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朱罾气呼呼的坐下,见没人给自己倒茶,怒气又一次上头。
“茶呢?你院子里的人这么不懂规矩,怎得就没见你惩罚?”
之前被智罾指派过来的嬷嬷立刻上前,为朱罾倒了杯茶,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白小谪平淡的看了眼朱罾,继续翻看起手中的账本。
“朱允恩,我同你说话呢!”
自从上次在马车中互相威胁之后,朱罾在白小谪面前,渐渐开始展露真面目了。
“朱罾,你想说什么?”
朱罾气的,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桌子上。
“你说呢?你为何把那些奴仆赶出去,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嘛?说你纳了那么多小官,闭门酣歌,赶走那么多人,是因为王府要变天了!
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夫君?知不知道王府里还有个幼弟?你到底想干嘛?”
白小谪冷笑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笑话一般看着朱罾在那里发火。
“朱罾,你有句话说得不错,王府确实要变天了!你还记得你进王府前立下的字据吗?
记得王府在你来之前的模样吗?记得王府的私库中,原本有多少宝贝吗?
朱罾,你是不是忘了,这两年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
难不成,你真把这王府当成你的了?安插自己的人手掌控王府,私卖王府铺子,把田地上的管家换成你的人,从私库中随意索取挥霍。
就连我王府的忠仆都被你发卖或打死,你说,我醒来后知道这一切,最想做什么呢?”
朱罾的脸色白了一瞬。
他原以为,朱允恩不会这么早看出一切的。
突然,朱罾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刻站起身,指着白小谪,神情惊恐。
“不对,你不是朱允恩!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朱允恩不会这么做!或者说,朱允恩没有这样的雷霆手段,没有这样的头脑和眼界!
如果朱允恩真的这么聪明!他就不可能骗得了她两年!
白小谪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用手帕捂了捂口鼻。
秦彻适时从屋里走出来,来到白小谪身后。
从白小谪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秦彻穿了什么衣服。
但朱罾却看得清清楚楚!
朱罾指了指白小谪,又指了指秦彻,张着嘴巴,表情就是明晃晃的四个字“不知廉耻”!
“大人莫恼,这天下的女子本就不该被欺骗,大人忍心欺骗如天仙般的夫人。
大人有心尖尖宠着的女娘,我自也有要守护的人。
所以大人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一切都是草民的主意!”
说着,秦彻还朝着朱罾挑了挑眉毛,挑衅的意味十足。
“你,你们,白日宣淫,不知廉耻,你们!你们!”
秦彻也学着白小谪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还有意无意的朝着白小谪那边靠了靠。
“大人,草民劝你,早些把东西都还回来,否则,照你那点俸禄可不够赔啊!到时候,堂堂一个户部尚书,竟然要因为转移财产被抓,那可真是个笑话!”
朱罾指着秦彻,怒吼。
“不用你管!奸夫,淫妇!”
说完,朱罾扭头就走。
在朱罾那个角度看,秦彻只穿着里衫,从白小谪的屋子走出来。
里衫还松松垮垮的,只搭在一边的肩头上,另一边勉强勾住秦彻的臂膀。
而且,露出来的身体,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这让朱罾怎么可能不瞎想。
只不过,等白小谪看过来的时候,秦彻早就整理好了着装,一脸无辜的看向白小谪。
“怎么不多穿点?”
“听到他为难你,我就出来了。”
白小谪长叹一口气,抖了抖手上那叠厚厚的田产。
白小谪要想收回这些田产,必须得去一趟,否则难保不会有些余孽存留。
只是白小谪无法前去,只能让小灵代替自己过去。
今天一早,小灵就出门了,白小谪的身边,就只有那个嬷嬷贴身伺候了。
之前几天,白小谪身边有小灵,不怎么用的到她,还真不觉得。
今天嬷嬷一来到白小谪身边,她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嬷嬷的存在感,是真的很低!
没事的时候,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但只要一有事,嬷嬷会立刻出来。
比如现在,嬷嬷给朱罾倒完茶后,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就好像这个嬷嬷,知道白小谪不喜欢她,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她,听着他们说话。
只在需要她的时候出现。
白小谪现在都不确定,这嬷嬷之前有没有听到她和秦彻的对话。
但有一点,白小谪很肯定,这嬷嬷一定是皇后身边派来监视她的人!
原因嘛。
朱罾要是有这个王牌,不可能处于下风。
公主又没这个必要。
有这个需求,还有能力培养嬷嬷,又借朱罾的手送到她身边的,就只有皇后一个人了。
这也让白小谪越发好奇起来。
朱允恩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让皇后这么惦记的呢?
白小谪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那王府的私库看看。
她第六感告诉她,一切都和钱有关。
否则,公主明明知道是为难不到她的,又何必拿钱财来为难她呢?
让朱允恩赔个一模一样的,都比赔钱财好。
刚想着,小奶娃从屋子里跑出来。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哭。
连眼睛都没怎么睁开的小奶娃,精准的绕过了秦彻,一头扑进白小谪的怀中。
“姨姨,姨姨,你怎么在这里啊!”
小奶娃刚睡醒,看到偌大的屋子里就他一个人,瞬间吓哭出声。
白小谪轻笑几声,把小奶娃抱在怀里,一边安慰一边哄。
身后的秦彻,还不忘对小奶娃做鬼脸,引得小奶娃哭的更大声了。
不远处的角落里。
一双沧桑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白小谪她们,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手上还拿着纸笔,上面清晰的记录下白小谪的一举一动。
只见嬷嬷又在上面写上几句。
“喜爱孩童,并未对庶子产生不满,计划生变,妾室起不到作用。”
写完,嬷嬷把纸叠好,塞进了袖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