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不安的情绪敲了敲门,却依旧没有人回应,于是我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然后大叫了起来,声音传遍了整层楼,却依旧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我。
我给天哥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强迫镇定下来,几分钟后,天哥便朝着我跑了上来。
“怎么回事,里面没有人?”
“不止里面没有人,甚至是整层楼都没几个人住,天哥,我怀疑我们被骗了,熊猫那个王八蛋肯定在耍我们,路泽压根就没有住在这儿。”
怒火瞬间充斥着我的内心,熊猫这个王八蛋,他妈的就是个不讲江湖规矩的骗子。
“有没有可能,是路泽以前住在这儿,而现在却已经搬走了,而熊猫也不知道路泽现在的居住地,而只知道这个原来路泽住过的地方呢?”
“不可能,路泽离开时背着一袋子的现金,那袋子现金我大概看了一眼,里面至少装了一百万现金。”
天哥愣了一下。
“一百万?你是说沈梦提了一百万的现金给路泽?”
天哥低下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而我我眉头紧锁,随后在大脑里快速的思考着,路泽那天离开的时候背着一袋子的现金,而我却没有在城东的那个烂尾楼看到路泽是怎么离开的,所以他很有可能就住在那附近。
而且我去过那片地方,出口只有门前的那个大楼处,也是在那儿我看到沈梦的车子停在门口,我才知道沈梦也在楼顶。
而且从废品回收站到烂尾楼的距离也有至少五六公里,我跑都跑了半个小时,而且就算他想背着那袋子现金跑,他也得找个交通工具吧?
愤怒的情绪又一次充斥着我全身,让我久久难以平复,我又一次被路泽那个人渣给耍了,上次在烂尾楼被耍了一次,这次又因为熊猫间接被路泽又耍了一次。
这个人难道真的就这么坏吗?本来我是不愿意把人想的这么坏,更不愿意把人心想的如此肮脏,但是熊猫跟路泽的所作所为,已经告诉我,人心就是如此,人性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险恶狠毒且令人发指。
路泽利用沈梦的名誉,将我从常州骗了回来,一路跑到烂尾楼;又利用公司破产的名义将沈梦骗到烂尾楼的顶楼。
亲口说出我手机里有路泽发给我的她的裸照,然后算准了沈梦会因为亲眼看到我手机里她的裸照后,会一时想不开去跳楼,而且还拿捏住了我的心理,在沈梦跳楼时,我肯定会去救沈梦,这样一来,因为我救沈梦的时候没空搭理他,他才快速的将那袋子现金给拿走。
这种行为,当真是让人见识到了人性有多么肮脏,难道他们之间的那段感情就能比得上那一百万吗?
我恍惚了,为什么,为什么人性是如此的肮脏?难道我那天喝酒差点把自己喝死,结果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吗?
因为路泽的所作所为,从而让沈梦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甚至不惜自杀这样来保留自己的名誉;但是路泽那个畜牲却逍遥法外,而且带着一大笔现金逍遥快活。
我一下子失去了抗衡的动力,失去了寻找的方向,路泽那个王八蛋到底在哪儿?
我掏出手机,打算给路泽打电话,然后约他出来将照片的事情给解决,只要能将照片给彻底删掉,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干什么?”
我不理会天哥的话,依旧在通话记录里寻找着那天的号码。
“你冷静一下,你现在找能找的到吗?难道你现在给路泽打电话他就一定能出来见你吗?你别忘了,要是他能出来见你,那你为什么要去找熊猫打听他的住处?难道不就是因为连你也知道路泽现在压根不可能见你吗。”
天哥的话,终于将我从慌乱中给劝了出来。
“抽根烟,冷静一下,我现在朋友打个电话问问,看看熊猫到底什么意思。”
我接过烟,然后真的点上了,一口一口的吸着。
而天哥就在我身边,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着电话,而我也失了神,丝毫没有听到天哥的话。
社会的险恶,更多的在于人心,因为社会是由人组成的,而人心却是最难以琢磨的。
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句话,这句话还是不给饭的老爹在我毕业那年刚出来找工作时告诉我的,可我当初一直没有相信,直到我在上个公司被高层领导的子女顶替岗位。而现在却又遇到了这样的事。
“走吧,刚刚我一个道上的朋友说了,让我们今晚再去一次,这回他也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
“沈梦现在还在医院,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她,晚上再去。”
我点了点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开来。
……
回医院的路上,我点上一支烟,强迫自己清醒着,因为上次在常州开着不给饭的老爹的车,由于失神导致差点追尾的事情,所以我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想法。
我现在很累很累,而我却压根不敢去想路泽现在在哪儿,因为我发现,我被耍的团团转,于是我疯狂的按着车上的喇叭。
前面的车因为在等红灯结束,所以一直没有动弹,而我的行为,却招来了前车司机。
直到绿灯时,后面排队的车纷纷响起了喇叭,这才将前车司机给弄走,而天哥的车依旧跟在我身后,也用喇叭回应着我,仿佛在给予着我支持。
…
一个小时后,我跟天哥一前一后在医院的停车场下来,然后朝着病房走去。
“待会儿记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现在应该时刻保持冷静,沈梦已经变成这样了,你不能再盲目冲动了。”
我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觉得你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天哥的话,瞬间让我愣在原地,值得吗?
作为一个跟沈梦只有上下级关系,并且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上下级,真的值得吗?
“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去忙前忙后,这种感情,我相信你应该懂吧。”
我沉默了,因为我确实懂,但我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天哥,我跟沈梦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很同情她而已。”
天哥笑了笑。
“可怜,同情这样的词,可不要轻易说给女人听,因为她们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样的词。而且不管是喜欢还是爱,又或者是其他的想法,只有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