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选拔的四人开始跟着艾鸿朗学习手艺了。
杜景同第一次看到艾鸿朗的时候还十分惊奇,这不是和他们一起下乡来的大爷吗?
原来他就是那位手艺高超的老师傅。
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而二麻子表现的就有些突兀了。
在看到是艾鸿朗时,二麻子怕惹事儿,转身就想走。
可他转念一想,这事儿是杨建设首肯的。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杨建设敢把自己的亲儿子都送过来学手艺,那他二麻子有什么好怕的?
如此一想,二麻子便留了下来。
总不能还没学到点儿什么就回去了,那多丢面子呀!
时间紧急,艾鸿朗可没那么多耐心给他们一一讲解。
他直接将收割机的图纸和模型扔给了杨浩博,“你是他们中基础最好的,你先把这个学会,学会了教给他们三个。”
杨浩博拿着图纸,心里有些疑惑,却还是老实的照做。
等弄明白后,杨浩博开始教导三人。
他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尽管不懂得怎么教别人,但杨浩博有着十足的耐心。
无论二麻子和杜景同表现得有多业余,他都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教导着。
二麻子哪里干过这么累的活儿,他连地都没有好好下过几次,现在却一直埋头修理着这些木头。
“哎呦,我的杨哥啊,你就让我歇会儿吧,你看看我的手,都已经起几个大水泡了。”
杨浩博是真的有些无语,他还比二麻子小好几岁呢。
杨浩博指了指杜景同,“你看看隔壁的杜知青,人家也起了好几个水泡,还在坚持着,你也再坚持一会儿。”
这激将法对二麻子可没有用处,他耍赖地往地下一摊,就是不干活儿了。
同时眼神儿往杜景同那儿一瞅,里面写满了威胁。
【你小子要是识相点的话,也把手里的活儿放下。】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杜景同正认真地干活,压根儿没接收到这个眼神。
杨浩博是好脾气,可他也不是泥捏的,尤其是放下心底的包袱后,他做事逐渐开始放开了手脚,不再像以往那样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
只见他学着杨建设,上去就是给二麻子一脚。
把二麻子踹得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前所未有的熟悉的感觉。
二麻子吃惊地看向杨浩博,都忘了生气。
队里谁不知道杨家老二一向是最好脾气的,可现在看来大家都是被误导了。
都是杨建设的儿子,果然跟杨建设一个模样,踹人的力道都一样的疼。
二麻子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瞧见杨浩博犹黑着的脸,不敢上前讨晦气。
嬉皮笑脸的往谢星洲那一蹭,“老弟,我刚刚没听清,你再教教我呗。”
谢星洲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二麻子,二麻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浑身发冷。
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二麻子又开始对杜景同作威作福。
可杜景同也不是好惹的,他在家也是个小霸王脾气,来到红旗大队后已经收敛了很多。
这二麻子找上门儿来,正合杜景同的心意,他也想找个人立立威呢。
要说二麻子真不愧对自己的名字,瘦的就跟个麻杆似的。
杜景同掂量了一下二人的身形,立马有了决断,他一个人能打二点五个二麻子。
对战局有了预判后,杜景同笑着将手搭上了二麻子的肩膀,不容分说地将人拖走。
谢星洲和杨浩博心里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过多理会,继续忙活着自己手里头的事儿。
片刻后,杜景同和二麻子二人回来了。
杜景同在前,二麻子恭敬地侍奉在后面,弯着腰为杜景同开门。
“杜哥,您先走。”
杜景同干活儿干到一半儿时,伸了个腰。
二麻子立马殷勤地上前,“杜哥,您看这个力道行不行?”
捏了半晌后,二麻子又恭敬地端上一杯水,“杜哥,这水我刚刚尝过了,水温正正好,您喝。”
杜景同刚刚喝到嘴里的水一口全部喷了出来,全部喷在了二麻子的脸上。
二麻子也不生气,用袖子擦擦脸,还陪笑道:“杜哥就是吐水也不同凡响。”
杜景同恶寒地打了个冷颤。
这下子,饶是谢星洲都有些好奇,杜景同刚刚在后面是怎么收拾二麻子的了?
他们四人之间的争端,艾鸿朗都看到了眼里。
他扭头问李腾,“你看中的那个小子就在这四个人之间吗?”
李腾点了点头。
时彭越听到对话突然惊愕地站了起来,“难怪你那天会说是四个人呢,原来你早就和老艾串通好了,就为了骗我那瓶酒。”
那天时彭越打赌输了,代价就是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瓶好酒送给李腾。
时彭越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了,脑门儿一热就定下了这个赌注。
那瓶酒是他最宝贵的一瓶,可以说是时彭越的心肝宝贝,怎么会舍得拿它来打赌呢?
可是那天被李腾那么一激,再加上日头燥热,时彭越不知不觉的就吐出了一个“好”字。
话一出口,他当场就想反悔。
但看着李腾了然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时彭越瞬间上头了,也不反悔了。
结果自然是李腾赢了,而时彭越珍藏多年的那瓶好酒也不得不送了出去。
时彭越的心都在滴血。
李腾有些哭笑不得,“老时,你想哪去了?我犯得着为了一瓶酒和老艾联起手来骗你吗?”
这倒也是,李腾还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时彭越知道自己误会了,只是心头还在隐隐作痛。
他想起刚刚二人的对话,李腾看中了一个人。
突然,时彭越猛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惊呼道:“你不会是看上了那个二麻子吧?”
是了,难怪当时他笃定有四个人会通过考核,看来这第四人就是二麻子了。
时彭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没从二麻子身上找到一点可取之处。
此人投机取巧,阿谀奉承,巧言令色。
李腾到底看上他哪点,会审时度势吗?
时彭越又看了另外的三个青年,怎么看都是完胜二麻子。还有那个臭丫头的情郎,也是一表人才的好小伙。
这下连时彭越都要为谢星洲叫屈了。
李腾只是笑笑没说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