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了,容砚没有任何想喝的心情。
霍隽来回踱步,可见内心的不平静:“今晚海上商船很多,排查还需要时间。”
像是在告诉容砚,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副官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首长,我们排查到一半,商船突然闹事了。和士兵们起了冲突。”
霍隽忙问:“怎么会这样?”
副官:“现在商船们挡住士兵不让排查,我们的人还在和他们协商。”
多耽误一分钟,意味着沈艽便多一分危险。
容砚等不了了:“有快艇吗?”
霍隽看他:“你要亲自上海?有,我和你一起。”
正当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海上一声轰鸣声响起。
士兵慌张的跑过来:“报告首长,海上有恐怖分子袭击。”
霍隽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查清是什么人了吗?”
“正在查,我们巡查的兄弟因为防备不及,都受了重伤。”
容砚已经等不及了,他正要上游艇,被霍隽拽住了:“你干什么去?找死去吗?”
容砚语气冷的要死:“我等不及了,我现在要立马去海上。”
霍隽不赞同:“海上又是暴乱又是恐怖分子袭击,你去找死吗?恐怖分子的火力武器是和你开玩笑吗?”
容砚的眼睛染了红:“那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去等死吗?”
霍隽无言。
吼完这一句,容砚甩开了霍隽,他闭上了眼睛,喉结轻滚,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眼睛里的红血丝证明着他此刻快要爆发的情绪。
他向后退了一步,“纣云!”
“调黑昼熟水性的成员,带上武器,跟我上海!”
“是!”
霍隽没有再阻拦,黑昼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
海上轰鸣声不断,远远看去,那边天被火光照的亮了半边。
每响一声,容砚的心就好像在油锅里炸了千万遍,反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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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诀被炸弹的于波震得差点摔到海里,幸好手下拉住了他。
他看了眼手边昏迷的女人,咬牙:“走,跳海!”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光亮,直直的射在他的脸上,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睁开的时候,一辆快艇已经近在咫尺,快艇上站着一个女人,墨发迎风飞舞。
夜诀拿下了腰间的枪,戒备的盯着快艇。
那女人摘下了墨镜,冷冷的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夜诀转惊为喜:“姐?你怎么来了?”
夜轻妩恨铁不成钢:“我要不来,你就被霍隽带走了。”
夜诀扛着昏迷的沈艽上了游艇,游艇飞速的驶向海的对面。
夜诀后知后觉:“那些暴乱和恐怖分子都是您搞出来的动静?”
夜轻妩咬牙:“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精力拖延时间?”
夜诀愤愤:“姐,我绑了夜钰的女人,这次绝对能扳倒夜钰。”
啪!
迎接他的是一个狠狠地巴掌,夜轻妩怒吼:“愚蠢!”
“知不知道你为了私怨,坏了我多大的好事?为了救你,我动用了父亲给的人手和武器,这次回去,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和他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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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边,北斗阑干。
刚刚还轰鸣不断的海面此刻却安静的异常,唯有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及海面上漂浮的尸体证明了刚刚经历过的惨烈斗争。
男人站在甲板上,眼睛死死的望着一个方向——白城!
他如玉的长指扣在船舷上,生生的扣下了一块木头。
纣云惭愧的低下了头,船上空无一人,他们还是来晚了。
久久,他听到男人说了一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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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夜钰连家都没回,他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白城的方向,刚刚火光一片想必是起了不小的冲突。
他很好奇,容砚的实力究竟能不能把沈艽救回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步伐,他挑眉,看来,失败了啊。
“里面没人,你不能进去。”
门被一脚踹开,接着,夜莺的身体从外面飞了进来。
他回头,还没开口,肚子上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踹的他的身体连连后退,直到身体碰到了桌子才止住。
也因为这一个剧烈的动作,导致肩膀的伤口又裂开了。
夜钰发白的嘴唇扯道:“这么大的怒气?看来未达成所愿啊。”
话音落,他被人掐住了脖子,容砚的手里的力道逐渐缩紧:“你想死,我成全你。”
夜莺趴在地上,指尖刃还没来得及转,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刀,纣云冷声:“老实点。”
夜钰牙缝里挤出字:“好啊,那你就杀了!”
夜莺:“少主——”
夜钰的脸色乌青,眼看着快没气了,容砚才松开了他。
夜钰扶住桌子,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拼命的咳嗽,沙哑道:“你不杀我,看来我还有用处。”
容砚拽起了他,五指成爪,狠狠地扣在了他受伤的肩膀上,殷红的血顿时顺着容砚的五指指缝往外流:“你不是说,夜诀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吗?那他的身后为何会有重武器和恐怖分子?”
夜钰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夜诀不会有这种实力的。除非……”
容砚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除非什么?”
夜钰:“除非有人帮他。”电石火光之间,脑海里闪过什么:“是夜轻妩!”
纣云把一张照片拿出来:“是她吗?”
一个女人站在游艇上。
这是某一艘商船上的监控录像无意间拍下的。
“是,就是她!”
容砚松开夜钰,拿过纣云递过来的手帕擦着被染红的手:“这么说,这些恐怖分子都是夜轻妩的人?”
失血过多,夜钰的眼前阵阵发黑:“夜无锋很信任夜轻妩,夜家的人手几乎都给了夜轻妩。她和夜诀是亲姐弟,自然会去救夜诀。”
手帕擦完,被容砚嫌恶的扔进垃圾桶:“他们倒是姐弟情深,你呢?没人要的野种?”
这话像是锋利的剑一样狠狠地扎在夜钰的五脏六腑,扎的他生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