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那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一道伤口处抚摸着,给素月带来了些许疼痛。
刑房当中,本就寒意凛然,使得这副娇躯微微颤抖。
素月不敢反抗,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任君采撷。
直到蓝昭收回了手,她的紧张才逐渐缓解。
“我给你一个机会吧,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告诉我,这些年里都帮吕妃做过哪些事情。”
“如果说不出口,我也为你准备好了笔墨。”
蓝昭眼神依旧温和。
素月穿着衣服的动作还是颤颤巍巍,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
“说出来的话,我的家人都会死。”
蓝昭微笑道:“不会的,在这之后我会放你离开诏狱,重新回到春和殿,去继续伺候吕妃。”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素月立马反应过来,蓝昭这是想策反自己,替他去监视吕妃。
对付女人,蓝昭的办法层出不穷,无非是软硬兼施,万变不离其宗。
“只要你能在我手上乖乖听话,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包括你父母的疾病,我也会让人去给治好。”
“素月,抉择就在眼前,是死在诏狱,还是活的更像个人样,由你自己决定。”
但凡有点脑子,就一定能够做出最为明智的选择。
素月的脑海中,已经在回想吕妃这些年,瞒着太子殿下做的那些事情。
敛财、结党、养蛊……
只要罗列出罪证,足够她死上几十次了!
吕妃做事向来很谨慎,从来都不会在外面留下把柄,素月也仅限于知情而已,拿不出半点切实证据。
不过,这已经满足了蓝昭的期望。
“最近一次,太子妃和北平的燕王,密信来往非常密切。”
素月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口。
蓝昭微微点头,笑着夸赞道:“真听话。”
“你……不觉得惊讶吗?”
“这个毒蝎女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何必为此惊讶?”
吕妃与燕王密谋,属实是在意料之中。
蓝昭追问道:“十三年前,前太子妃常氏和皇长孙朱雄英的死,你知道多少内情?”
“这些事情,我不知道……”素月摇了摇头。
从她的神态变化来看,应该是没有撒谎。
吕妃自从入宫以来,一直都在东宫经营,想要给予其致命一击,还存在着些许难度。
关键是,朱标始终存在庇护心理。
要不然分分钟能送吕妃去见阎王爷!
太子的权威,必须得顾忌。
“该说和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
“如果你真能为我父母治好病,我愿意替你去监视吕妃。”
“但是,又该怎么让离开诏狱,又不让吕妃心生怀疑呢?”
对于这些问题,蓝昭避而不答,而是关切起她的伤势了。
特地走出刑房,让人拿来了一些药膏。
此刻,蓝昭的神态无比温柔。
“先不管那些事情,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下,要不然以后留疤很难看的。”
不等素月同意,衣衫再次被解开,而她也被蓝昭摁在椅子上坐着。
粘稠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得到极大缓解。
素月仍然是非常紧张。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虽然是涂药,但那种感觉实在令人不适。
尤其蓝昭的手,时不时地还会有着揉捏动作,不禁让她面红耳赤。
处理好伤口后。
蓝昭并不打算罢手,而是捏着素月的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着她。
“既然要返回东宫,事情就得做的真切一些。”
“让你受刑,还不够。”
“得让吕妃知道,你在我手上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是费尽了心思才安然走出诏狱。”
此时此刻,蓝昭的眼眸中不单有柔情,还有贪婪。
素月一样是久居深宫,虽然未经人事,但也明白这位浪荡世子想做什么。
……
约莫半个时辰后,蓝昭独自从刑房中走了出来。
素月则衣衫不整地瘫倒在地。
那双杏眼当中,神态迷离。
直到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传遍全身,才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才能堪堪撑起身体,把衣服重新穿好。
蓝昭随后找到蓝承阳,吩咐道:“就让素月在那间刑房待着吧,从此刻起,除了我谁都不能进去。”
“属下明白。”蓝承阳一脸板正。
“你明白什么了?”
“以您的性子,那姑娘十有八九惨遭荼毒了吧……”
蓝昭嘴角扬起些许弧度,没有承认,也没有辩驳。
有一说一,确实很润。
在这刹那间,蓝昭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本公子以前好歹还算有点底线,怎么感觉变得越来越坏了呢?”
“也罢,人家也没抗拒,似乎挺乐意的。”
“权当是你情我愿。”
蓝昭迅速打消那所剩不多的负罪感,坦然回到值房当中。
已经审讯出来的口供,足够能把外边那些流言给澄清了。
所有供词大差不差,都是承认在东宫胡乱造谣!
蓝昭还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到朱元璋面前。
不管怎样,终归是保住了皇家颜面。
恰好朱标也在,而他只在乎有没有牵连到吕妃。
蓝昭信誓旦旦道:“太子殿下,请您放心,臣在审讯时非常谨慎,不会牵连到太子妃。”
“那就好,太子妃还有身孕,万一受到惊吓伤了胎气,那便是你的罪过了。”朱标满意地笑道。
母凭子贵,这话还真没说错。
朱元璋也笑呵呵道:“咱又能多个小孙儿,实在是件喜事!”
“父皇,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朱标说。
皇室家事,蓝昭本不应该插嘴,但他却鬼使神差地说道:“太子无需多虑,一定是个小皇孙!”
身处古代,民间也好,皇室也罢,都有着重男轻女的想法。
蓝昭说这话不但没被责怪,还被朱元璋夸了几句。
再多一个儿子,吕妃在东宫的地位会变得更加稳固。
蓝昭早已起了杀心。
谈及这事,朱标忽然心血来潮,问道:“对了,你家福蝶是不是再过四五个月也要生了?”
“对。”蓝昭说。
“那就和太子妃的孕期相差无几,咱俩不妨定桩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