动把徽遥扶起来,脸上依旧热热的。
“建房子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徽遥问道。
“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阿竹那时候还没恢复,我想等他恢复正常时可以有个家,也许会淡忘被那人带来的伤害。”
“感情都是为了你小师弟啊,果然是我自作多情。”徽遥脸色苍白,抽出手去躺在昨晚俩人睡的石床上背对着他。
小身板故意蜷缩着,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风煞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不都说了其中东边那间给你住嘛,当初要不是你说喜欢人界的房子,我也不会想到在山上另建一所房子。
每天贪黑起早的干活,不就是想要你有个舒服的地方住着吗?”
徽遥心情立马又舒畅了。转过身大眼睛盯着人。
“那你应该跟我说啊,也好一起跟你建造属于我们的家,也不会害得我一个人整天胡思乱想,你是不是背着我喜欢上了别人。”
风煞赶紧解释:
“我没有喜欢上别人,活这么大我还没有喜欢过别人。”
徽遥闻言一骨碌坐起来:“没有吗?到现在也没有吗?”
风煞见他紧张的追问,才明白对方在意的点在哪里。
“现在……好像有喜欢的了……”
徽遥更急了,伸手抓着他的胳膊继续追问:
“他……是谁啊?告诉我,你喜欢上了的人是谁?”
风煞也特别紧张,
“他不是人,是……是一个……”
“不是人?!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啊?!”徽遥先是吓一跳,后来想到另一个答案,更想知道是不是那个结果。
“是一只灰兔精,名字叫……徽遥。”
霎时间,徽遥的胸腔心脏擂鼓一般,跳得他都害怕,耳膜传来“嗡嗡”的声音,表情透着欣喜若狂夹杂着不可置信。
“所以,是我吗?风大哥,你喜欢的人是我,是吗?”
“嗯。”
“呵~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的?!”
什么时候?大概挺长时间了,也可能是他决定让徽遥留下来的时候,真正确定内心是昨晚。
昨晚徽遥主动要求跟他挤一个床睡,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就不正常了。
后来徽遥贴近他又把手臂放在他的腹部,风煞内心深处出现了悸动和欢喜。
当某些朦胧的感觉逐渐显露,才发现是他自己在期待的。
可是又怕他自己想多了,徽遥或许只是和他生活久了,而产生的一些依赖。他很害怕打破这种情形,所以不敢让自己僭越一点儿。
直到看见徽遥哭了,直到小师弟看出他的心态,一语道破。
原来他和徽遥已经成了彼此的心上人。
他想要含蓄,想要一点点试探徽遥对他到底是哪种感情,可小家伙一记又一记的直球让他节节败退。
不能提小师弟,一提小家伙眼神儿就黯淡又难过,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干脆说出来又何妨。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
这是什么答案?但是徽遥不想纠结了,因为他知道且确定,风大哥也喜欢他。他就是那个叫做徽遥的灰兔精啊。
开心激动得偿所愿,他抱住风煞的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我得给你盖个章,从此时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啦,这辈子只可以喜欢我一个,不离不弃白头到老,记住了吗?!”
然后也不等风煞回答,红着脸一头扎进对方的怀抱。
因为他已经害羞的不行了,耳朵尖儿都要着火了。
风煞心跳比他还厉害,从来没有人宣示主权说要把他据为己有,一直以为没人会喜欢他这样的人,现在被小家伙定下来生死契,他却感动到想哭。
有人说喜欢他,有人为他吃醋,有人亲了他的嘴唇,有人害羞的不成样子还要说完心里的话,有人此刻在他怀中,将他整个人整颗心满满占据。
好喜欢这种感觉啊,不禁双臂环抱,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让他的脸颊严丝合缝的贴在他的胸膛。
“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
徽遥闭着眼睛幸福的点了点头。
桃林旁边,小竹子精斧头抡到飞起,吃饱了就得干活,手忙起来,脑子才不会乱想。
“可是单纯如大师兄都有人喜欢了,我还真是……失败,失败,失败!”
“我眼瞎,眼瞎,眼瞎!”
“我要断情丝,斩孽缘,我要清醒!我要……我要痛死了……师父……你没有心!
难怪你能那么决绝对待自己,我终究是异想天开!
我还以为只要给你的爱够多,就能感化你就能让你喜欢我,才发现你说不喜欢是真的不喜欢。
别人的不喜欢远离也就算了,你的不喜欢是把他从眼前,从生命里彻底抹去。
师父,你好狠的心啊,你好狠的心!呜呜呜……”
竹颠真的很难受,这里没人,他可以痛痛快快宣泄痛快哭出来。不然他真的要疯掉,隐藏自己的情绪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压抑了。
他扔了斧头,把头往膝盖上一抵眼泪哗哗流。
风煞和徽遥一前一后来到桃林时,已经不见了竹颠的身影。
徽遥在一片狼藉的树皮上发现了有字,可惜他不认得。
“风大哥你看,这是不是他留给你的话啊?”
风煞接过树皮,见上面应该是用刀子写着:
“师兄,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顺便散散心,不要惦记我,哪天走累了,我就回来找你们。”落款画了个小竹子。
“他说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能换个环境能让他走出来吧,累了想开了就回来了。”
风煞嘴上这么说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他那个师弟啊,是个爱较真的人,只希望他不要再去找苍玄,那个人的心捂不热。
“那我们就收拾好家,等他回来。”
徽遥安慰着他。
普谜观,鱼诡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孙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从他们几个脸上看过来,看过去。
几个人不是一块进屋的,每隔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一个。
跪着的三个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
“你们几个不会都是偷着跑回来的吧?怎么,竹颠那个小兔崽子不是说让你们都留在那儿吗?
还回来做什么?!”
鱼昌朝着鱼诡的方向膝行几步,
“回爷爷,昌儿确实是偷跑回来的,他那么对爷爷,作为长孙的我还怎么可能继续留在他那座破山?!
昌儿要回家,要回来陪着爷爷承欢膝下。”
鱼诡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好!不愧是本尊的长孙,有骨气,又孝顺。
竹颠那个杀千刀的,等本尊修炼出厉害的法器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你们俩个呢?跑回来干什么?!”
“我……我们,我回来是因为知道竹颠练字邪术,回来告诉……告诉爷爷一定要多加提防!”
鱼嬴的话马上引起鱼诡的注意力。刚刚还懒洋洋的坐着,现在一下子坐直了。
“他练了什么邪术?”
“我昨天早上被他的师父叫去屋里,发现窗台边有两个人偶,均是一脸死气,一开始我以为是假的。
可是我无意间看到那俩个人偶用嘴型跟我说:救命!”,并且连续做了三次同样的口型。
以前对竹颠的认知是他应该很厉害,可是到底多厉害前几天才见到,可是爷爷修炼多年,论功夫比他厉害,可是被竹颠伤到,阿嬴觉得一定跟他修炼邪术有关。
所以,爷爷有什么能保护自己的东西一定要守护好了,千万别让人破坏了。”
鱼诡稚嫩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惊讶。
他直接从大殿下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