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微微一笑:
“在商言商,兑换的手续费少不了你的。”
丁小七点头,示意手下,给小管换钱。
小管拿到手十两黄金,立马买了十块元石。
她一挥手,有随从接过元石,收于储物袋中。
跟着她的,竟然有修仙者!
在小管后面的,竟然都是只有宝钞,依次找丁小七兑换黄金,然后购买元石。
丁轩皱眉,他当然看出来了,这些人,应该都是那个小管一伙的。
后面,还有人陆续聚拢,跟着排队,购买元石。
有人不满,骂骂咧咧:
“这元石,是要让黄家包圆了吗?
未免太过分了!”
丁轩看看时间,吩咐继续往刑场铺砖,卖元石则在旁边另开十处。
即使这样,八成的元石,还是让小管为首的黄家购得。
那个骂骂咧咧之人,最终还是没有排队买到。
小管看着空无一物的售卖元石桌案,十分满意。
“各位道友,元石是新生事物,端是奇妙。
黄家多买了些,是有重用。
不过,看到某些道友也想急于尝鲜。
我黄家,可以忍痛割爱,转让少许。
一块元石,十两黄金。
若是需要,还请尽快。
否则,我黄家可都带走了!”
丁轩摇头,暗自思量:
“这黄家也太贪得无厌了,转手间就涨价十倍,就等着忍不住等待的人上钩了。
这是黄家,还是黄牛?”
他朝丁小七使个眼色。
丁小七会意,高声宣布:
“这元石,看来大伙很有兴趣啊。
今天元庄的建房用料就暂时缓一缓,我们再拿出一千块元石,敞开供应!
依旧是一两黄金一块元石,而且不再限购,买一块或十块、百块,悉听尊便。
另外,用等额的宝钞也可,用灵石也可,我七星商行自会和无极宗兑换,并不违反!”
这一下子,就把小管那帮妄图当黄牛转身赚差价的人,打懵了。
去掉限制,很快又卖出去了一千块元石。
这一下,差不多满足了现场有购买需求的所有人。
七掌柜把黄金和宝钞留下,把灵石,交给了刚赶到的丁怡。
丁怡、重阳、玉玲珑等人,看到元石如此火爆,倒也有些好奇,拿着元石还翻看了一番。
当然,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对于造出元石的元英先生,众人又高看了一眼。
可惜了,无极宗对他不能用、不敢用、也不会用。
丁小七宣布:
“明天还会有元石售卖,限量一千块,就在元庄村内交易。
届时宝钞、钱币或黄金、白银交易都可,不过却不会再用灵石交易了。”
丁怡皱眉:
“七掌柜,这种新奇东西,可以拿到无极坊市卖的,用灵石交易也可。”
丁小七摇头:
“路途遥远,还是在元庄售卖合适。”
丁怡也不强求,说道:
“那好吧,不过仍然可以用灵石交易,无极宗还是很需要灵石的。
我也会安排杨柳镇卫所,多关注这里,镇慑宵小,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丁小七点头。
元庄贫瘠,又是初建,刚好可以用元石造势,吸引些人气。
流水铺砖,速度很快,终于在正午前,把元石铺到了行刑处。
张老实问明了砍头处,得知是一字排开,有十人行刑。
他指挥把元石路径也分了十支。
丁怡扭头询问丁轩:
“元英先生,为何要把这么贵重的元石,往刑场上铺?”
丁轩回道:
“为了气运!
行刑地,会煞气阴气积聚,哪怕用纳魂令吸纳魂魄,还是会有阴煞之气,长久以往,会形成阴煞绝地。
元石可以阻隔、抵挡一二,也能慢慢的化解。”
丁怡若有所思。
这个元英先生所说,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此时,所有囚犯,都已押到,乌泱泱站了一大片。
丁万一则是安排人张贴告示,大声宣读廖家的罪行。
此时,却有一支犯人队伍,在卫丁的看押下蹒跚而来。
丁轩抬头,竟然认识,不算太熟的一个人-柳威。
当初,给杨柳镇的柳家,安排的一个名额,培养成的密卫。
其能力、忠诚、手段,中规中矩,还算可以。
如今,却怎么成了罪人?
柳威,经过几日的巡街告罪,今日来到了这里。
看到重阳这些大人物,他默然无声。
不施礼请安,也不避讳绕行。
柳威凑到告示前,把廖家的罪状读了一遍,重重叹了一口气。
和廖家比起来,自己倒也没有那么惨了。
思虑再三,柳威一步一步挪到了丁怡等人跟前。
卫丁欲拦,重阳摇手制止。
柳威拱手施礼:
“罪人柳威,见过各位大人!
威乃戴罪之躯,实不该多嘴。
然,眼下廖家要满门抄斩,虽罪有应得,但是否有点过了?
真要如此的话,此方的廖家,可是一人不剩了。
廖家跟随丁轩宗主,也是兢兢业业,贡献颇多。
廖家之罪,能否诛杀首恶即可?
况,酒酿之廖家所负其责,总要传承下来。”
重阳哼了一声:
“柳威,丁十三没要了你的命,你是越来越猖狂了啊?
此地,哪有你一个罪人说话的地方?
要不是丁轩宗主特意留话,要关照杨、柳两家,你以为自己的下场,和这等待砍头的廖家,会有区别吗?
你的罪,你知道有多重吗?
至于廖家种种,我们谁人不知?
可是,你知道他的罪行,危害有多大吗?
你和他之罪,其实都是万死难辞其咎!”
丁轩看到柳威的惨样,虽不知他所犯何罪,为何如此,又听到谈论廖家的功过,不由得也是叹息不止。
他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
“各位大人,其实这位说的有点道理。
廖家酿酒数年,听说是得丁轩宗主手把手的真传,这么些年下来,肯定有自己的独特心得。
杀之,则一切都不存在了。
惩办首恶,让廖家其他人,劳役服刑,也是个善举。
比如我元庄烧制元石,就很需要这样的劳役。”
丁怡哼了一声,断然拒绝。
廖家之罪,不诛族不以平民愤!
酒酿是无极宗的根基,受不得廖家这般背刺。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个同为罪人的柳威,一个流民元英,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求情?
看事不可为,柳威低下头,寂静落寞地离开。
他蹒跚着走近刑台,嘶吼道:
“廖兄弟,你对不起宗主啊!”
然后,他又痛哭流涕:
“廖兄弟,我,我也对不起宗主!
我这带罪之身,无能为力,救不了你廖家一男半女,对不起兄弟了!”
说完,竟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廖家之人,重刑之下,早已痛苦麻木,只求早点解脱。
听闻柳威的话,他口不能言,只是热泪盈眶……
丁轩看了这番情景,也是好不难受。
他转头对着丁怡等人说道:
“各位,今日卖元石的两千两黄金,能换廖家几条人命?
就当行善,给他们廖家留个后吧。”
丁怡、巧姑似有意动。
重阳和玉玲珑则是摇头反对!
廖家酿酒泄密之事,怎么看都干系重大!
诛族的处罚,罪有应得,不可更改!
丁轩无语,也只好不再吱声。
自己如今的身份,人微言轻,说话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既然拿千两黄金都无法说服放过一半个人,那也只能不说了。
远处,监斩官高喝:
“午时已到,开刀问斩,斩!”
一声令下,十个人头落地。
后面马上再有十个犯人被押上砍头处。
一轮轮的大刀砍下,一颗颗的头颅落地。
围观的人,则是大声喝骂、叫好!
少半个时辰,行刑结束。
人群还不愿散去,三三两两的扎堆骂着、恨着。
而买了元石的那些人,则是和丁怡等人客套见礼后,就各自散去,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