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堂屋里只剩下稚嫩的童音，干净清脆，然而话语中描述的充满杀意的一幕幕让人无比心惊。
亲手别人推下河后又自己跳下河？
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
那么在山上呢？
她真的是不小心吗？
“二姐，你为什么会带着白花上山，又怎么会带着她走那么远？”讲完昨天的事情之后，白瑜看向了白果。
白果还在自己被白花推下河的震惊中，听到白瑜问她之后抬起头看去。
对上白瑜信任的目光，她心中好像有了勇气一般，想了想后回答道：
“今天早上我准备去山上，花姐儿说她也想去山上玩，我不同意她就一直拉着不让我离开，我没有办法就带着她一起去了，在山上的时候，她突然说看到很多野菜，接着就往深山里跑，我怎么都喊不听。”
在白果回答了白果的问题之后，堂屋里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这么反常的举动，又有前科，很难让人相信白花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姜小娟冲到白花身边，抓起她头发啪啪啪就是几巴掌。
“你跟我出来。”白大虎也拎起了白二虎的衣领，拖着他走到院子里。
没多久就传来拳拳到肉的声音和白二虎的痛呼声。
王来弟看了看被打的女儿，转身离开堂屋，到外面阻止白大虎打人。
“不许打二虎，是花姐儿害人，你去打她。”
“养不教，父之过，我打的就是他……”
“大哥，别打别打，我错了，以后一定好好教花姐儿。”
在厨房忙活的白桃听见动静出来，看见自己爹被打，在一旁哭着喊道：“别打了，大伯你别打了！”
“死丫头，还不来拉人，只会在一旁喊有什么用？”
王来弟冲向白大虎，被白大虎轻松推开，只能对着自己女儿撒气，在白桃手上掐了几下。
“娘，别掐我，我拦不住大伯的。”白桃流着眼泪说道。
“就是因为有你这个畜生，那个小畜生才会有样学样。”姜小娟放开白花出来，见到王来弟拿白桃撒气，怒火更甚，她扯着王来弟的头发，把她拉离白桃。
白阿奶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这一切，脸色煞白，痛苦地捂着心口。
白老头和白瑜连忙扶住白阿奶，把她带回房间休息。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白家乱做一团。
周围的邻居听见动静，从家里跑了出来，发现是白家闹出的动静，以为是有人眼红白家得了那么多野猪肉，上门闹事，纷纷回家拿出武器前来帮忙。
“大虎哥，我来帮你。”
“敢在这里闹事，不想活了？”
……
等他们大喊着到了白家，见到白家大房压着二房拼命揍，一个个愣了许久。
反应过来之后才把手里的武器放下，上前拉架。
“哥，你消消气，都是一家兄弟，你们打成这样，白大伯和白大婶该多么难过？”五个青年壮汉使劲拉着白大虎，把他拉到一边劝道。
跟着来的女人们也一起拦住了姜小娟和王来弟。
白大虎力气很大，抱住他的人用尽全力，就算是这样也隐隐有被白大虎挣脱的迹象。
一群人苦着一张脸。
不是他们太弱，都是他们大虎哥太强了。
白大虎手臂上粗壮的筋凸起，一个用力就把抱着他的五个人齐齐震开，再次抓住了白二虎。
“爹爹！”白瑜出来后见到这一幕，怕白大虎把人打死，连忙唤了他一声。
稚嫩的声音一下就唤回了白大虎的理智，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白瑜，几大步上前把人抱起来。
白大虎想到自己昨天为了救杀人凶手，差点失去一双儿女就十分后悔和愤怒。
被震开的五人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人感叹道：“还是瑜哥儿的话管用，大虎哥这力气，怕是再加两个人都拦不住。 ”
“怎么回事？不是刚开开心心地分完猪肉，怎么就打起来了？”
“大虎下手也太重了吧！把二虎都打的不成样子。”
“肯定是二虎做了什么对不起大虎的事，不然大虎不会对他动手。”
“大虎脾气那么好，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白二虎欲哭无泪。
他做错了什么？
他唯一做错的就是生下来一个讨债鬼。
“三儿，你去一趟村长家，让他来见证一下，我们要分家。”等白阿奶没有那么难受之后，白老头走出来说道。
“……好。”人群中，一个瘦弱的青年愣了一下后回答后挤出人群，离开白家。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村长回来了。
村长穿过人群走进来，“白叔，都是一家人，何至于闹到分家的地步。”
白老头冲他摇摇头没有说出原因，坚定道：“今天这个家，必须分。”
“想清楚了？”村长对于白老头坚定态度有些吃惊，看向蹲在一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白二虎，心里猜测着这个家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老爷子发这么大火。
“嗯，劳烦你写个分家文书。”
白家没有宗族，济山村的人都是15年前逃难被官府统一安排在这里落户，因此只用村长见证签了文书去官府备案就行。
“好，你想怎么分？”
“家里的田地和现银全部分成三份，这个房子就不分给二房了，今后我们老两口跟着大房生活，二房每月给我们老两口300文作为养老。”
“你们有什么异议吗？”村长看向白大虎和白二虎。
“不行，我不同意，我们不分家。”还不等白大虎和白二虎回答，王来弟抢先说道。
她虽然不满家里把钱省下来供白苍读书，可她知道，要是分了家，以白二虎的能力，过得可能还没有现在好。
“你没有反对的权利。”白老头厉声道。
“凭什么？又不是我们的错……”
“闭嘴！”
白二虎知道王来弟的性子，怕她嚷嚷出来，厉声吼道：“你要是不愿意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
王来弟吓了一跳，害怕白二虎真的会送她回娘家，不敢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