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桌子上都设有一个大大的烤盘,不一会儿,各类基本的套餐内菜品就被服务员们用小推车陆续推了上来,分别摆在了每一张桌前。
陆陆续续的,当年的一个个老同学们也各自带着家属到来了。作为提前到来的我们,自然得负责接待一下后到的老同学们。甲欣然负责到包间门口一个个地接待他们,而我则是和老狂一起,先将十提乐堡分别摆在了十张桌子面前。
我作为内应,接待进来的每一个人时,都免不了要打招呼。不知老同学们有没有认出自己这个大明星来,不过他们进场匆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寒暄。
5点45分,老同学及家属们差不多都到场了,现场大概有90来个人,热闹非凡。每张桌子通常坐十个人,但由于人数众多,还加了几把椅子。
等待大家都坐定后,开始分配起烧烤的菜品,准备放在烤盘上开始烧烤。作为大明星,同时也是十多年没和大家相见的同学,我自认为社交能力还不错,于是走上歌台,在一旁拿起话筒试了两下音。
站在歌台中央,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大家好!不管你们认不认得出我来,此时此刻在这里,我都不是以我本人工作的身份出现,而是作为彼此之间的同学。一朝是同学,一夕是同学,一辈子永远都是!不知是从哪里流传起来的习惯,在大规模聚餐之前,总归要有一个开场,那么今天的开场就由我来吧!”
台下一阵掌声响起,随即是一声整齐的“哦”的轰然,显然,台下的老同学及其家属们大多是认出了我这个大明星。我借着此时的气氛,拿出黑色皮筋,迅速扎起一个高马尾。
大家都安静下来,注视着我,我继续开口说道:“嗯,相约20年,大家多的17年没见,少的也有十多年没见了,或者呢,彼此之间后来还有着联系。反正我当年小学毕业以后,就顺其自然的去了金一中,然后就一直呆在那里边。咱们同班的同学好多也去了金一中,只是没能分在一个班。不过,总归也是相聚了。20年前,我们都还是十来岁的小屁孩,现在已经是30来岁的成年人了。我看今天老谢也在场,17年没见,老谢依然年轻漂亮啊,对不对?”
说罢,我朝台下坐在靠右第一桌的一个着朴素的,齐肩短发的清瘦的中年女性看去,那是我们小学六年的班主任——老谢。即使20年过去了,我还是能够一眼认出她来。
台下的老谢连忙摆手说道:“哪里哪里!老啦!好你个颖大头,小嘴还是那么能讲,想当年啊,每次被你气的时候,你那小嘴一讲起来,我马上气就全消了!”
说罢,老谢拿起一瓶已经打开的乐宝,站起身面朝大家,敬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好啦,各位同学们,难得聚一聚,首先感谢大家还记得你们小学的时候有过我这么一个班主任。其次呢,能够看到大家今天都有所成就,各有所成,是作为老师的莫大的幸福。尤其是当年咱们班中还出了……两个明星,有一个呢,就是我们台上的那位特别出名的大演员。”
老谢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问道:“诶,话说当年老是围着我们颖大头转的那个小伙子呢,好像是叫欲成特吧,是不是也当了演员啊?哪里去了?今天在场吗?”
台下的同学们先是热烈鼓掌,然后一脸茫然,表示不知道欲成特的去向。毕竟那家伙历来在班里成绩平平,性格也比较内向,不怎么爱和人打交道,时间一长,老同学们记不起来也正常。
虽然自己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个家伙,一点也不想回忆当年和他的那些过往,但同学们也都不知道他的去向,谢老师也问了他今天为什么没来,我总得给个解释。于是,我开口说道:“那个,谢老师,他今天说是有事来不了,咱们这在场的也就是40多个,毕竟也没有全部来嘛!”
老谢哦了一声,缓缓坐下。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带着一丝歉意。毕竟当年我走红之后,和那个家伙的各种流言在网上被扒了出来,可是沸沸扬扬吵了好一段时间呢!
开场算是顺利结束了,我将话筒摆在一边,和大家说了声:“尽情的吃,差不多我也该下台去享用了。”就在这时,老狂突然大声喊道:“在场的各位,都是同学,咱们大明星的同学就是我的同学,都尽管吃,尽管喝,不要客气啦!钱是她付的,尽管吃,不够了嘞,再加再付!”
听了老狂这话,我一阵无语。本来是想和大家保密自己付了款这件事情的,手都已经朝老狂坐的方向指过去了,可却没能骂出口来。算了,既然已经被揭穿了,那就大方一点吧,毕竟是公共场合,这么多老同学在场,形象还是得有的。
我坐上自己的位子之后,开始享用眼前的烧烤。自己的盘里已经摆好了一些烤好的菜品,当然少不了我最爱的烤小瓜。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老狂干的。我一口烧烤,一口乐堡,当年高中时代时不时也这样聚过,一起吃过烧烤,但那时都是AA制。
乐堡的度数不高,随便来个三五斤自然不成问题。我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那叫一个爽!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吃得差不多了,夜色也渐渐深沉。老同学们中,有的因为自己的家事,带着家属先走了几个。接下来就是轮番上台展示才艺的时候了,毕竟这是KtV烧烤,歌台可不能浪费了。
作为大明星,我自然得表个态,率先上场露一手。虽然我不是专业歌手,只是一个演员,但唱点歌还是会的。我走上歌台,拿起话筒,解开高马尾,让那头乌黑蓬松的微卷披肩发自然垂落。穿着一袭黑底印花连衣裙,长度刚好没过小腿肚,身材上自然不必多说。
我先前唱过几次歌,以自己的风格和身材,只管一个劲爆!甩了甩头发后,我拿着话筒说道:“在场的各位,今天在这里的第一首歌就由我来唱响吧!虽然我不是专业的歌手,但随随便便唱一下的功夫还是有的,大家不要嫌弃哈,我就献上一首咱们星河护卫队的队歌!”
紧接着,老狂调试好音乐,没想到这首歌居然已经被录入了歌单,这里的歌看来还是挺全的。音乐响起,我开始唱歌。本来就热血沸腾的星河护卫队队歌,被我硬生生地唱成了摇滚模式,再加上伴随着乐曲的舞姿,可以用一个“劲爆”来形容!
台下少不了的是掌声和欢呼声,有的老同学或者是家属们,还要求想要再听一首。我则以“不才”为由拒绝了,毕竟今天的主角是大家,而不是我一个人。
下了台后,上台唱歌的是一个我不太记得起名字的老同学。毕竟隔了十多年,大家的变化都挺大的。吃着、喝着、听着歌,挺爽的!
吃得正尽兴,台上的歌也还在唱着,陆陆续续地不知道上去了多少个老同学,甚至有的家属也上去露了一手。就在这时,刚一口乐堡下肚,我的手环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是一通电话,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欲成特。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来!这混蛋不来也就算了,还打扰这么美好的时光,真是让人恼火!
我示意旁边的老狂看了一下,就悄悄地迅速前往卫生间。到了一个隔间里,关了门,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那混蛋的声音:“你……你最近可还好吗?我,我今天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没能来参加同学聚会,抱歉了。那个,大家都还过的好吧,谢老师来了吗?”
我靠在墙边,冷哼一声道:“哼!确定是工作上的事吗?你来与不来无所谓了。大家同学一场,来了,曾经也是同学,不来曾经还是同学。至于你我,唉,我可是不想多说什么了。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要不是看在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谁还理你啊?”
这个姓欲成的,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交集。虽然已经在他上次受伤时表示原谅了,但过去的终会过去,有的事情是难以挽回的,难以改变的。
电话的声音里,那头似乎还传来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声音。这混蛋就以工作上的事情忽悠过去了这么多年,唉……
想必是听见这边没了声,他又继续说道:“嗯……啊!宝贝,先停一会儿。哦,那个,珂珂姐,不好意思哈,确实有点事情,刚刚……总之,替我向谢老师问个好吧。可惜啊,大家可能都不太记得我了。虽然你我都是演员,但我一直以来只属于那种18线的,不入流的。唯一出名的一次就是和你之间当年的过往被网上曝光,火了一回。所以……”
我不想和这家伙耗下去,没有耐心地说道:“嗯,我会考虑代你问好的。所以什么,大男人家别磨磨唧唧,有话快讲,老娘还赶着回去继续吃好喝好呢!”
欲成特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那个,那个我现在手里头有点紧,能不能暂时你,你先借我一点,大概30来万吧?就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或者15万也行?”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滚!我可没那义务!”便挂断了电话。不能因为这个混蛋影响了现在的大好心情。
挂断电话,我收起手机,开了门走到洗手台。冰凉的水流拂过脸庞,感觉舒服多了。不能因为和他曾经的过往影响了心情,不知怎么的,想起当年,总会有点泪光闪闪。但至少不能让大家看出自己伤心过。
轻舒一口气,我打理了一下头发,再次扎成高马尾。毕竟吃着烧烤,头发甩来甩去的有点不太舒服。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我发现氛围一下子清净了很多。打了个电话的功夫,有的老同学们也已经走了,留在场的大约只有三分之一了。
老狂端了一盘已经烤好、去壳、蘸了酱的生蚝摆在我面前,凑近小声问道:“渣特和你说点什么?老婆大人,看上去有点心情不佳啊?”
我理了一下刘海,轻轻叹了口气,朝老狂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那人心里面不痛快罢了。还说啥要跟我借钱,哼!肯定又上哪花天喜地去了。哦,满盘子生蚝啊,哈哈,谢啦!那我也弄一点,犒劳一下你吧!”
说罢,我微微站起身,用筷子夹起一大串烤青椒放到老狂的盘子里。此时自己坐的这桌就剩下三个人了,旁边的甲欣然似乎在低头玩着手机。
不知不觉,已经九点多了,老同学们基本都散场了。后散场的几个还和我拍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最终,我扶着醉得有点不省人事的甲欣然,上了她家的SUV。老狂根据导航上记录的地址信息,坐上了驾驶座,我则在后座照顾着甲欣然。我们一路把她安全送到小区停车场,然后用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她丈夫把她接了上去。
送走了甲欣然,差不多还了车,我和老狂就到附近坐上地铁,踏上回家之路。
在地铁上,我发布了一条新微博。其中有和甲欣然以及老狂一起游泳时拍摄的照片,也有下午聚餐时和老同学们的合影。发文:相约20年,一朝是同学,一夕是同学,一辈子永远都是!
老规矩,只管发,不顾看,热度如何,评论如何,都不是自己的事了。
回到家里,洗漱之后,我借着那一点酒意,再来个三五分钟的亲密时光,硬拉着老狂亲密了一小会儿。
嗐!一想到周末结束就得是训练,我就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