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时间一晃而过。
白苍已经经历乡试成为了一名举人,现在正是他参加会试的时间。
白瑜收拾东西准备带着祁瑞回大夏。
现在出发就能赶上白苍参加殿试。
他们离开这天,杨程远死死抱着他们的马车不肯放手,“陛下,我不行,我不可,祁朝交到我手里会玩完的。”
谁懂啊!
一觉醒来,陛下就把他叫到身边,让他暂时监国。
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连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这对于杨程远就跟晴天霹雳一般。
这么多年时间,所有人都看出陛下想把皇位传给自己,他也做好接过这个担子的心理准备。
可是,这一天是不是太快了。
他才16岁,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会。
不行,他必须把陛下留下来,活到老,干到老,这么年轻就想休息,陛下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跟着我学了这么久,一些小问题难不倒你,再说还有大臣从旁协助,我相信你会把祁朝管理的很好。”祁瑞冷酷无情地把杨程远拉离马车,交到祁九手中,“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奴才领旨。”祁九拉着杨程远,任他在手里扑腾也没有把手放开。
那模样就跟划水的乌龟一样,十分滑稽。
白瑜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换来杨程远幽怨的眼神。
“好好干,我看好你,等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白瑜冲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挥着手告别。
“不能走……”杨程远撕心裂肺地喊道。
然而,马车没有停下,离皇宫越来越远。
祁九把杨程远放开,“殿下,回去吧,大臣们还等着你上早朝。”
杨程远看看灰暗的天,又回头看了看等着他的朝臣们,现在祁朝由他做主,自己要不要改一下上朝的时间?
……
慢悠悠一个半月的时间,白瑜和祁瑞终于到了大夏京城。
白家人在白苍到青上书院读书的时候,他们就跟着一起到了京城,搬到京城西街的一座小院里。
房子是夏子濯安排的。
起初他只是因为白瑜的救命之恩对白苍多有照顾,后来相处久了,白苍帮他解决许多难题,两人渐渐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而白果和书中一样,凭借自己的绣技开了一家绣庄,白大虎和姜小娟都在绣庄帮忙。
这样一来,白家彻底在京城扎了根。
在此期间,白花也得知他们到了京城,打着看望爷爷奶奶的旗帜,带着礼物上门,却被白家赶了出去。
族谱里写得很清楚,白花已经病亡。
得知这一消息,白花立刻派人回了济山村找她父母询问。
在她父母那里,她得到相同的答案。
她这才知道白家彻底放弃了她。
白花恨极了白家人,决心要让白家人不得好死。
知道白果出来做生意之后,她开始处处打压白果,更是出资开绣庄来抢夺白果的生意。
白花来自现代,她的点子很多,会设计出一些新奇的花样,加上把价格定的很低,店一开就把白果的客源全部抢去了。
夏子濯知道这个情况后,他带白果参加聚会,把她介绍给那些官太太。
白果刺绣十分有天赋,她的绣技在整个大夏已是顶尖,还自创了一种绣法,让宫里面的绣师都赞不绝口。
因此那些官太太需要衣物都喜欢找白果定制。
绣庄就这样起死回生。
白花见绣庄的生意越来越好,想使小手段陷害。
白果不止有白苍给她出谋划策,还有夏子濯暗中保护,加之自己已经对白花有了防备,白花的所有算计全部落空。
……
马车停下。
白瑜掀开车帘跳了下去,他仰着头看着眼前白府的牌匾,回忆起济山村的农家小院,露出一个笑容。
剧情步上正轨,他能感觉到这世界在逐渐变得稳定。
“四年没回来,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认出我。”
原本计划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来和家人团聚,结果出现了一点意外,就在白瑜决定回大夏的那天,他突然间变得虚弱,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明明没有病,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天道爹爹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不要过多参与到剧情里,这是小说世界,里面的人需要自己去成长,要经过一次次磨炼变得强大。
他已经帮助他们躲过命运的转折点,以后的路就该他们自己走下去。
醒来后,白瑜决定先不回大夏。
在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身体立刻好起来。
祁瑞下车后听到白瑜这般说,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肯定能认出,你忘了,每次我都会画一幅你的画像和信件一起送来。”
如果不是带着画像一起,白家人怕是早就杀到祁朝找他要人。
“对哦,我都忘记了,你的画技那么好,就像是把我复制到了纸上,他们肯定能认出来。”白瑜拍了一下手说道。
“祁一,去敲门。”祁瑞牵起白瑜的手,跟在祁一身后。
祁一是暗卫首领,在祁朝的时候都是隐藏在暗处。如今祁瑞没带其他人出来,他便暂现身作为贴身侍卫保护祁瑞。
咚咚咚——
祁一敲响白府大门。
没多久,大门从里面打开,年轻的仆人探出一个头。
当他视线落在白瑜的身上之后,立刻把门拉开,激动道:“小少爷,您回来了!”
“你认识我?”白瑜没见过眼前这人。
“认识,大少爷把您的画像给府上所有人看了不下十遍。”仆人笑着回道。
白瑜满头问号,“大哥为什么把我的画像给你们看。”
“他应该是怕你回来的时候下人不认识你。”祁瑞解释道。
“正是如此,大少爷拿了会试榜首,最近来拜访的人太多了,府上便闭门谢客。他怕奴才们没认出您,把您拦在门口。”仆人退到一边微微弯腰,把手伸向里面,“小少爷一路辛苦,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老太爷和老夫人。只是老爷、夫人、大少爷和大小姐都在铺子上,我马上去通知他们回来。”
白府是个三进四合院,在他们刚刚走到大堂的时候,白阿奶和白老汉就带着下人赶来了。
“阿奶,阿爷。”白瑜跑向两位老人一把抱住,“我好想你们!”
“阿奶也想小宝。”白阿奶把白瑜推开一点,“让阿奶好好看看你……嗯,长高了,也壮实了。”
“当然了,我可是有好好吃饭的。”
白老汉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板着脸吹吹胡子,“小骗子,四年都不曾回来,还说是想我们。”
“阿爷,特殊情况,我不是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写信吗?”白瑜拉着白老汉的衣袖摇来摇去。
白老汉神情柔和下来,他点点白瑜的额头,“要不是看到你写的信,我们就要去找你了。”
说着,白老汉就给了祁瑞一个眼刀。
什么君无戏言的帝王,说好过年就送小瑜儿回来,却没有做到。
纯纯大骗子。
祁瑞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不管原因是什么,总归是他没有做到答应白家的事,按时带白瑜回家。
“小宝没回来的时候是谁连做梦都在念叨?”白阿奶拍了白老汉一下,“好了,小宝刚刚回来,路上那么辛苦,快让他好好歇歇。”
白老汉望望天,“肯定不是我。”
“就你嘴硬。”
“阿爷,你难道不想我吗?”白瑜装做委屈的样子。
“想!阿爷当然想我们小宝了,每天都在想小宝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把阿爷忘记了?”白老汉连忙解释,就怕自家小孙子误会,以后不亲近自己。
“我就知道阿爷最喜欢我。”白瑜扬着下巴,表情得意。
“祁公子,房间已经收拾好,你和瑜哥儿先去休息一会儿。”白阿奶这时才想起一旁的祁瑞,微微有些紧张。
“多谢阿奶。”
祁瑞声音温和,同四年前没有什么变化,让白阿奶不由放松下来,没有了先前的拘谨,她一手牵着白瑜,一手拉起祁瑞,带着他们回房间。
同他们介绍在京城的这个新家。
……
虽说他们坐的马车十分豪华,没有普通马车那么颠簸。可一直在马车上也会感到疲累。
白瑜刚刚躺倒床上三秒就睡着了,直到晚饭时间才从床上起来。
他坐在床上,看着床幔发呆。
祁瑞听到动静之后来了白瑜的房间,这四年里他一直和白瑜同吃同住,两人突然分开睡,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
发现白瑜的房间有声音,他第一时间就跑了进去。
帮着迷迷糊糊的白瑜穿好衣服之后,带着他出了房门。
白家得到白瑜睡醒的消息,全部等在了白瑜的门外。
和白家人一起的还有夏子濯,他在得到白瑜到家的消息之后,就带着礼物上门了。
在白瑜和白家人叙完旧之后,夏子濯才走到白瑜面前,“小恩公,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白瑜点点头,他怎么可能把男主给忘了。
“一直没有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点小礼物请你收下。”夏子濯从怀里拿出一个礼单递给白瑜。
礼品被装在三个大箱子摆在院子里,看看白瑜手中的礼品单知道这些礼物有多么珍贵。
“太子殿下,这使不得,这些礼物太贵重了。”白大虎朝着礼物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东西都有什么后大惊道。
“爹爹说的对,太贵重了。”白瑜把礼单退回给夏子濯,“我救你没想过要回报。”
“我的命值这个价,收下吧,不然我良心难安。”夏子濯摆摆手,不肯把礼单接下。
“这四年里,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哪能让你破费。”白大虎心中有愧。
如果不是夏子濯帮忙,他们也不可能在京城里站住脚跟。
“只是一两句话,我没做什么?”夏子濯笑了笑,“别推辞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好吧。”白瑜想了想后决定收下。
“厨房已经备好晚餐,我们先去吃饭。”在姜小娟的提醒下,大家一起走去宴客厅。
这几年夏子濯帮了白家许多,白家的长辈十分喜欢夏子濯。
白阿奶拉着夏子濯,想让他坐在上首的位置。只是夏子濯摆手拒绝,他坐在了白苍的身边。
知道夏子濯和白苍的感情好,白阿奶没有再劝。
夏子濯坐下后发现他对面坐着的人是白果,眼中浮现一抹惊艳,不由多看了两眼。
感觉到对面人灼热的目光,白果的脸微微发烫。她把碗端起来,低着头吃饭。
“二姐,你在吃空气吗?”白瑜正好坐在白果的旁边,察觉到她的异常,伸过头看去。
他发现白果拿着的碗里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像是刚刚洗过一样。
那么疑问来了,白果不停吃的东西什么?
被这样一问,白果拿着筷子的手僵住。
她终于发现自己吃了半天什么都没吃到,而这一切都被夏子濯看在眼里。
真是丢人……
白果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脖子,回答紧张的声音颤抖,“我,我刚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添饭。”
白瑜不相信,他一直看着白果,白果至少吃了两分钟的空气,要是他不出声,她怕是还要吃上许久。
“可是……”
“这个排骨好吃,你试试。”祁瑞夹了一块排骨塞进白瑜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白瑜咬了两口排骨,焦香酥脆的味道让他忘记自己要说的话。
白果松了一口气,对祁瑞笑笑表示感谢。
饭桌上的白家人都注意到这一幕,白苍看着含笑注视着白果的夏子濯,眉头微微皱起。
太子还未娶妻,性格又好,白果要是能嫁给他不失为一桩喜事。
可他们家的身份……
白苍很愁,皇帝百分之百不会让夏子濯和白果成亲,要是被棒打鸳鸯,也不知道白果能不能受得了。
看来要好好和夏子濯谈一谈才行。
姜小娟注意到白果的表现,知道她已经动了情,心中隐隐担忧,决定后面和她谈一谈。
在她看来,宁愿守着一个平凡的丈夫,也不想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