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了忽悠潘瑞勤,我可谓是花下大本了。
要是不成功,我将会亏掉裤衩。
不过好在,就算是亏,那亏的大部分钱也是我的导师给我的定金。
而如果成功了的话,那我还能赚我的导师的尾款。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静默等待一段时间。
等这个农民工潘端勤辞了他的工地的工作,等他把自己“藏起来”了,然后再去做下一步工作。
至于这段时间具体需要多久,我也不确定。
反正就是先等着。
而等待的这段时间,我隔三岔五跑医院去看我妈。
我原本打算请个护工来帮忙照料我妈,但是这段时间小秀一直闲着,她主动担起了陪护我妈的责任。
其实我不想劳烦她的,但是她非要这么做,我拦都拦不住。
而且有她陪我妈,我妈就会很高兴,精神状态也会好很多。
所以我就没再说什么了。
但是我知道,我欠了小秀一个天大的人情。
而这个人情,将来一定是要还的。
这几天李仁德给我妈制定好了治疗方案。
我妈开始接受化疗。
化疗的副作用很大。
我妈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面容也变得憔悴。
有时候甚至难受到哭出来,吵着说不想治疗了。
我看她这么遭罪也是于心不忍。
小秀一直耐心安抚我妈的情绪。
有她在,我妈才会平稳一些。
“小秀,你觉得我让我妈接受治疗,是不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这天我俩一起出去外面买午餐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小秀这么一个问题。
说实话,看到我妈这么遭罪,我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听李仁德医生的建议了。
“其实无所谓对错,反正无论怎么选,等你妈走后,你肯定都会后悔的。”
小秀的回答让我内心为之一颤。
她总是能直指问题的本质。
“朱平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宽心态,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一路走下去吧。”
我点了点头:
“好。”
时间转眼过去一周,我妈第一期化疗结束了,她身体慢慢好转。
至于实际效果如何,还要过段时间看检查结果。
如果体内的癌细胞病灶有所缩小,那就是有效果,就会继续化疗。
如果病灶没有缩小,甚至还增大了,那就不得不采取别的方案。
这天我抽了一早上的时间,去往粤美集团工地找那个农民工潘端勤。
施工队的人对我说,潘端勤早在上周就辞职不干了。
我就说我有急事要找他,看能不能帮我联系上他。
施工队的人却都摇头说他们没有潘端勤的联系方式,不过他们知道,潘端勤有几个聊得比较好的朋友,他们让我去找那几个潘端勤的朋友,或许能联系上潘端勤,并且将那几个人的手机号码给了我。
我对着手机号码,逐个拨打过去询问。
问他们能不能帮我把潘端勤找出来。
结果他们都说联系不上潘端勤,只知道他走了,走之前说他要去快活,他再也不会回来干工地了,至于去哪里快活了,谁也不知道。
我嘴角微微翘起。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而这结果其实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潘端勤想要躲避那些告诉他真相的人,避免被那些人强行分走他的钱财,那他必须切断在这工地的所有一切关系。
他自然而然就会将自己藏起来。
现在恐怕不单单是我找不到他的踪迹,我的导师手底下那些人,估计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那么现在,我可以去给我的导师答复了。
这天下午,我前脚离开粤美工地,后脚就赶往我的大学,去实验楼303室见我的导师。
“你真的帮我把那冒牌货处理掉了?确定他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我的导师半信半疑发出质问。
我这个导师扮演了这么多年潘瑞勤之后,他已经完全当自己是真正的潘瑞勤,所以口口声声说那个是冒牌货潘瑞勤。
“当然是真的,我办事您放心,那个冒牌货以后绝对不可能再来找您麻烦!他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我把话说得斩钉截铁,自信满满。
说得好像我真的把潘端勤处理掉了那样。
我的导师上下打量我几眼,说实话,他心里是不相信我这些话的。
我这事儿做得太迅速了,太高效了。
“可我怎么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医院陪你母亲?而你的团队的那几个人,最近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
潘瑞勤这话一出,让我内心咯噔一下。
这话蕴含很多信息。
这潘瑞勤果然是个老狐狸,他不但派人跟踪我,摸清了我最近的行动轨迹,还派人调查了我的捞偏团队的动向,暗中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来打从一开始,他就并未信任我会帮他把事情办妥。
“没错,我最近白天都在医院陪我妈,我所在的团队的那些人确实也没做什么,因为整件事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单独完成的。”
我没有否认他的说法,我若是否认,那就是在狡辩,狡辩就会露馅。
我只会顺势而为,顺水推舟。
我顺着潘瑞勤的话语思路把谎言圆下去: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我总不能白天去做吧?所以我白天都在医院陪我妈,等晚上夜深人静了才去做事。”
我还说:
“文爷您要是不相信我,那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把潘瑞勤找出来,您若是能把潘瑞勤找出来,那我不但会将定金退还给您,我还会倒贴您两万块钱!”
潘瑞勤上下打量我,看我言之凿凿,信了那么一分。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把那冒牌货处理掉的?还有,早说过了,别叫我文爷,我是潘瑞勤!”
“好的潘导师!我能理解您的疑惑,但是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您,您若是真想知道这个秘密,那您得给我写一份保证书,不但要保证您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别人,还要证明这事儿是您让我去做的。”
潘瑞勤自然不可能写这份保证书,他若是写了这份保证书,那他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软肋送到了我手里。
他不会那么蠢。
所以他直接不接我这话茬,而是说:
“我现在手头上并不宽裕,要不这样吧,等过段时间我再给你结尾款。”
我知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准备暗中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了,确定我真的把潘端勤处理掉了,他才会给我钱。
我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于是就说:
“行,那我等着,不过还请潘导师您别让我等太久,您也知道,我妈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我很需要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