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妩急了,她为夜家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找个男人嫁了,她跪在地上:“父亲,我知道错了,您饶我一次,还有实验,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实验成功了,别说白城,就连溟城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夜无锋思绪回来了一点:“实验进展怎么样了?”
“快了,我的控脑蛊一旦成功,给人服下,控脑蛊便会发挥它最大的功效,迅速的控制一个人的中枢神经,很快,这人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独属于我们夜家的杀人机器。”
夜无锋听的心动:“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成功?”
夜轻妩难为情:“当初研制这个蛊的时候借用了一点那个孩子的血液,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夜无锋没好气:“你别告诉我要想成功,这最后一步就是要那种特殊血液。”
他冷哼:“别说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到和那孩子相似的血液,要按你这么说的话,你这蛊岂不是成不了了。”
夜轻妩一急:“父亲,我一定会成功的,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要是一个月没成功呢?”
夜轻妩咬牙:“要是没成功,我甘愿卸职。”
夜无锋这才满意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从里面出来,夜轻妩步伐很急:“现在立刻准备去溟城,这一个月,我一定可以把控脑蛊研制出来。”
手下问:“那楚夫人那边?”
“把人放了吧。”
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耗费在别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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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锋因为夜轻妩震怒的消息准确无误的传到了山芸别墅。
夜莺讲述这一段的时候眉飞色舞:“夜轻妩和夜诀这次算是真的惹怒了家主,逼得夜轻妩当场立下了军令状呢。”
夜钰正拿着一柄小匙喂养乌鸦,别墅里新养了一只乌鸦,通体漆黑,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十分诡异。
“乖,张嘴。”
夜钰十分有耐心的喂乌鸦吃食:“想必夜轻妩应该要来溟城了吧。”
“是的,被家主训斥完了以后立马就出发去往溟城,就连被折磨了一半的楚湘都扔下不管了。”
夜莺又说:“少主,容砚的人一直盯着我们,导致我们的行动处处受限。”
夜钰像是没听到一样,还在喂乌鸦,刚带回来的乌鸦可能是因为陌生的环境怎么也不肯吃东西。
夜钰的神情逐渐冰冷,两根手指掐住了乌鸦细细的脖颈。
乌鸦扑棱起了翅膀,眼见就要没气,乌鸦张开了嘴,夜钰也成功的喂进去了第一勺食物:“畜生不听话,就是得来点硬的。”
他把小匙扔回了粮缸:“既然行动受限那就索性什么都不要做,再说了,夜轻妩不是要来了吗?我们想做的她都会替我们做,何乐不为?”
夜莺:“对了,少主,沈艽住院以后出现了一次室颤。”
“你说什么?”夜钰话音重了几分。
“经历了一次大抢救,好在醒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是流产吗?怎么会突然室颤呢?”
夜莺:“黑昼把控消息很紧,我没有打听到太多。”
夜钰若有所思:“沈艽能从白城顺利回来,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夜家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是夜家知道了,容砚未必会像现在这么镇定。”
他看向了自己的肩膀处,还绑着绷带,伤口还没有愈合,疼的他已经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夜莺高兴:“这么说只要我们把这事告诉夜家,容砚岂不会焦头烂额,方寸大乱?也算给少主报了这一枪之仇。”
感觉伤口又有点疼,夜钰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话梅糖,这次他没有急着剥开糖衣,而是放在手心细细的摩挲,他想到了他们的昔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死命的咬着自己胳膊,咬出血了都不松口。
撩开衣袖,那个清晰的牙印还在,夜钰闭上眼睛,让翻涌的心绪沉了沉:“先不急,再等等。”
夜莺看他又对着那个牙印出神,就猜到了什么,没忍住问:“少主,您是对沈艽起了恻隐之心吗?”
她问完这句都已经做好了受皮肉之苦的准备,不料,夜钰沉默了半晌,突然问了一句:“你说,如果我们开始做好人会不会晚?”
夜莺沉默了,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不止她,每个夜家人都回答不上来,夜家人的双手沾满了太多血腥,这个问题他们没有资格问。
夜钰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嗤笑一声,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晚了,太晚了。”
夜莺有点心疼他,少主过的太苦了,没有人知道,他背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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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医院里是静悄悄的,沈艽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秦婉担忧的目光。
看到她醒来眼睛里都有泪意了:“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沈艽没什么力气的开口:“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去?”
“下午那会回去了一趟给你做了点补身体的,刚刚又过来了,你正好醒了,快尝尝我做的汤。”
秦婉打开食盒那一瞬间,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勾起了沈艽肚子里的馋虫。
秦婉把床摇了起来:“快尝尝。”
沈艽尝了一口,“还是妈妈的手艺好。”
秦婉看她喝了小半碗,开心的不行,她拉着沈艽的手:“好孩子,你真的吓死我了要。”
沈艽安慰她:“放心吧,我福大命大,阎王爷带不走我的。”
沈艽四处看了看都没有想看到的身影,问:“阿砚呢?”
秦婉的语气有点勉强:“他……公司还有点事,去处理了。”
沈艽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却在门口的玻璃上瞥到了一闪而过的衣角。
心里一急,沈艽直接下地,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
秦婉吓了一跳,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沈艽拖着虚弱的身体步伐却很快,直接冲出了病房。
她看了走廊两边,空空如也,好像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她不死心的往前走,直到走到楼梯口处都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