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大师也有些犯难,道:“这恐怕不行!你和郗瑾相杀了这么多年,这次还差点同归于尽!我们好不容易才救活你们,若再来一次,我们可承受不起!”
“我明白。”长云也知道他们的顾虑,坚持道:“先前是我被刺激到了,以后,我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闻言,叶绮笙不由生出些许好奇心,八卦道:“谁刺激你了?……师傅吗?”
长云眼神闪烁了几下,樱色的薄唇微微抿住,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见他这么不干不脆,叶绮笙越发来了劲,拿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威胁道:“你若不能坦言相告,我们也不勉强你,但你也别想跟我们一起走了!师傅是我们最重要的亲人,我们并不想给他招来一个定时炸弹!”
“亲人?”听到这词,长云仰头看向她,眼里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似惊讶又似难以置信,最后他轻笑了声,语气多了几分怅然,悠悠道:“这词用在他身上,既令我感到违和,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羡慕和嫉妒……真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有这么世俗的关系……”
“师傅一直都有的!”叶绮笙摇了摇头,强调道:“虽然我是后来才认识师父的,但在此之前,拉斐尔一直和师傅相依为命,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对拉斐尔来说,既是父亲也是兄长,就是最亲近的家人!”
为了增强说服力,她不惜拉上了拉斐尔,怂恿道:“对吧,拉斐尔?”
拉斐尔侧头望向她,嘴角微微弯起,点头“嗯”了一声。
看着这对相视而笑的小夫妻,长云冷不防被塞了一大把狗粮,微微有些无语。
因为郗瑾的关系,他对拉斐尔也有过数面之缘,印象之中,这个棕发碧眼的宿敌之徒是个武学奇才,但性情十分清冷淡泊,话也不多,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
原来并不是真的恬淡寡欲,只是从前没遇到能让他上心的人罢了。
思绪及此,他脑子里闪过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心思不觉有些恍惚。
在认识郗瑾前,他本是独来独往的天元宗宗主,不管是名或利,于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无聊之物,前半生的顺遂,让他的性子越发孤高桀骜,认定这世上没什么人或事可牵动他的心。
因为觉得做人实在太没趣,他动过不如出家当和尚的念头,也因此结识了妙空,进而邂逅了出来找妙空给小徒弟算卦的郗瑾。
郗瑾是个很特别的人,他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知道第一次看到那个俊逸出尘的男子,他就无可救药地沦陷了。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轨迹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从来不想和郗瑾变成敌对关系,但他傲娇惯了,也习惯了被人众星捧月迁就谄媚,每次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总是事与愿违。
明明想要郗瑾成为至交好友,却总是演变成寻衅闹事,而他又从不爱解释辩白,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现在的宿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