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金微微点头,语气略显责备:“来者是客,你好好招待人家,怎么给安排到了角落去了?”
陆学有些尴尬地说:“不是我不想安排,是暂时没有座次了,等等吧。”
陆三金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你快出去看着,黑风门的门主就要到了。”
陆学点头,心中对于贺景山他们的来意更加好奇与忐忑,但也知道此刻不宜多言,便转身离开了。
宴会厅内,气氛热闹而紧张,陆学的目光不时在贺景山他们身上停留,试图从他们微妙的表情变化中窥探一二。
贺景山和周小航间偶尔的对视,以及叶梨花那冷静的目光,都让陆学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他知道今天的局势可能会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但作为陆家的现任掌门,他必须保持镇定,确保一切在控制之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陆学立即转头望去,看到一群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人士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那便是黑风门的门主。
陆学立刻迎了上去,尽管心中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护宴会的和谐氛围。
至于贺景山他们的真正目的,只能随后慢慢揭晓了。
黑风门的门主胡啸天,一身黑色西装,气场强大,步伐铿锵地走进了宴会厅。
他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陆学迎上前去,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伸出手去。
“胡门主,欢迎您,能有您参加爷爷的寿宴,真是我们陆家的荣幸。”
胡啸天微微一笑,握住了陆学的手:“陆少过奖了,我和你爷爷交情不浅,他七十寿诞,我自是要来庆贺的。”
“再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说这种见外的话干嘛?”
说着,便随着陆学走向宴会的核心区域。
陆学引着胡啸天入座,同时不忘继续招待其他来宾。
一时间,他像是一只忙碌的蜜蜂,穿梭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
很快,宴会厅内的座位被来宾填满,气氛越发热烈。
随着时间的流逝,宣布拜寿环节正式开始。陆三金老爷子身穿一袭华贵的长袍。
庄重地坐在前方的沙发上,旁边是一个精致的礼品台,准备接受来宾的贺礼。
胡啸天正式上前,四个手下纷纷打开了抱着的礼盒。
“老爷子,我祝你福如东海,万古长青!”
“这四枚珊瑚玉戒上分别刻了福寿双全字样,是我家老爷子亲手雕刻。”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陆三金急忙起身迎接。
“门主有心了,待我向老爷子问好,快请入座。”
接着,来宾们轮流上前,每个人手中都托着精美的礼物,或轻声细语,或满面笑容地向陆三金老爷子表达祝福。
一位身材高大的商界人士手捧着一副古色古香的字画,向陆三金行礼,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老人家长寿的美好祝愿。
“陆老爷子,这幅‘寿比南山’的字画,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陆三金老爷子脸上笑容温和,连声道谢,眼神中闪烁着智慧和满足。
在角落里,贺景山和他的两位同伴坐得笔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一切。
贺景山手中轻轻转动着一枚玉石扳指,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
旁边的周小航偶尔低声和贺景山交换几句话,虽然语气轻松,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聊。
叶梨花则更多的时间里静静地观察,她的目光时而在陆三金老爷子身上停留。
时而又扫向其他来宾,似乎在寻找或是分析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深蓝色旗袍的女士步履轻盈地走上前,双手呈上一个精巧的锦盒。
她轻声说道:“陆老爷子,这是我们家老爷特意挑选的一块上等和田玉,愿您健康长寿,福寿安康。”
陆三金老爷子连连点头,对这位女士的礼物表示感谢,又对她的美丽和优雅赞不绝口。
就在这般温馨和谐的氛围中,陆学的心思却不在拜寿环节上。
他不时地扫视贺景山他们,尽管表面上保持着镇静,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却如同暗流涌动。
这时候,胡啸天忽然注意到角落的这三人,微微挑起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他开口说道:“这边不是还有没有拜贺的宾客吗?”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贺景山身上,故意问:“小兄弟,你不会没准备贺礼吧?”
贺景山面带微笑,起身的动作流畅而自信,他说道:“当然准备了。”
说着,贺景山后退一步,让叶梨花上前,同时继续说道:“我的贺礼,就是她,叶梨花!”
听见叶梨花这三个字,全部的陆家人都瞪大了眼睛。
陆学更是不敢相信地盯着她,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是叶梨花?怎么可能?叶梨花怎么可能这么瘦?”
叶梨花轻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反问道:“在你的印象里,我叶梨花就该是个两百斤的胖子是不是?”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在静寂的宴会厅中格外清晰。
陆学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局面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候,陆三金老爷子开口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包容。
“来的都是客人,梨花,你也曾经是陆家的人,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顿饭吧。”
叶梨花听到这话,表情中的苦涩更重了几分,她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悲凉。
“老爷子,你觉得我还是陆家的人吗?还是你觉得陆学曾经拿我当他妻子了?”
她的话语直接,却又充满了不可言喻的悲哀。
周围的宾客们都十分震惊,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低语:“陆学的妻子不是黑风门门主的女儿胡紫薇吗?怎么变成了这个女人?前妻?”
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陆家居然还有这么一段!”
听见周围人的讨论,陆三金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他知道可能控制不住局面,但仍试图维持尊严,沉声问叶梨花。
“梨花,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来拆台?”
叶梨花淡然回应:“老爷子,我无意拆台。只是,当年离开陆家时,我连一句话都没能说。”
“今日之来,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说几句心里话。”她的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陆学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叶梨花,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沉默,似乎成了这一刻最大的响声。
贺景山和周小航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贺景山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陆学,然后又回到叶梨花身上,他轻轻拍了拍叶梨花的肩膀,仿佛在默默给她支持。
在这片刻的沉默中,胡啸天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既然今天是个喜庆之日,我们就不提过往不愉快的事了。”
“陆老,今日之喜,我们都应该开心一些。”
他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解决任何问题,却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台阶下。
陆三金点了点头,意识到继续争执下去对宴会的气氛只会有损无益。
他深吸一口气,对叶梨花说:“梨花,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今天,我们不提旧事。”
叶梨花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决,仿佛在这一刻,她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化作言语,一次性倾泻而出。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陆三金老爷子的身上,轻声说道:“行啊,既然今天是老爷子大寿,那我就祝老爷福寿双全,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听见叶梨花这样说,陆学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至少叶梨花给了一个台阶。陆三金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并不是害怕叶梨花,但是在黑风门的人面前,如果叶梨花不给面子,确实让他下不来台,对黑风门那边也会显得尴尬。
然而,叶梨花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整个场面瞬间冰冻,“永远定格在今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陆家的人一瞬间愤怒了起来,陆丰更是直接开骂:“叶梨花,你这个臭女人是什么意思?我爷爷七十大寿,你整这种东西?你有病吧?”
叶梨花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但眼中却满是讽刺,“是你们陆家有病!当初既然那么不情愿,就别把我娶进门啊。娶我进门,不拿我当人看,是什么意思?你陆学想另寻新欢,离婚便是,找人害我是什么意思?还有你,陆三金,为老不尊,就眼看着我被欺负?我多次求救,陆三金你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面对叶梨花的质问,陆三金顿时拉下了脸,怒道:“我不记得!你这个女娃娃,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
这时,贺景山微笑着开口:“喂喂,滚出去可不行!让梨花把话说完,否则今天在这里的,一个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