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岳师弟,你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截教弟子中,唯一一个以人族之身,逆天成仙的存在,崛起于微末之间,历经岁月之变。方才修成仙道果位。
沧海轻轻的叹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别人是无法干预的。
望着满地的沧遗白骨,这里面,可都是你的同胞啊。
佝偻的背影,落寞的握紧拳头。
“师弟,可否告知你在隐藏着什么?”
沧海望着空荡荡的院子,那扇紧闭的门帘,悠悠的说道。
“师兄,回吧,吾崛起于微末之间,那时候的人族,不过是诸天万族的食物,贫道不才,先天人族也。”
呵呵!
沧海无奈的退出院门,关上那扇枯黄的木门,这是一道世界的屏障,将吕岳与这个世界,切割成两面。
一面红尘花花界,一面地狱鬼神图!
他选择了是哪一面!
沧海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抚摸着石狮子头,一缕幽光,吞吐着浊气。
闻仲小正太的身影,已经渐渐的拐入崎岖的道路尽头,一晃而入。
“没有一个是省心的灯,如金灵圣母,如吕岳,如多宝。心思纷杂,如疯魔,如仙人。”
轻轻的一拍,石狮子上的浊气被他一掌拍入地下,引入那地脉之中。
沧海的灵识,顺着地脉的纹路,穿过重重分流,进入了地脉的深层之中。
“咦。”
沧海皱着眉头。
地脉深处,是一个空洞的空间,一尊蜘蛛神的石雕,静静的伸出八只巨大的蜘蛛腿。伸展着身躯。
石壁之上,一幅幅精美的雕刻,络绎不绝的将蜘蛛神灵的前世今生,宛若一副画卷一般,轻轻的道来。
沧海的身影,渐渐的遁入地下,穿过泥土的禁制,来到这处人为制造出的地脉世界中。
地下神宫。古有天灾人祸,大日横空,九只金乌肆虐人间,土地干涸,粮食无收,人间地狱图,不过如此。
沧海的目光,顺着石壁的延续,第二幅石壁,映入眼帘。
古有大贤者,率领部分人族部落,移居地下世界,这便是洞穴人的由来吗?沧海痴愚道。
他乃是上古巨鳌成道,那段神话历史,他虽然经历过,可毕竟不清楚。
一只十目蜘蛛神灵,将人族引入地下世界,故而被人族供奉,称之为人族新神,供奉左右,然奈何。
一日秋风起。
一少年,入洞穴,斩杀邪神,毁洞穴世界,将地下人族,赶上大地,金乌陨,天地移。老少皆欢喜。
沧海轻轻的一笑。
“吕岳师弟,真是好手段,救护人族与危难之际,派遣自身坐下蜘蛛护法,引领部分人族,远离巫妖量劫。待到劫难结束,在亲手斩杀坐下的蜘蛛护法,亲手将那部分活下来的人族,赶到地上。完成躲避的任务。这便是你隐藏的事情吗?”沧海背对着身后漆黑的角落中,一个漆黑的身影,淡淡道。
“师兄,贫道说过,我的事,你不用管,为何不听呢?”吕岳暴怒道。
“师弟,一人独行,扛起人族担子,不觉得累吗?眼下这方天地,圣人才是执棋者,你我不过棋子尔,为何要在圣人的底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今日在出现着洞府世界中。不觉得好笑吗?”
沧海冷漠无声,转身看着青筋暴露的吕岳。
“师兄,贫道再次警告你一下,人族事,你不用插手,贫道事,你不用管。”
“师弟,你看这幅模糊的石雕,人族供奉蜘蛛神,乃是以血肉之躯,祭祀,换取洞府世界的和平。人祭祀自己,换取千年来的和平,这也是你内心抹不去的悲痛吧。一方面,期待人族推翻自己设下的陷阱,一方面有助纣为虐,以同胞为食。”
沧海摇了摇头。
真是矛盾的一生!
沧海的话,如一把匕首一般,深深的插在吕岳的心头,这是他不愿回忆的尘封往事。
“师兄,为何你还是如此的讨厌。”
吕岳身形暴动,青筋暴露,原本平和的脸上,瞬间变化如神魔,额头之上,十只妖异的绿目,身后伸出八只毛茸茸的漆黑的巨爪。
倾斜而下,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沧海。
“师弟,斡旋造化之术,虽然是无中生有之术,从根本上改变事物的本质,可人终究还是人,妄想成就魔神之躯,终究人族的根基,还是有些薄弱啊。”
沧海抬头,望着吕岳的变化之术。
人族不愧为万物之灵长。虽然自身根基薄弱,可还是可以利用人族的信仰,精神,取代逝去的混沌魔神。
“师兄,小心风大闪着舌头,你也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王八。有何能耐,在贫道这里指手画脚。”
吕岳吞吐着八叉的舌头,一滴滴的粘液,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被灼穿。
沧海小心的躲过滴落的粘液。
恶心!
“王八,他奶奶的腿,老子是上古巨鳌,不要混淆贫道的血脉。”沧海竖起一根中指,阴狠的说道。
还是欠收拾!
他这样风流倜傥,软饭硬吃的帅小伙,怎么可能和王八是同一个物种,这是污蔑,赤裸裸的嫉妒。
“上古巨鳌,东海之上,蓬莱三岛下,还有几只巨鳌,在深海铁索的束缚下,浑浑噩噩的托着它们,不知道飘向何方。”吕岳不屑道。
“你是想打架啊。”沧海冷漠一笑。手中浮现一只铁鱼竿。腰间斜跨一个紫竹篓。静静的望着插在屋顶的吕岳。
“是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天仙,还敢和贫道争锋。”吕岳吞吐着舌苔,斜意盎然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窃神者,该诛!魔神者,该杀。”
亵渎神灵者,该死!
沧海手中的精铁鱼竿,甩出一条红线,划过空气的波澜,倒挂的吴钩,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吕岳迟疑的躲避,飞来的鱼钩,身上一股悸动,飞快的攀爬着墙壁,口中,吞吐出一张白色的巨网,封锁鱼钩的进攻路线。
“师弟,贫道的鱼钩,无视空间的障碍,还是认栽吧。”沧海轻轻的抬起精铁鱼竿,轻轻的一拉。
鱼钩,勾动着空间的涟漪,一头穿插在蜘蛛身上。轻轻的一拉,吕岳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痛煞贫道。沧海你不讲仙德。”吕岳跌坐在地上,扭着屁股,冰冷的注视着沧海。
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