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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达书房。

墨先生沿着楼梯下去,穿过长长的通道,发现黄达跪倒在一处地方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的银两,我的珠宝,我的米粮啊,没了,全都没了!”

墨先生走到黄达跟前,黄达抬眸看到墨先生,立刻抱着他的大腿,埋在墨先生双腿间哭嚎。

“先生,我的金银珠宝没了,都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眼泪鼻涕全糊到墨先生外袍上。

墨先生看得额头青筋直跳,神色不耐,双腿用力将黄达从他身上甩出去。“金银珠宝没有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册子!册子啊!别不分轻重!”

黄达被甩趴在地上,“呜呜,册子在那边的小房。就那两个破册子,谁要!”

“混账东西!那两本东西直接能要了你们全村的命!金银珠宝没有了,可以再挣。命没了,有银两你也花不了!”

此刻,墨先生真觉得黄达蠢得要命!

当初,他根本不知道黄达竟然记录花坞村村民们手中拐到的少女和少妇,以及贿赂县令的账目。是方才和黄达谈话中,黄达不小心说漏嘴才知道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差点没想直接一巴掌抽死黄达。

这两本册子若是被锦衣卫的张远山拿到,整个村子以及县令绝对被处以极刑。

这也意味着,他们又少一个据点。上次被端掉的据点,已经给他们的计划造成重大的影响了。

若是这次花坞村又被端掉,那他主子绝对发好大一通脾气。

届时,遭殃的还得是他。

黄达的脑子这时也清醒了一些,顿时被吓得面色尽失。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小房子前。

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抖着手想打开锁。却因为害怕,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里。见状,墨先生走过来,一把夺过黄达手中的钥匙,直接将锁打开了。

灯笼一下子照亮了小房,两人都看清了房子里的情形。

房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黄达全身的力气一些而空,脱力瘫倒在地上。

看到黄达这副样子,墨先生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很明显,册子又被人偷了!

气得墨先生一脚踹到黄达身上,“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和你们村的人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一句话,墨先生抬腿就想走。

黄达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抱住墨先生的双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嚎,“先生,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们村的人啊!

呜呜呜,只要你救我们,以后无论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了。”

“哼!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墨先生冷冷地看着黄达,毫不留情地用手扒拉开黄达抱着他双腿的手。

别人不知道圣上派张远山微服私访的内幕,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这次,只能舍弃花坞村这个据点了。

墨先生快步离开密室,黄达紧追着他不放。一直回到书房里,墨先生还是没有松口要帮他,而黄达也没有放弃。

墨先生烦不胜烦,从袖口处拿出一把匕首,想趁着黄达不注意,一刀将其毙命。

黄达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杀掉他一了百了,能省很多事。

刚想往黄达的后心处捅去时,手上一痛,匕首被人打落在地。

黄达不可置信地看着墨先生,“你,你想杀我?”

紧接着,一个蒙面黑衣男人从房梁上跳下来。

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墨先生,墨先生也是有些武力在身上的。

墨先生见招拆招,渐渐地,他开始有些招架不住蒙面黑衣人的攻势。

见此,墨先生瞅准时机,从后窗跳走。

蒙面黑衣男人追了上去,一直躲在角落的黄达,赶紧推开房门,逃了出去。

......

——

半夜。

凤九言睡不着,从空间拿出当初在乱葬岗抢来的令牌出来,仔细端详。

她脑子乱糟糟的,想趁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捋捋最近的事情之间的联系。

令牌上面是狼图腾的图案。乱葬岗的勾栏院是驿站驿丞所办,而孟良却帮驿丞。这说明孟良和他们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

同时,那晚凤九言在一片竹林里听到孟良领了墨先生的命令,在凤九言一家三口身上追查黑羽令的下落。

黑衣黑斗篷,还戴着一样的面具,同时手掌心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凤九言很肯定今晚看到的墨先生和在竹林看到的墨先生是同一人。

现在,墨先生再一次出现在花坞村里。而花坞村村民们也干着拐卖少女和妇女的勾当,这一举动,和乱葬岗的勾栏院很是相似。

所以,这也就清晰的说明,这个墨先生就是是乱葬岗勾栏院的背后。

因此,只要她顺着墨先生这条线查下去,必定能查出墨先生以及背后人、勾栏院、黑羽令、还有她爹之间的联系。

突然,凤九言又想起那一天追杀掉落悬崖的锦袍男子的那一伙黑衣人。那一伙黑衣人手腕内侧也有一个狼图腾。

两者之间,必定存在一定的联系。

正当凤九言思考入迷的时候,她的耳边响起一个迷迷瞪瞪的声音。

“阿姐,你还不睡呢?咦,你手上的这枚令牌,我好似在哪里见过。”凤九璃奈盛奶气地说道。

凤九言差点没被她的好弟弟吓个半死,回味过来之后,她翻过身子,侧对着凤九璃。将令牌凑到凤九璃眼前,凤九言颇有耐心地引导,“阿璃,你再想想,你真的见过这枚令牌吗?”话中都是期待。

凤九璃努力瞪大迷迷瞪瞪的眼睛,皱着小眉头,努力回想起来。他摇摇头,“我没见过这枚令牌。”

凤九言有些失望,想想也是,这半大的奶娃子上哪看到过呢。

刚将令牌收回,沉默思考的凤九璃这时又开口了。“阿姐,这令牌我是没见过,但上面的图案,”伸出食指,指了指令牌,“我是见过的。”

凤九言眼中又充满了希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凤九璃,“阿璃,你快说说,你在哪里见过这个狼图腾的,快说与姐姐听听。”

“嗯,好像是在...在我和阿爹阿娘回京途中。也就是我们被追杀,啊爹被刺客逼落下悬崖的那次。”凤九璃的声音有些低沉和难过。

“阿姐,你还记得我交给你的那枚玉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