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一秒还荒无人烟的野地,瞬间窜出一群人,这些人皆手持兵器,身上穿着铠甲,应该是士兵的打扮。
“你们……你们什么人,别多管闲事,赶紧走开,这女子是我们的人!”
侍卫惊呼。
士兵不留情面,不听侍卫讲话,直接冲上来,三两下就把两名侍卫撂倒,并将宋蕴宁团团围住,确保她的安全。
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宋蕴宁呼吸急促,有些拿不准他们的身份。
“报太子殿下!人已拿下,宋小姐在这里。”
这个不寻常的称呼,宋蕴宁猛然抬头,只见众士兵让出了一条路,夜瑾煜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秀发如丝,月光照在头顶继而洒下,皮肤白皙向她伸出了双手。
“可有伤到哪里?”
夜瑾煜声音低沉,蹲下身子,着急地询问。
原本全身紧绷的宋蕴宁看到夜瑾煜的瞬间,心底的石头就放下了,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手腕流血不止也让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话仿佛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宋蕴宁看着夜瑾煜的脸,直接晕倒,失去了意识。
“蕴宁!”
瞬间抱住她的身体,夜瑾煜发现了她满是血迹的手腕,再看宋蕴宁的脸很是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罗裙污秽不堪。
夜瑾煜横抱宋蕴宁起身,面色凝重,大声下令道。
“立即启辰,返回东宫!将一干贼人一并带回,严加看管。令传太医东宫待命,孤回东宫若是见不到太医,拿尔等是问!”
宋蕴宁昏迷不醒,夜瑾煜心中焦急,带上人就往东宫赶,等到了东宫门口,太医早一步到达,已然提着药箱在门口等待。
远远地听见马蹄声,太医来到门前跪拜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微臣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他常为夜瑾煜诊治,这些年来太子殿下虽疾病缠身,但大多不是急症,从来没有在半夜里唤太医来过东宫。
抬头,这才看清,夜瑾煜怀抱里有一名女子,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叫太医上门,他心里有了数。
夜瑾煜急匆匆地回道。
“赵太医快请起,孤先行一步,随后太医便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偏殿诊治即可。”
说罢,闪身进了东宫大门。
当太医随宫女进入偏殿寝室时,宋蕴宁已安然躺在床上,夜瑾煜则是满脸担忧地往床上看,神情万分紧张。
“太子殿下,敢问这小姐是什么病症?”
“不清楚,孤见她手腕处有伤,您快请看看。”
赵太医简单问询,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好先开始号脉,又仔细观察了宋蕴宁的面色,舌苔,以及翻看瞳孔。
抬起宋蕴宁手臂的瞬间,赵太医突兀地想起,这女子好似当朝萧将军家中的妻子,名叫宋蕴宁的,同时是武侯府嫡女。
一时不好揣测夜瑾煜与宋蕴宁的关系,他立即装作不认识,检查完所有,替宋蕴宁包扎好了伤口,特地到夜瑾煜身边回话。
“回殿下,此女子手腕处的伤因是被粗糙物体搓磨成的外伤,虽说看起来伤口触目惊心,但也只是皮外伤罢了。”
太医才说一半,夜瑾煜立即插话,急切道。
“只是皮外伤为何晕倒!”
“殿下稍安勿躁,微臣还未讲完。晕倒是气血攻心,或是受了惊吓又或是做了激烈的体力劳动,全身太累,脱力晕倒罢了。待臣开一剂药方,按时送服,调养气血即可。”
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大事,夜瑾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多谢赵太医。孤有一言请太医铭记,今日之事请太医心中留分寸,切莫告知他人,嘴严实点,不然别怪孤没提醒您。”
语气平淡却充满威慑力。
太医看着夜瑾煜在紫瞳露出凶光,后背出冷汗,他不假思索道。
“太子殿下所言臣时刻谨记!”
随后,太医留下药方后便立即离开了东宫,房内只剩下宋蕴宁与夜瑾煜两人,其中一人依旧昏迷不醒。
夜瑾煜搬来椅子在宋蕴宁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面前人苍白无血色的脸庞,胸口的起伏可以看出宋蕴宁呼吸均匀顺畅。
平日里看不清,今日夜瑾煜第一次发现宋蕴宁的睫毛弯曲得恰到好处,根根分明,皮肤因气血亏虚略显苍白,但无半点瑕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蕴宁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夜瑾煜也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其间有宫女上前提醒夜瑾煜回房睡觉,但他拒绝,并嘱咐宫女补足偏殿的炭火,不要让宋蕴宁受了凉。
翌日清晨。
太阳刚露出头,阳光照进东宫偏殿。
没有旁人的打扰,暖和的被窝,烧足的银丝碳都让宋蕴宁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按照往常的生物钟,她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从来没有见过的桌子,脑海中不存在的床铺,还有这是……
宋蕴宁差点叫出声来,面前居然有人!
她从床上坐起来,使劲眨眼睛,这才看清面前坐着的是夜瑾煜,心中的感动油然而生。
她感慨,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如此上心之人也不过父母兄弟罢了。
“醒了?”
霎时间,夜瑾煜睁开双眼,询问道。
他一夜未眠,只不过是闭目养神,听见宋蕴宁的动静便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看着面前人的脸,恢复了血色,放心下来。
宋蕴宁吓得捂住胸口,立即行礼道。
“参见太子殿下,臣妾身体抱恙竟当着殿下的面晕倒,实属大不敬。多谢殿下救下臣妾,殿下大恩大德臣妾谨记于心!”
“不必客气。”
夜瑾煜摇头,淡然回应。
“来人,立即登门拜访武侯府,传话说宋小姐已安然无恙寻回,现人在东宫,请武侯一家来东宫接人便是。”
下人领命,随后出门去。
左看看右看看,夜瑾煜就这么盯着宋蕴宁仔细查看,看了好一阵并未发现其他伤口和异样,问道。
“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蕴宁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