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裙华服散落一地,赵姬此刻也是披头散发,哪还有一点先前的威严仪态。
但此刻其妩媚勾魂儿的脸颊,却满是惬意,
“小冤家,哀家的魂儿刚刚都差点被你勾走了。”过了一会儿,似乎缓过了神,赵姬才是说道。
似有些口渴,弯腰去拿茶壶。
雷乘溪瞥了一眼,不予评价。
“哼。”
赵姬这时轻哼一声,原来是没水了,可又口渴难耐,勾魂的眼眸四处乱瞄,似乎能找出水一般。
寻觅了半晌,终于让她找到了水源。
雷乘溪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
“行了,时间不早了。”
“不行!这么久都不来找哀家。”
啪!
“我说行了,瞅你打颤的样子,也不怕猝死。”
“哀家愿意,若是真死在你这个小冤家手里,哀家认了!”
雷乘溪一手扶额,这都什么事啊。
但他也能理解,看来赵姬最近也挺老实,毕竟这要憋疯的样子不似作假。
这有些东西,若是一直没有得到过也就罢了,可一旦得到过,品尝到甜头,想要在割舍那就困难了。
瞧着赵姬那倔强,大有要上天的趋势,雷乘溪伸手稳住了她。
“行了,等晚上,晚上我去找你。”
“真哒?”
雷乘溪脸颊抽了抽,“真的,我人就在咸阳,还能跑了不成。”
“那倒是。”
赵姬话落,伸手喂了雷乘溪两颗樱桃,以示犒赏。
雷乘溪翻了个白眼,略微用力一咬。
赵姬不由娇笑。
出了大殿,外面一个侍卫都没,只有远处站着一个宦官。
瞧见雷乘溪出来,也没有迎上,而是在原地等待。
雷乘溪走了过去。
“出宫。”
宦官低头应是。
一路出了王宫,回到了在咸阳的住所。
丞相府。
看着手中的册子,吕不韦将其给扔到了一边,上面记述了雷乘溪进入王宫的时间,到离开王宫的时间,包括与太王太后在大殿之中共处了多久。
一……一个半时辰。
吕不韦老脸抽了抽,册子上还记载雷乘溪离开时面不改色,步伐雄健有力。
他当初随同赵姬前往函谷关议和,期间赵姬在韩国营帐待了一整个晚上,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这一个半时辰,本该说明一些问题,可……面不改色?步伐稳健?
面沉如水,看向下方一人。
“安排的人,还没有消息?”
“没有,送进去的人一直没有机会,甚至那人有一次想要主动试探,还差点被砍了脑袋。”
吕不韦沉默。
赵姬那女人真的改性子了?他又看了看地上册子上记录的时间。
难道真的在谈正事?
吕不韦摆摆手,让这人退下去,看来这一条路是走不通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只见这人身上破破烂烂,脏兮兮的,面上也是不修边幅。
吕不韦想起了初次见到对方的时候,是那般的意气风发,临危不乱。
“你我初见之时,你曾说不远千里,以一腔热血诚奉……你还和我赌,宫廷朝政,胜负一手,以性命为赌注。”
吕不韦背过一只手,那双老目之中却迸发出一抹锐利的寒芒。
“如今再见,你所说的热血诚奉,是假的,胜负一手,你也已经输了。”
跪在地上的李斯,身子微微打颤。
“李斯,辜负大人信任,认杀认罚……悉听尊便。”
“呵。”
吕不韦轻哼一声,似乎在不屑,“你倒还有点骨气,还没完全废掉。”
“怎么……我用5000金将你赎回来,就是为杀你泄愤的?”
堂内一时久久无言。
半晌,传来砰的一声。
李斯没有回应,也没在像初时那样,说自己的抱负才华与热血效忠,而是以头抢地,不再抬起。
吕不韦嘴角微微勾起,背着手转过身,看向了那一面纸布上,吕氏春秋四个大字。
“我不要你死,相反,我会送你进入朝堂,送到当今秦王扶苏身边,作为他的老师。”
“那……学生又该付出什么?”
“你不需要付出什么,你只要记住这四个字,将这一切教给秦王。”吕不韦缓缓道。
李斯缓缓抬起头,额头已经被血迹浸染,他却顾不得擦,目光落在了吕氏春秋四个大字上,心神为之震动。
同时,眼底也泛起一丝精芒。
……
另一边,雷乘溪回到住所洗漱一番后,见天色黑了下来后,便再次进入了王宫,只不过这一次是潜入。
以他先天三等的境界,加上轻功上的实力,避开那些暗中的眼线并不难。
根据赵姬的告知,一路找到了寝宫所在。
“咦~”
雷乘溪惊异一声了,目光落在了寝宫外的一个小太监身上,假太监?
修炼五劫神藏,对于五脏气血体魄的观察极为入微,那太监肾气充盈,分明是未阉之身。
并没有打草惊蛇,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寝宫当中。
“都退下吧,没有哀家的召唤,谁也不许靠近。”寝宫内传来赵姬的声音。
一众侍女和宦官闻言,全都恭敬的退了出去。
只余下两名侍女把守在极远的院户处。
寝宫内,雷乘溪正欣赏赵姬的舞姿,不得不说……不愧是赵国女子,长袖善舞,妆容精致,更是能够踏着脚尖起舞。
而且兴许是接壤异族的关系,有着异族血脉,赵地女子的性格较为奔放大胆。
赵姬就是如此。
虽没有伴乐,但其舞动间身上却自带清脆节拍声响,倒也颇为乐趣。
让人眼花缭乱。
一舞累了,便卧到了雷乘溪身边休息。
雷乘溪也趁机将这次访秦的‘目的’说了出来,和赵姬通通气。
“精盐?”
“嗯,没错,我打算将精盐销往秦国,这事你要帮我促成。”
“都是小事情。”
赵姬不以为意的答应道,心底喜滋滋的,她还以为雷乘溪是借着销盐一事,特意来找她的。
而实际上,将精盐卖给秦国,不过是雷乘溪出使秦国的一个借口。
赵姬话罢,就又有点按耐不住,不老实起来。
雷乘溪有时都有点佩服这女人,没有一点功力在身,精神头却这么足,平常媚态慵懒,身材却一点没走样,该紧凑的紧凑,该柔润的柔润。
一夜不眠。
趁着天还未亮雷乘溪出了王宫,精神还有些亢奋。
毕竟面对自家的诸位夫人,有些时候他还是比较收敛的,一些过分的要求都会征询征询自家夫人的意见。
哪怕是对胡夫人,凝媃这般的,也会收着点。
而面对赵姬则无需顾虑那些。
所以这一晚……咳咳,赵姬付出的代价有些惨痛,估计没个一两天是甭想下地了。
而在雷乘溪走后,昏昏沉沉的赵姬强打起精神,内心里有些后怕,稍微平复了一下,将外面的侍女给喊了进来,下了一道命令。
将外面的太监全部砍了,以后寝宫只留下侍女。
下过令,彻底昏厥过去。
而十几个小太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带下去砍了脑袋,其中一个还大喊着自己是吕相的人,自己不是太监。
吓得刽子手一个哆嗦,直接砍歪了。
那人顿时进气多出气少,却又一时死不了。
刽子手扒开一看,嚯,还真是个带家伙事的,可旋即便脸色变得惨白,知晓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于是与其余几人一合计。
一个刽子手按住腿,一个刽子手按住手臂,一个刽子手将裤子给拔了下来,剩下一个刽子手抡起了手中的斧子。
噗!
还没死透的假太监眼珠子瞬间瞪大,如回光返照一般。
那刽子手瞧见那一大坨,呸了一口,一脚踩了上去,抡起斧子,又将那个还没死透的家伙彻底了结。
丞相府。
依旧是那个下人。
“大人,嫪毐死了。”
吕不韦:“怎么死的?”
“机毁人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