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远哼了一声:“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来投奔本殿下的吧,合作?你拿什么和我合作,你手里有什么?”
温绍想了一下:“有你的把柄。”
萧乘远:……
他到底为什么第一眼会觉得这人仙气飘飘?果然表象都是骗人的!
今天又学到一课呢。
“好,我同意和你合作。”
先把人稳下来,反正总比这人告状让皇帝注意到他好很多。
“你现在手里掌握的势力,都是朝中那部分不信神明的人,而我是唯一可以沟通神明的人,可以帮助你收拢另一部分人心。”
其实,那部分人不是不信神明,而是不屑有人打着神明的幌子为自己谋取利益,让这个国家越来越腐败。
如果接受神明的帮助会换来这种慢性死亡的结果,不如拒绝,就像身上腐烂的肉总要割掉,虽然损失惨重,但总比丢了性命好。
可惜,能有这个意识的人终究是少数。
而温绍作为国师,虽然现在被皇帝拿捏住了,但是论威信,只要他愿意,收拢那部分的人心,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松的事情。
摆在萧乘远面前的,是一个香喷喷的诱惑,然而,很危险。
不可否认的是,温绍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或许有一天,会成为一把不可控的利器,如果他有野心……
他可以相信吗?
萧乘远不免心情紧张,摆在面前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陷阱。
馅饼还是陷阱?
接受还是放弃?
萧乘远的表情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精彩,很久之后才点头:“好,我同意了,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温绍唇线微勾:“算你识相。”
“有事信鸽联系,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温绍转身,声音越来越远。
萧乘远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明明就是个没实权的臭国师,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招招手,暗处的人走了过来:“出宫,本殿下要去找舅舅。”
“是。”
这边,萧乘远召集他的小团体开会,温绍也不闲着,回去之后还有一场仗要打。
还未踏足住所,他便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走过长廊,竟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跪在院子里,匍匐着,而门口守着皇帝的大太监,一脸奸相地盯着他们,似乎在监视。
院子里外还围了一圈侍卫,手里拿着武器,气势十足。
“国师,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可生了好大的气。”
大太监将手中拂尘一扬,尖细着嗓音,颇有些趾高气昂地说道。
毕竟才和变声期的公鸭嗓接触过,听到这又尖又难听的声音,温绍颇有些不适,未曾搭理他的话,而是对着满院子的人说:
“都起来,跪着干什么。”
大太监的嘴脸瞬间僵硬,而跪着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
直到温绍加重了语气叫他们起来,他们才站起来,只是还有些紧张,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
“国师这是什么意思?”大太监尖叫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这些人可都是皇上罚跪在这里的!”
“国师就不问问青红皂白吗?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温绍:“哦,那本国师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太监扬起下巴,好像找回了场子:“陛下吩咐国师静养,国师却一个人也不带出门散步,陛下也是关心国事的身体,才小小惩罚了这些下人一番。”
“况且,皇宫森严,本不是国师可以闲逛的地方。”
“看起来,国师的身体没什么大事,竟然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奴才想,这三天之后的请神会,一定会成功的吧?”
语气中竟满是敲打的意味,温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白眉微挑:“皇上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却要本国师不要出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至于这请神会,有些上不了台面的阉人还是不要开口为好,免得神明也觉得沾染了晦气。”
大太监大怒,但还没来得及发怒,便听得里面一声呵斥:“放肆!国师,谁允许你这样说话?你是在诅咒朕吗?”
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一身龙袍的皇帝在几个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满面怒意,面色红润。
“原来皇上在啊。”温绍表情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很刺人,“皇上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
“只是皇上生个病需要一整个太医院侍疾,我还以为这天下要换皇上了呢。”
“放肆!”皇上又是大怒,他本就是个为所欲为的主,因为这性子才得了暴君的名头。
一个手握实权的暴君,哪个人不敬畏着,生怕掉了脑袋。
现在他气得恨不得杀了温绍,虽然不能杀,但他也没打算惯着温绍。
一个国师,想敬着的时候就敬着,想打压的时候便打压,他还敢反抗不成?
“国师,还不跪下?”皇上冷厉着说道。
“皇上生病是不是把脑子弄坏了,要不再叫叫太医给你看看脑子?”温绍也不惯着,撕破脸呗,谁怕谁?
历代国师就没有向皇上行礼的先例,这是开国就定下来的规定。
皇上面色铁青,招呼旁边的侍卫:“你们,去教教国师如何下跪。”
“虽然国师见皇不行礼是老祖宗的规矩,但朕是皇帝,朕说的话也同样是规矩,国师又如何,不也是朕的子民?”
“朕身为天子,今天就教教子民什么是君威!”
温绍冷冷看了一眼侍卫:“若是不怕天谴,尽管来便是。”
此话一出,果然见他们脸上多了几分畏惧,而皇帝被气惨了:“天谴,你们怕什么天谴,信不信朕诛了你们九族,给朕拿下。”
话音刚落,便听天上一声惊雷乍响,直直劈了下来,不过目标不是那群侍卫,而是正颐指气使的皇帝。
皇帝惨叫一声,当即连头发眉毛都劈没了,整个人硬得像块木头,白眼一翻,直直往后倒。
整个人也就剩下那白眼是白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