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用一种极度讥讽的眼神看他:“原来,你都知道啊。”
“那为什么……你要这么欺负我?”
楚沐琛词穷了,他张张口,发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是这样的,他好像一直仗着顾沅喜欢他,肆意的消磨她的爱。
顾沅却更恨他了,她宁愿他从来不知道,没想到他却是知道的,也对,花间浪子怎么会看不透自己的这点小心思。
“楚沐琛,你可真狠啊。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顾沅竭力的质问。
楚沐琛看着眼睛红的不像话的顾沅,半晌,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永远跟在你屁股后面,永远不会伤心难过对吗?”
一股无力感传来,楚沐琛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又好像是这样的。
小李医生默默的给顾沅拂去脸上的泪痕,用寒冷的语气对楚沐琛道:“楚先生,往日种种,你和沅沅的是是非非就到此结束吧,还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未婚妻,否则,我不会客气。”
楚沐琛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头一次感受到了心痛。
夜轻妩就是顾沅在国外留学时候的学姐纪姝这条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容砚那里。
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顾远身边进行保护,夜轻妩自爆身份堂而皇之的拉拢顾沅,就说明她不惧怕任何被曝的风险,相反,顾沅没有答应,夜轻妩很可能会对她动手。
顾沅回了家正巧碰上了顾母在厕所咳血的场景,她忍住心痛,用手拍打着顾母的后背:“好点了吗?”
顾母心酸一笑:“唉,这么不合时宜让你碰到了我咳血。”
“你说什么呢?”顾沅心里难受:“我扶你躺下。”
刚照顾顾母把药喝下,门铃就响了,门外是快递小哥:“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我没有买快递啊。”
“您是顾沅女士吧。”
“我是。”
“那就没错,请签收一下。”
顾沅糊里糊涂的签了字,把快递拿回家拆封了,一打开,赫然是夜轻抚给自己的控脑蛊。
“沅沅,什么东西啊?”
顾沅把控脑蛊藏在身后:“没什么,就是我买的一些化妆品。”
她回到卧室里,把控脑蛊藏到了妆奁盒子最底层。
自己已经拒绝了夜轻妩,夜轻妩还叫人给她这东西,当然不可能是示好,那就是示威了,她在告诉自己,不论自己想不想要,都不是自己所决定的,一切的掌控权还在她夜轻妩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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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砚做了沈艽最喜欢做的汤端进了卧室,小姑娘背对着他坐到床前,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近日来溟城的天气一直都是阴天,就没有放晴得时候。
“宝宝,我做了一些补神的汤,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
沈艽眼睑垂下:“阿砚,你说,这场风波会过去的吧。”
容砚耐心的安慰:“当然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沈艽语气是颓然:“可我好担心妈妈啊,不知道妈妈在夜家怎么样了?阿砚,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连累了妈,还有沈玥,所有跟我接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不准胡说。”容砚刚要喂她喝汤,手机铃声就响了。
这个号码他认得,是上次夜轻妩打给自己的。
他一只手端着汤,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容砚,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好好谈谈吧。”
容砚把勺子里的汤吹凉:“宝宝,喝。”
夜轻妩皱眉:“容砚,我在和你说话,你在干什么?”
容砚同样不耐的声音:“喂我老婆喝汤。”
夜轻妩:“……”
她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容砚没情感的话传来:“我不觉的我还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你应该知道最近溟城越来越多消失的人吧。”
容砚放下勺子,手指捏紧了手机:“你搞的鬼?”
夜轻妩轻笑:“我是叫他们从此远离痛苦和疾病,他们现在没有任何情感的成了我傀儡大军的一员。”
容砚:“你是想死吗?”
“你先别急着骂我。容砚,我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兄弟楚沐琛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想他也变成傀儡,你可以不来见我。”
“你说什么?”
夜轻妩撇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楚沐琛:“我去酒吧的时候正巧撞上了你这位兄弟,他似乎失恋了,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说完,夜轻妩就挂断了电话。
沈艽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楚沐琛怎么会被她抓住,是不是她在骗你?”
容砚表情很不好,他给顾沅打了一个电话,顾沅听到后明显的一愣,随后说:“我和他决裂了,他去买醉很可能是因为这个。”
容砚叫黑昼的人紧急调查了一下,楚沐琛最后出现的地方的确是一家酒吧,看来他就是被夜轻妩带走了。
容砚叮嘱沈艽:“宝宝,你很久没回霍家了吧。”
沈艽眼眶一红:“你要送我回去?”
容砚摸她的头:“我们的家已经不安全了,所有的视线都盯着这里,我这次去见夜轻妩,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万一是调虎离山,我不放心, 你去霍家暂时住几天,等我救出楚沐琛就去接你回来好吗?”
沈艽语气带着颤意:“阿砚,那你一定要来接我啊,一定要来。”
她下一秒仿佛要哭出来了般,容砚紧紧的抱住:“我一定一定会去接你,这是他的承诺,他就是死也会遵守。”
谁又能知道,他历经多少磨难才把她从霍家接出来,才和她有了一个家,现在又要把她送回去,还是送到情敌那里,他的心也痛的要死。
霍隽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开车来接沈艽了,沈艽走的简单,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只是手指上戴上了容砚送自己十六亿的蓝钻。
容砚把沈艽送出家门就没有再下去了,他在窗户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车,床头柜上还放着刚刚没喝完的汤,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容砚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