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杨家人后,无论是陆均衡对杨轩,还是太夫人对杨太太都是赞不绝口。冯莹趁机把想经常邀请冯怡来家中的事说了,太夫人没有不允的。
雪花飘飘,冬天又来了。新年过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皇家冰赛,今年的冰赛皇上交给了皇太孙,这又释放出又一个信号。
冯莹自不会再上场表演冰嬉了,可陆云谏还是要参加冰赛的。但南城队的队员却发生了变化,楚仁为了春闱,几乎断了他们几位的日常联系。沈少华新娶的媳妇娘家不在京城,过了初三,他便要陪新媳妇回娘家,是赶不上参加的。只有修扬依旧参加,只是少了原来的成员,多少让人提不起精神来。陆云谏本想邀请杨轩参加,但杨轩不会。当杨轩听说冯莹滑的极好的,一脸不可置信。
这天,陆云谏他们练习之后,特意带了冯莹来玩。两个人拉着手一圈一圈的滑着,迎着飞舞的雪花,冯莹觉得自己象是要飞了起来。
冯莹坐了下来,陆云谏连忙倒了杯热茶递了过来。
“五表哥,一年了呢。”
“是呀,一年了。”
“我是说,这都一年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什么承诺?”陆云谏轻轻喝了一口茶,透过热茶升腾的雾气看着冯莹。
“你别说你忘了?去年你邀请我参加冰嬉的时候,咱们说定的,我若是进了前三,你便要学......”冯莹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陆云谏一下子想起来,那次与晨昊去芳清阁时的情景来,还有冯莹当时一脸挑衅的样子。
“哎呀,都过这么久了,我都忘了。”陆云谏脸色泛红。
“我可没忘,你要抵赖吗?”冯莹笑道。
“好莹儿,你换个要求吧,不管什么都成。”
“不,我就要你兑现那个。”冯莹坚持。
“哎,我说不出口,太难为情了。”
“又不是让你现在说,你好好想想,哪天想好了来说给我听。”
“不若,不若......”陆云谏慢慢凑近冯莹,冯莹连忙把身子向他移了移。
“不若,咱们成亲后,洞房花烛时,我再说,可好。”陆云谏对着冯莹的耳朵说完,便轻轻地含住了。
冯莹“呀”的一声就要推他,却被陆云谏反手抱在怀里,冯莹连忙去瞧周围,除了背对着两人站着的青松青柏及春棠夏荷再无旁人。
陆云谏此时已放开了冯莹的耳朵,转到额头,从额头开始,一点点地亲着,眼睛、鼻子、脸颊,最后落在唇上,久久留恋,不舍离去。
好一会,俩人才分开。
“我信你一次,到时候你可得听我的。”冯莹笑道。
“嗯,我自是听娘子的。”引得冯莹送了陆云谏一个大大的白眼。
新年过后,又一件喜事传到了陆家。陆云许三年考绩被评定为“优”,被调任扬州任知府,正四品。
一时间陆家人喜笑颜开,虽然陆云许不在京中,但陆家也是狠狠地庆祝了几天。
陆云谏扶着略喝了几口果子酒,满面笑容的太夫人回了东厢,坐在暖炕上。
“莹丫头,你回头去瞧瞧杨家送了什么来,折成银子想法子还回去,他们现在是艰难的时候,如今还住在别人家,万不能短了这些。你与怡姐儿可是亲堂姐妹,现在不拘这个,待将来他们家兴旺了再论。”
冯莹心中感谢太夫人的心细与关心,站了起来道谢。
曾氏与姜氏送完客人回来,太夫人又让姜氏快回去照看孩子。
“大嫂呢?”陆云谏问。
“席散了,你大嫂还有很多要忙的呢,这会儿许是安排下人拾缀呢。”曾氏也喝了两口,脸色微红。
“莹表妹,你去寻下大嫂,看看用不用帮忙吧。”陆云谏对冯莹道。
太夫人和曾氏都很惊讶,虽然从两人定亲后,太夫人便让冯莹跟在曾氏身边学起管家来,但陆云谏从来没过问过,这些内宅的事项自有女人做主。
冯莹一听也着实一愣,但她猜到陆云谏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和二位说,便笑着点头,带丫头下去了。
“祖母,母亲,您们觉得莹表妹如今管家理事学的如何了?”
太夫人端起热茶笑着道:“你就是想让我们夸你媳妇,好歹也得让她在屋里不是,把人打发走了说给谁听。”
“自然是不错的,这丫头聪明,学东西也快,知道举一反三,年前冬袄和年底月例银子的发放我都交给了她,一点错也没有。”曾氏满意地道。
“即如此,待我与莹表妹成亲后,便让大嫂去扬州吧。”陆云谏道。
婆媳俩没想到陆云谏会说这个,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望着陆云谏。
“可是你大嫂或是你大哥与你说什么了?”曾氏略有些严肃地道。
“不曾,母亲别误会。其实这个想法我回来的时候就有了,但那个时候二嫂子怀胎,三嫂要生,我和莹表妹还没议定。婷姐与婉姐又太小,我便没提。
“我在青州住的那十几天,大哥实在太苦了,虽说有两个通房在那边服侍,但哪里比得过正头太太贴心,大哥有些话哪里可能与她们说?
“那十几日里,大哥倒是有八九日晚归,我看出来了,就算大哥因二嫂与莹表妹在而没有进后院,但平时看来晚归后也是不回的。
“大哥瘦了很多,虽然精神头很足,但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喝点酒回来,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
“再则,如今大哥做了扬州知府,后院太太来往便多了,哪家有什么事,别说通房,就是于妈妈能来往走动吗?那扬州不比青州,总要有个当家太太主持后宅才行的。”
陆云谏说完后,抬起眼看着一脸震惊的婆媳二人,“我这话没人教我,大哥大嫂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都是我自己看到的。几位嫂子,说心里话,我最为敬重大嫂,与她的感情也最好。大嫂进门后,我便日日跟在她身边,尤其是有了婷姐,更是如此。我还记得大嫂一手领我们一个讲故事的情形。我想着这些话,大哥肯定是想说的,但他不能说,怕你们想多了,误会了大嫂。而大嫂也一定想说,但她不敢说,怕你们以为她不孝顺,远远的自己享福。所以,我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