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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没事吧!”时安澈上前一步,虚扶了下他。

夜君凛轻摇了下头,“无碍,只是觉得心底有些不安。”

就好像被某些东西拉扯着一般,让他揪着的疼。

也不知道落落如今怎样了,到了哪座城池,梁洛白是否有照顾好她,自己的安排有没有起到作用。

关键是,她是否会怪责自己又隐瞒了她这许多的事情。

以前的他,从来不曾明白相思之意,如今却亲尝了回。

“可是在担心王妃跟洛白他们?”时安澈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但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首辅。

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私底下,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嗯!天音公主那边,还在找人吗?”夜君凛说完,突然射出了一枚暗器,随之便看见一黑衣人从屋顶滚落下来。

陆宸风见此,赶紧的飞跃了过去,长剑一出,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只可惜的是,对方直接咬破了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时安澈轻锁起了眉,“看来太子那边,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所以,才会派了死士前来。

“他之前就已经怀疑,你上次受伤,更是坐实了这一点。”夜君凛抬眸看了眼周围,“我会派暗卫前来,好确保你的安全。”

“好。”时安澈很想说不用,但为了让他放心,便也没有多说。

其实他真的可以自保,虽然说身手没有他厉害,但对付几个死士还是不在话下的。

夜君凛抬手,让陆宸风把尸首处理掉,这才开了口。

“天音公主那边,已经失去了百鬼阁的庇佑,看来花无影已经拿回了阁主之位。”如此一来,她在夜盛国的活动,便不会那么顺利了。

“之前不是说,花无影受控于她吗?”时安澈疑惑地问,这怎么突然的就醒悟了呢?

对此,夜君凛笑了笑,“他身体里面的毒素,已经被王妃给解了,但怎么说呢,终归是在一起过,所以他好像对天音公主还心存有余念。”

“王爷的意思,是认为此时还不宜动天音公主吗?”时安澈揣测着他的心思。

“嗯!等朝贡过后吧!既然敢肖想我妹妹,那她也别想回天璃国了。”之所以现在不杀她,是不想给天璃国有由头出兵夜盛国。

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仗非打不可,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有没有一种可能,最后的联姻人选,变成了太子跟她。”若真如此的话,那他们可就有好戏可看了。

“不无这种可能,一旦舞儿跟上官墨染成了亲,事情再无挽回之地,皇后那边必定再想计策。”夜君凛说着伸手,接过了树上翻飞而下的树叶,然后用内力化为了灰烬。

时安澈点了点头,“陨星谷那边,你可有了对策。”

“暂无。”夜君凛轻阖了下眼帘,这些天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让他显得有几分疲惫。

“工部尚书那边的册子,真的不呈上去吗?”时安澈很想知道,他怎么突然便改了主意。

夜君凛捏了捏拳头,然后才开了口,“嗯!暂时压着。”

事关白老将军,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毕竟沐子舟已经变成了那样,难免阎离缺不会就此事发难。

“王爷,你变得优柔寡断了。”时安澈皱眉,以前的他,可从不这样。

“当你有了自己所在乎的人之后,便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思。”夜君凛说完轻笑了下,有些东西,他真的不敢去赌,就怕会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

冷落汐于他而言,太过的重要,重要到只要跟她有关的人和事,都会过滤好几遍,才敢去行动。

“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了。”时安澈冷勾了下唇角,但脑海里却闪现了某个清冷的小人儿,就很突然,让他有了瞬间的触动。

夜君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或许姻缘天注定呢。”

“王爷莫要拿我开玩笑,你知道的,像我这种人,不配得到幸福。”苦涩,在时安澈的心底扎了根,逐渐的生长开来。

面对这样的一个他,夜君凛轻叹了口气,“当年的那一场大火,不但夺去了你母亲的性命,也成为了你心底的一道枷锁,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伯母或许并不想看到你变成如今这样。”

“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绝不轻言男女之情。”时安澈攥了攥手,伤疤再次被揭开,让他宛如回到当年,眼睁睁地看着火舌吞没了屋子,却无法把母亲救出。

夜君凛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告知了他一些消息,“贺家那边,好像最近有些热闹,据说是跟你有关。”

“嗯!无非是觉得我现在成为了首辅,可以给贺家光宗耀祖了,想要让我认祖归宗而已。”但他不稀罕,既然当年他贺裴远可以宠妻灭妾,把母亲休离出府,那便不要再动了那份心思才好。

“那你什么想法?要回去吗?”夜君凛很是好奇,他是否会回到贺家,拿回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时安澈摇头,“不会,母亲曾说过,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踏入贺家一步。”

这些年来,他谨遵母亲的教诲,不管贺裴远怎么的劝说,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母亲当年被休离出府之后,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但她并没有回头,硬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把他生了下来,牵扯长大,给了他最好的教育。

可却在他即将要功成名就之时,被一场大火夺去了生命,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贺家那两位公子,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贺老爷绝对会继续劝说于你,若是觉得不厌其烦的话,可以让大理寺出面。”夜君凛初遇他时,便是他最为落魄的时候,连安葬母亲的银子都没有。

时安澈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贺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然不值一提。

他们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一方面是因为太过的固步自封,一方面有他的推动在内。

这欺负过母亲的人,他不可能真的会放过,只是换种方式让他们得到报应而已。

尤其是贺老太太,当年就是她一再怂恿贺裴远宠妾休妻的,只因那妾是她远房表亲的女儿。

所以,才逼着母亲让位,好让那位坐上正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