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卫委屈地看着自家上司,关于陛下的秘事,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大人,您还是问高公公吧。”他怯怯地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皇上。
大内总管高公公黑着脸,气愤道,“那天煞的刺客竟然将陛下仅存的一个物件打碎了,陛下怒急攻心,这才又是吐血又是晕倒的。”
高公公因为激动、气愤,声音不自主地拉高了些,听起来又尖又细。这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闻言,御林军指挥使又是一阵静默,再也不敢问些什么了。
他生怕知道越多,哪天陛下不高兴,直接将他给砍了就糟糕了。
皇宫的困窘,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但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已经穷到因为碎了个青花瓷瓶而......晕过去的。
真惨,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比他还穷。
御林军指挥使同情地看着躺在龙榻上,脸上苍白如鬼、双颊、双眼都有些凹陷的皇帝,心中一阵唏嘘。
好一会儿,太医提着一个医药箱匆匆忙忙地赶来,为皇帝诊治。
太医用银针在纪武帝身上扎了几个穴道,纪武帝这才悠悠转醒。
“咳咳咳~”纪武帝低低地咳了起来,好半会缓过来之后,他将太医谴退。“张太医,你先下去吧,朕并无大碍。”
“咳咳咳。”说着,纪武帝拿着一方白色的帕子低低地咳了起来。
“陛下,龙体要紧,还是让张太医为您开几副药,调理调理身子吧。”高公公尖着嗓子,苦口婆心地劝着纪武帝。
“是啊,陛下,您的龙体最重要,万万要保重啊。”御林军指挥使以及他的几个手下,还有张太医急忙撩袍跪下,苦劝纪武帝。
纪武帝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张太医你下去吧。朕自己的身体,朕最清楚。朕已无碍,尔等莫需担心。”
他这个病啊,是穷病!
太医院已经没药了,整个皇宫除了国库没被盗干净外,全部的物件,值钱的不值钱的,统统都被那些天煞的贼人盗空了。
他倒是想挪用国库的银钱支撑一下,但已经挪了不少银钱了,再挪用国库的话,恐怕他这个皇帝就要遗臭万年了。
至于查抄朝中的贪官,他也想查抄贪官蛀虫的家产啊。但已经掌握有证据的贪官们的府邸,早被人抢先一步搜刮了。
不过,锦衣卫也抄了几个小虾米的府邸,但他们家里的家产少,都不够整个皇宫的开支。
哎,从古至今,他恐怕是最穷困潦倒的皇帝咯。
不行,他要赶紧抄掉这些贪官污吏的家,最起码青州刺史冯万广那老匹夫的身家丰厚,够皇宫支撑不少日子了。
想到此,纪武帝也没时间伤春悲秋了,急忙挣扎着坐起来。
“陛下,陛下您再歇息一会儿啊,龙体要紧。”候在一旁的高公公,满脸焦急地赶紧劝阻道。
纪武帝坐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紧紧握着床单,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渴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叶昭呢?叶昭何在?咳咳咳~”纪武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的身体因为咳嗽而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高公公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着纪武帝的背部,关切地说道:“回陛下,叶指挥使已经在寝殿外候着了。”
纪武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叶昭,仿佛叶昭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但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如愿,只能无力地倒回床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和急切。
“快,宣叶指挥使觐见。”
“是,陛下。”
高公公立在纪武帝旁,提着嗓子,高声道,“宣,叶指挥使觐见。”
叶昭和纪武帝见礼后,纪武帝将手中的蓝色小册子递交给叶昭。他沉着脸,眼中带着一缕期盼,“叶指挥使,朕赐你一枚金牌,即刻命你带人前去查清此事。那些作奸犯科,同流合污的贪官污吏绝不能姑息纵容,该抄家的抄家,事后禀明于我即可。
若此事办不好,朕饶不了你!”
“是,微臣领旨!”
“去吧。”纪武帝拂了拂衣袖,让叶昭离去。
纪武帝看着叶昭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期盼和希望。
这次,希望能将抄家的财物安然带回宫中——
*
且说另一边,凤九言进入空间后,即刻瞬移回青州刺史府。
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她才从空间里出来。
她先是利用空间的悬浮地图,找到了暗卫们的藏身地点,一个个将暗卫们灭口。处理完暗卫后,她又悄无声息地在偌大的刺史府里来回穿梭,用迷药将整个府邸的下人、主子们全都迷晕。
前奏工作做完,凤九言立刻进入正题——扫荡刺史府!
她直奔冯万广的书房。将书房扫荡完后,又进入密室,将密室里的金银珠宝、古董玉器以及角落里的草药全收进空间里。
接着,便是刺史府的库房。
刺史府的库房藏品也颇为丰厚,凤九言犹如蝗虫过境,片甲不留,全部都收进空间里。
在账房里,她搜刮出大量的银钱以及房屋地契。这些全部都被她收入囊中,一个子儿都不留。
随后,便是各处院子、厨房以及花园等诸多地方。不论是能够抠下来的,还是难以抠取只能借助工具撬走的,统统都被她一一收走。
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刺史府已然变得空荡荡的,看上去格外荒凉与寒酸,全然没有了往昔那般气派和奢华的模样。
凤九言满心欢喜地注视着自己所创造出的这一番“杰作”,脸上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这下子,那狗皇帝恐怕又要被气得吐血了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