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望海楼上天字号房里,临安知府侯石坚以及主簿等官员举杯相迎,极其热情。
“江大人年少英杰,才华横溢,本官早望得之一见。”
“久闻江公子文采风流,雄姿英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江大人,本官敬你一杯。”
侯石坚举杯邀饮。
“侯知府客气了。”江寒淡淡说了一声,举杯抿了一口。身旁站着两个人,武亮和周虎。
“江大人何不让身边两位将军也坐下一起喝酒?”侯石坚笑道。
武亮看了一眼杯中的酒,喉结滚动,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军中禁饮酒,不必了。”
侯石坚笑道:“也是,也是。”
“来,江大人请尝尝我们临安府的醋鱼。”一名官员指着鱼笑道。
江寒举筷夹了一块鱼肉尝了,脸色古怪的看向那名官员,你这是想毒害本大人吧?
想酸死我还是想腥死我?嗯?
……
侯石坚请客的天字号房间的隔间里,秦欺霜看着满桌的菜肴,只尝了两口便腻了。
大鱼大肉,平日里吃得多了,临安的菜肴也比不上秦府厨子做出来的香。
“呸!这鱼又酸又腥,也能入口?”秦剑满脸嫌弃的让人将鱼端了下去,看向秦欺霜:“姐姐,这两日,你在临安府里尽兴的玩。”
“你呢?”秦欺霜淡淡瞥了他一眼,她便知道这个弟弟不是真心实意带她出来散心的。
秦剑咧嘴笑了笑:“临安府里有个地下赌坊,臭名昭着,坑害了不少人,我一位军中好友的家人,便是被这家赌坊坑死的。”
秦欺霜敛眉:“带的人可还够?”
秦剑道:“三十名府卫,留下二十名保护姐姐,剩下的,够将赌坊掀翻了。”
秦欺霜用筷子夹起一块芹菜,细齿咬了咬:“为何不与父亲说?”
秦剑摇头道:“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告诉父亲?”
“一切小心,莫要大意了,赌坊上面恐怕有人。”
秦欺霜嚼碎了芹菜,立马吐了出来,好辣!
“放心吧。”秦剑咧嘴笑,“若是有人,就一起揪出来。”
便在这时,隔壁天字号房里忽地传来一个声音:“哎呀!不知孔秋孔大儒到此,侯某有失远迎,孔大儒快快请进。”
“孔某不请自来……这位是?”
“孔大儒,这位正是前不久平定燕王之乱的夜巡使江寒。”
秦剑耳力好,再加上他们说话声音大,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秦欺霜就只听了个模模糊糊。
“怎么?”秦欺霜看着秦剑。
秦剑道:“倒是巧了,姐姐你猜隔壁是谁?”
“别卖关子,说。”秦欺霜微蹙眉。
秦剑笑道:“隔壁竟然是江寒。”
秦欺霜愣了一下,江寒?他怎么也在临安府里?他不是去剿匪吗?
不过,到青州剿匪是要经过临安,竟这么巧碰上了?
秦剑瞅着姐姐的脸色:“姐姐莫非仍忘不得江寒?”
秦欺霜板着脸,蹙眉道:“再胡说一句?”
秦剑见姐姐变脸,也是怕了,从小最敬最怕的就是这位姐姐。
秦剑心想:“江寒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姐姐想必恨他恨得很……我要不要带些人,把江寒绑了给姐姐出气?”
想起江寒带在身边的两千禁军,秦剑觉得,自己若带人过去,怕是反被他绑起来。
……
“你就是江寒?老夫听说过你的名字,的确是个有才之人。”房间里,孔秋一进来,就大马金刀的坐下,以一副长辈的口吻道:“不过见到老夫,却不起身相迎,读书读到哪里去了?”
作为孔家的大儒,去哪里不是被恭恭敬敬的迎着?哪怕是王爷,见到孔秋也得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反倒是江寒,不仅没站起来,甚至也没开口。
果真是毫无礼数的竖子!
孔秋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江寒愣住了,什么玩意?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一进来就对我说教?
虽然你是孔家大儒,但这个大儒有没有水分都不知道。
江寒没有理会,端起酒杯,自顾自的饮酒,完全无视孔秋。
孔秋心头更加恼怒,道:“老夫从未见过如此恃才自傲之人!就算你有些许诗才,如此自负,也当不得读书人!”
房间里落针可闻,官员们都停下喝酒,场面气氛陷入凝固。
一位大儒当面呵斥一位县侯?
双方都不好得罪啊!
一位是大名鼎鼎的孔家大儒,一位是手握实权的县侯,得罪谁都没好果子吃。
侯石坚面带微笑地端起酒杯,也没有劝架的意思。
江寒放下酒杯,才后知后觉的看向孔秋:“怎么有个老头进来了?周虎,给他几个铜钱。”
这话落下,满屋的人都呆住了。
给钱?这是将孔秋当成了乞丐?
周虎摸出三个铜板,抛了过去:“走吧!待会吃完了,给你留点剩饭。”
铜板掉在脚下,孔秋涨红了脸,感受到从所未有的屈辱,眼睛瞪大,怒道:“混帐!你竟然如此羞辱老夫!如此羞辱长辈!”
江寒诧异道:“长辈,哪里来的长辈?我倒是见到了一条狺狺狂吠的恶犬。侯知府,你邀请人怎地将恶犬也放进来?是不欢迎我吗?”
他看向侯石坚,有笑声无笑意。
侯石坚一愣,随即陪笑道:“公子,这位是孔家的大儒……”
“哦?你不说大儒,我还道是倚老卖老的老贼呢!”江寒道。
孔秋气得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口口声声的恶犬,老贼,还有将他放在眼里吗?
世间竟然有人如此辱他这位大儒!
孔秋气得嘴唇哆嗦,指着江寒:“混帐!连我也敢侮辱,如此不知尊师重教,与逆种何异?江寒,今日你若是不道歉,老夫就将你姓名在儒门中除去,今后不许你再自称儒生!”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惊。
孔家乃万世师表,孔秋作为大儒,这话可是极有分量了,若是把江寒从儒门里除了名,江寒可就成了笑柄。
给自己扣帽子?还除名?还道歉?当这是女频啊?
江寒脸色不变,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孔秋,咧嘴一笑,道:“什么刁民在本将军面前放肆?将他绑了,剥了衣服,掉到望海楼外!”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