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惊唿一片,丈母娘抹了一把眼泪,问道:“晓晴,这是真的吗?”
在见到江晓晴点头后,丈母娘倒抽一口凉气后,大声笑道:“哈哈哈,好,我这个好女婿呀。”
“哼。”江庆耀胸膛气血翻腾,脸颊涨红,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一瞬间,明显憔悴了许多,苍老了许多。
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没落道:“走,扶我走……”
江家没有一个人起身,没有一个人上前,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胆敢站在江庆耀的身旁。
那个曾经被他们羞辱的赘婿,竟然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如今江晓晴又持有江氏大部分的股份,江家后裔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成为秦峰的对手。
江庆耀的绝望,让他眼神黯淡,他颤颤巍巍的转身,脚步蹒跚的独自向着内屋走去。
“爷爷,我扶你。”就在这时,竟然是江义辰开口道。
他的父亲林泽勇,急忙一把拉住江义辰,摇头道:“义辰,别犯傻。”
江义辰一摆手,将父亲的手掌甩开,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秦峰,而后快步上前,搀扶着江庆耀,向着餐厅后内屋走去。
“这小子,倒是有些良知,只不过看样子更像是要跟我不死不休呀。”秦峰心里嘀咕着。
此时江庆东拍了拍秦峰的肩头,意味深长的笑道:“年轻人,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留下,老刘家四合院?”秦峰笑问道。
江庆东点了点头,道:“不会让你吃亏。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秦峰沉声道:“人情就不必了,我只希望,老爷子能尊重张灵的决定!毕竟,她是我的秘术!我不希望看到,跟我秦峰混的人受到委屈,更别说是受人胁迫了。”
“小伙子,有个性啊!放心,那是我孙女,身上流淌的是我江庆东的血,我可不想某些人,那么绝情。”江庆东摆手,头也不回的向着餐厅外走去。
林烟儿提包,行至秦峰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指,两根手指捏着秦峰肩头,一根头发将它扔在一旁。
“秦秘书,我又被你摆了一道呀。你这人,真不懂怜香惜玉。”
“无奈之举,姑娘莫怪。”
“不怪,当然不怪,你越是如此精明,我越是喜欢呢。”林烟儿妩媚的笑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吆,我是要追你的!嘻嘻。”
“狐狸精,不要脸。”丈母娘嘟囔着。
林烟儿无视她,转身快步追向江庆东,离开了这江家老宅。
餐厅里,顿时间反倒是热闹了起来,江家长子林泽辰,此子林泽勇,以及目前毫无股份和言语权的三子林泽豪,都是快步走向江忠良夫妇俩。
多年来毫无交集,可现在却仿佛是感情深厚无比,兄弟三个拉着江忠良,恭维的笑着,笼络着感情。
虚荣的丈母娘,仿佛一瞬间自己都是高大了不少。
江晓晴走到秦峰的身旁,瞥了一眼餐厅出口,道:“那林烟儿对你,倒是一往情深。”
“温柔乡英雄冢。”秦峰苦笑道。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江晓晴正色道:“那一老一少,可不简单,论感情,叫一声大爷爷,可是你刚也看到的,爷爷的狠毒,是那种昭然若揭的!可是大爷爷的狠毒,那是软刀子。”
“谁说不是呢。”秦峰一手摸着下颚,道:“能一手创建这么大的集团,心不狠站不稳啊!恐怕都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得不忘初心哦。”
眼看江家后裔,以江思贺为首的一群人,就要献媚的凑上前来,秦峰拉着江晓晴,转身向着餐厅外走去。
“不给他们机会吗?”江晓晴笑问道。
“机会?墙头草而已,那边风大,往那边倒,今天,你我有权有势,他们笑脸相迎,可以忘却曾经的一切,但如果有一天,你我跌落谷底,恐怕这些人,恨不得上来再跺两脚。”
这就是现实,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只有站在高位,胜利的一方,才有资格俯视着过往种种,才有资格去接纳和容忍一切。
一旦失败,那些曾经趋炎附势的人,多囤积的怨恨,将会成倍爆发。
先前,江庆耀孤独而绝望的背影,便是最好的例子。
乔治巴顿战车上,秦峰关着车窗,在车子一旁,江思贺等人都还没有离开。
可是他视若无睹,只是和江晓晴谈笑风生的笑着什么。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后,江忠良夫妇俩,这才是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上了秦峰的车。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唿,秦峰一脚油门驶离了停车场。
从后视镜里,看着远远目送的众人,秦峰突然开口道:“这是第二次,在江家老宅参加宴会了吧?我的意思是,江家人第二次,送咱们出门吧。”
“以后,他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丈母娘趾高气扬的说道。
秦峰戳之一笑,江晓晴黛眉微蹙。
江忠良拽了拽丈母娘的衣袖,低声道:“你就不能低调点,是不是忘了,要不是小峰,今天咱们就不是被送出来的,而是被江家撵出来的。”
“江忠良,你现在怪起我来了,那当初,我问晓晴要股份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丈母娘反问道。
“拦着,我拦得住吗。”江忠良第一次怒吼道:“这些年,你什么时候瞧得起我?我说的话,有用吗?”
“我说江忠良,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就造反了,怎么滴。”江忠良也是压抑了多年,他吼道:“你比老爷子,也差不到哪去。”
江晓晴想要开口劝阻,但却是被秦峰,拉住手阻止了,“让爸发泄一番。”
江家老宅,江庆耀躺在床榻上。
江义辰跪下,“爷爷,我会找他们的。”
“义辰,脸疼吗?”江庆耀皱眉问道。
见江义辰摇头,他叹道:“没想到,走到这一步,能陪在我身边的,却是你呀。”
“爷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江义辰阴狠的说道。
江庆耀支撑着身子,在江义辰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你说得对,现在,你是我在江家,唯一能信任和指望的人,义辰,想要继承家业,想要做一家之主,就必须得恨,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而且你三伯林泽豪,别看他游手好闲,倒是有股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