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可见,除了皇宫就是天空,如此大的落差,让人不免有些落寞。
走了许久,一个小太监带着他们上了高台。
听小太监说,这里是练武的靶场。
靶场设有一座高台,高台之下就是练武的地方。
骑射、马术等等,统统都在这片草地上训练。
站在高台上,可以把地下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高台上,挤满了各个大臣、皇亲国戚和他们所携带的夫人儿女。
这次赏花宴,几乎整个朝堂的人都来了,除了夫妻就是未有婚配的子女。
夫妇一同前来,为的就是同各个同僚攀谈,未有婚配之人前来,为的也不过是寻一个如意的枕边人。
作为沉睡了两年之久的朱允恩,一出现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相熟的、不熟的都纷纷前来和白小谪套近乎。
这时,朱罾也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
不管是朝中要臣,还是通过攀关系得以进来的小官,又或者是皇亲国戚。
不管是哪种人,朱罾都能和对方侃侃而谈。
哪怕这几种人聚在一起,朱罾也能插进去聊得火热。就算他们几个有什么争议,朱罾还能充当和事佬,从中调和。
而和白小谪谈判的,大多都是些身份相当的。
朱允恩的婶婶,四王妃;皇后的亲儿子,三皇子的妻子,三皇子妃;还有三皇子妃母家的表姐,也借着关系来参加了这次赏花宴。
“侄儿,听闻你前日方才苏醒,身子可有好些?”
“堂姐,时常听闻夫君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所言,貌美如花呢!”
“郡主!你可不认识我,我只不过是个小官的夫人,今日有幸相见,真是臣妇三生之幸啊!”
突然,一声空啸传来,像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这个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底下的练武场中。
只见一个侍卫,射出了一支箭,直直地落在了另一边的靶子上。
随着声音的响起,练武场两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骑着马的人,他们手中都拿着一个长长的钩子,朝着练武场中间去。
而练武场中间,早就不知何时围满了人。
这些人穿着粗布麻衣,衣服被染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随着声音的响起开始四散逃开。
但两条腿又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呢?
很快,就有骑马者抓到了人,用那长长的钩子一勾,直接勾住人的腰,随后像拖牲口似的,任由对方在地上拖行,最后丢进了练武场边缘的一个铁笼子中。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又有不少人被抓。
自然也有人无意间被卷入了马蹄之下,被踩踏倒地,口吐鲜血危在旦夕。
只不过那些人都忙着逃生,忙着抓人,有的为了逃生,还会将其他人推到骏马马蹄下,又有谁会在意这个将死之人呢?
高台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甚至还大笑出声。
好似这样的场景,能取悦到她们一样。
白小谪的目光冷了冷。
她倒是忘了,朱允慈发来的资料中有。
这古代区除了不受中心区管控,还有因为一个词闻名。
那就是“疯狂”!
就连那踩着人当坐骑用的富贵区,也是学的古代区的,还仅仅只是学了个皮毛。
真正疯狂,不把人当人的,只有这古代区。
“侄儿,对,你快来,下个注,我记得你今日王府也有奴婢在其中,快来猜猜谁家的最后被抓到!”
听四王妃这么说,三皇子妃也连连附和。
“是啊,堂姐,若是夫君在,定要下个大赌注,堂姐快些吧,照他们的速度,不出一刻钟就能有结果了。”
白小谪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
而那表姐看白小谪的表情不对,还以为白小谪是在担心皇后,立刻开口。
“郡主莫怕,今日皇后起得晚,来的也迟,足够让大家尽兴呢!”
说着,三人对视一眼,捂着嘴巴“咯咯咯”笑出了声。
白小谪没动,直接选择了无视。
很快,第一场比赛落下帷幕,最后一个被抓到的,是一个大臣的奴婢。
众人纷纷恭喜那大臣,称赞他练兵有方。
秦彻似乎也不愿意看到这副场景,当即开口。
“夫人,时候不早了,该吃药了。”
那三人听到声音,目光都放在了秦彻的身上,眼里的惊艳不似作假。
“这,这竟是侄儿的人?侄儿前日才醒,可曾过了明路?”
“堂姐瞒的好深,若他不出声,我还以为是那个朝中新来的大臣呢!”
“此人气度不凡,郡主可真有福气!”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让白小谪有些招架不住,连忙借着喝药的名头遁走。
而那头的朱罾,虽说一直在攀谈,但闲暇之际,眼睛可从未离开过白小谪。
见白小谪快步离开,朱罾也连忙追了上去。
“夫人脸色不是很好?无妨吧?”
白小谪摆摆手,接过秦彻倒的水,一饮而尽。
“你不去应付你那些同僚,找我作甚?”
“夫人言重了,同僚而已,哪有夫人重要?再者,和他们攀谈,也不过是拿啊戚打趣我罢了。”
白小谪摇摇头,不想和朱罾聊天,朱罾却始终没离开,抬手就想来拉白小谪。
“同僚想看看夫人,不如夫人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夫人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吧?”
白小谪有些狐疑地看向朱罾。
觉得他好奇怪,这高台上,都是男人和男人聊,女人和女人聊,虽说没有分席,但都很默契的分开,互不干扰。
就算要相见,也都是两对夫妻互相交谈,可从没见过有那个妻子或者丈夫的,混到一堆异性当中。
“不必了,若夫君想用我转移他们的注意,让他们不再调侃朱戚的话,夫君还是省省吧!我好歹是正妻,不是那练武场上的靶子!”
被说中心思的朱罾脸色一僵,下意识反驳。
“不是你说的这样!”
但话落,他又转变了语气,变得有些哀求。
“他们说的实在是太难听了,我不想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