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盆子把锅里的汤、饭盛好。凤九言在灶台上找到一个木制托盘,端着两菜一趟往房间里走。
不可避免的要穿过一群人。
饭菜虽然盖好了,但香味还是从缝隙里露出来,又是引起一片吸口水的声音。
路上,也有人想使绊子,一一被凤九言狠狠教训了一番。
凤九言端着托盘,腾不出手开门,只能用脚轻踢了踢房门,“阿娘,我回来了。你快些开门。”
“哎,来了。”
凤大夫人将门打开,就看到端着托盘的女儿。她上前想把托盘接过,减轻女儿的负担,却被凤九言灵巧地躲过往里走。
“娘,我来就行。快过来吃饭吧。”
凤大夫人笑笑,把房门锁上,这才走到茶桌旁。
凤九璃赤着小脚丫子从床上下来,狂奔到茶桌前,抻着头,闭上 眼睛,陶醉地吸了一口气,“哇,阿姐,你煮什么呀?好香呀!”
凤九言将托盘放到茶桌上,一盆一盆端到桌子上,压着声音报着菜名。
“爆炒兔杂。”
“凉拌野菜。”
“野生菌兔肉汤。”
“大米饭。”
每报一道菜,捧场王凤九璃就“哇”地一声叫出来。
“好了,赶紧洗手吃饭吧。”凤九言对凤九璃说道。
三人洗完手之后,便坐下吃饭了。
野菜清爽可口,兔杂咸香下饭,兔肉汤鲜美无比,三人有说有笑,解决了这顿晚饭。
吃过饭,凤九言三人端着锅碗瓢盆来到厨房里,洗干净之后,放回原位。
天色已晚,凤九言还没洗澡,身上油腻不堪,不舒服极了。
她打算一会儿进空间里好好洗洗,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她还是想选择更好的,不愿意用不知道被多少人泡过的浴桶洗澡。
于是,她便先送凤大夫人和凤九璃回房。
抽出腰际的匕首,塞给凤大夫人,“阿娘,这匕首你拿着。你先和弟弟休息,我去外面找个地方好好洗洗先。”
“女儿,你让官差送水进来便可。我和阿璃在门外为你把风便是。”
“嗯,给阿姐把风。”
凤九言推辞,随便找了个借口,“阿娘,官差都在喝酒了,恐怕很难叫人来给我送水。没事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见女儿这样说,凤大夫人只能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好嘞。”
凤九言打开房门,想到终于可以洗澡了,脚步不由轻快了些。
她打算寻个没人的角落再进空间。
走着,走着,便走到一处荒废的院落中。
树枝横乱,杂草丛生。
鬼影都没见有一只,坟堆倒是有一个,时不时听到野猫在叫唤。
野猫的声音像极了小孩子的凄惨哭声,让人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在夜晚上乍然听到野猫的声音,再衬着这处荒凉的院落,是个人都被吓破胆。
不过,不包括凤九言。她一点都不怕。
死人她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在现实中,人比鬼还可怕。
鬼不害人,人却害人。
有时候再亲的人,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突然,凤九言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一丝隐隐约约的谈话声。
她从空间取出超清夜视镜带上,快速扫视了一遍这个荒废的院落。
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她看到约有一人高的野草几乎覆盖住的木门。
她走了过去,发现通往那扇木门的草丛有踩踏的痕迹,野草遮盖木门的地方也有被拨开的痕迹。
凤九言半蹲下身子,让野草遮住自己身形。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她闪身进空间。随后,用空间的瞬移功能,瞬移到木门后。
透过空间客厅的悬浮地图,寻找了一处绝佳的落脚点。
此时,凤九言正坐在一棵大树上。
她俯瞰四周,发现木门后别有洞天。
这是一处占地面积极为大得院落。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粉墙黛瓦,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建筑,还有各式各样名贵的花草树木。
方才听到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她所待着的那棵大树上距离亭中谈话的人不远不近,刚好能听到两人清晰的谈话声。
正在谈话中的人,凤九言倒也认识。
是孟良和驿丞陈善,边上站着王大头。
石桌上放着上好的酒菜。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陈善捋着山羊胡,抬手亲自为孟良斟了一杯酒。
“孟兄,陈某在此先感谢您。若不是您今晚为陈某送了一批上好的货来顶着,陈某可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呀。”
孟良端起酒盏,嘴角带笑,“陈兄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为同一个主子效劳的,互相帮衬也是应当的。”
说罢,两人开始喝酒吃饭。
聊着聊着,孟良又有些好奇,笑着道,“陈兄,那个地方不会被人发现吗?”
“当然不会。”陈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自信道,“不说那里,就是这里也不会被人发现。更何况那地方非常隐蔽,除非有渠道,不然平常的人也是没门路去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那里的。”
“哦?”孟良夹了一块子鸡丝进嘴里,“陈兄这样说,孟某倒是有些兴致了。不知,孟某是否有幸去见识一番男人的殿堂阿?”
“哈哈哈哈,孟兄说的哪里话。只要孟兄想去,随时可以!”
蹲在树上喂蚊子的凤九言,听到这里,才总算是明白两人到底在聊些什么了。
“男人的殿堂”不就是风花雪月,寻欢作乐的地方嘛。
陈善口中的‘货物’,八成是妙龄女子。
怪不得晚饭时,凤九言觉着驿站比以往一堆人在的时候还要安静些,而且她看到的都是妇人、男子,鲜少见到妙龄女孩以及......孩童。
孩童!是了!
怪不得她觉着驿站有些安静了,以往流放队伍所到之处都是闹哄哄的。孩童们要么要哇哇哭要吃的,要么在撒泼打滚。
想清楚其中关撬时,凤九言恨不得剐了正在亭中喝酒的两个渣滓。
未成年人,他们竟然也下得去手!
凤九言憋住怒火,杀了两个渣滓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但找到行凶地点,将人救出来才是大事!
于是,她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蹲在树上种蘑菇。
如此这般,俩人又吃了一会儿功夫的饭,才放下筷子。
陈善用丝绸的帕子擦了擦嘴,眼里露出精光,“既然孟兄也想去,那择日不如撞日,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