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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钰把她带到一整面墙的酒柜前:“喝哪个?随便挑。”

沈艽:“我不想喝酒,你给我倒杯水吧。”

夜钰:“也行。”

沈艽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尝试着发短信,打电话。

夜钰端着一杯水回来,看她坐立不安的模样,眼中出现了一丝阴霾:“这么着急回家啊?”

“嗯,我出来这么久,我老公肯定会着急的。”手机一直都没有信号,沈艽心急如焚。

他听不得她如此挂心别的男人,夜钰食指和拇指指腹来回摩挲了一下,眉间骤然出现了一股郁气:“小学姐有没有听说过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别的男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沈艽觉得这话很别扭,直接反驳:“我老公又不是别的男人,那是我最亲近的人。”

夜钰勾着唇半开玩笑,眼底仿佛有一头巨兽隐隐出没:“今天我要是把你强行留在这里会怎么样?”

他说话的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杏眸肉眼可见的一缩,沈艽只觉浑身一冷,一股寒气从脚底散至全身,本就淋了雨的身体更加的凉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夜钰看她转眼僵硬的身体,妖媚的哼了一下:“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

呼~沈艽松了口气,打着哈哈:“这个玩笑还挺好笑哈哈哈哈——”

可是夜钰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他的手伸向了沈艽。

沈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带着警惕:“你干什么?”

只见他的手向着她身前茶几上的被子探去:“水凉了,帮你添点热水。”

沈艽僵着脸:“不……不用了。”

夜钰复又放下了杯子,眼皮子抬起,“你很怕我?”

他的眼珠子很黑,黑中又透着一点红,显得有点鬼魅。

沈艽斟酌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夜钰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身侧的另一只手蠢蠢欲动,似要捏断那雪白的脖子。

他等着她的答案,如果她的答案令他不满意,他就把她带回夜家,交给那群老家伙处置,宫家的后代一定会让他们兴奋。

突然,掌心出现一抹柔软,让他有些愣神。

只见沈艽和他礼貌握手,神色郑重:“夜老师,你我相识一场,你在我心中,和姜教授算是同一级别的老师,我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以前的我可能对您稍有怠慢,但是之后,我一定会对您爱戴有加,逢年过节会上门看您的。”

话一说完,手便抽了回去。

心里为那一柔软的快速的流逝有些怅然,不过,这个答案是夜钰没想到的,他唇边漾着一抹浅笑:“你还真是每次都出乎我的意料。”

他这次的笑没那种阴柔的味道,更像是真心的,沈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癫公是开心了,真是脑子里进水了,答应和他回家。

她现在就希望雨快点停,能早点联系上容砚,再和这个不大正常的癫公待下去,她也要不正常了。

沈艽坐在沙发上,只能靠口袋里的话梅糖来让自己冷静。

她剥开糖纸吃了一块,这糖能让她短暂的平静。

就算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但还是会被身边那道直勾勾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毛。

沈艽又拿出一颗话梅糖递给他:“你吃吗?”

其实她是想通过这一方式能让他别在用这种恐怖的眼神看她。

夜钰想说自己不吃甜食,却看到少女腮帮子鼓鼓的,舌尖轻舔着嘴唇,还能听到糖块和牙齿轻轻碰撞的声音。

这糖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他接了过来,吃到嘴里。

最一开始,酸味让他不适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短暂的酸味过后,那股甜意荡人。

好像……还挺好吃的。

糖块即将在嘴里融化完毕,夜钰的心口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面色一紧。

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维持着镇静:“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换一身衣服。”

“好的好的,你快去。”沈艽忙不迭的回应。

她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一点。

夜钰回了卧室,关上门,靠在门上,身体微伏,面色发白,眼睛里隐隐有不断的黑气窜过。

心口好像有万只蚂蚁在爬一样,他踉跄的从床头柜里找出一瓶药,连水都不喝直接干吞了的,却没有不见任何效果。

他死死的握着手里的药瓶,朝着墙上一摔。

怒极,这药,是假的。

楼下的沈艽听到这动静一怔,这是在抄家吗?

-

白城夜家。

夜诀搂着姬妾笑的好不开心,一张娃娃脸上是与之不匹配的恶毒笑意,他对着手下人说:“算算时间,凡是夜家人一月一次的噬心蛊要发作了。哈哈哈哈,那个野种绝对想不到,家主派人送去的解药被我偷偷掉包了,想必他现在正在体会这万虫噬心的痛苦。”

手下人附和:“谁说不是呢?您好手段。只不过我们这次算是和夜钰彻底翻脸了。”

“翻脸就翻脸!”夜诀一把将怀里姬妾推开:“一个野种而已,我夜诀还能怕了他不成?他能不能熬过这一次都不一定呢。”

-

扑通——

卧室又传来了动静,沈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这噼里啪啦的,开party呢。

“夜老师?”

没动静。

沈艽不想多管闲事,她看向门口,现在是一个离开的好时机,她推开门就顿住了,虽然她记住了过来的路线,但是没有交通工具啊 ,这里是郊区,她总不能靠在双腿走回去吧,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雨。

不甘心的退了回来。

“夜老师?”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

沈艽慢慢走近了卧室,卧室里传来低低的呻吟。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推开了门,就看见夜钰躺在地上,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艽拍了拍他:“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他一直捶打着心脏,沈艽以为他心脏病发作了,她正准备拨救护车,突然想起来没信号。

“夜钰,夜钰,醒醒。”

夜钰只感觉自己归于混沌,周身一望无际的黑暗,痛苦已经让他的身体麻木,耳边传来一道纤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