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被送进了房间。
李扶摇下楼淡淡道:“你们还不回去?”
“我想守着我哥。”陆文举眼睛红红的。
他感觉这个哥哥变了。
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我也想守着老大。”陈勾身为读书人,好似读懂了那一首满江红。
林乱擦了擦眼泪。
瞪了二人一眼:“有李姑娘守着,需要你们操心?”
徐缺站起来,好似眼睛里面进了沙子。
什么话都没说,默默走出了小院。
“徐大人,我送你。”李莽跟着小跑出去。
他听不懂满江红。
但是他听懂了岳飞的悲剧。
身为一个直爽之人,恨不得提刀杀了那大宋皇帝。
林乱拉着陈勾和陆文举出了院子,很自觉的带上门。
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想法。
这大宋都还没说完,那五千年历史就没说完。
不过只能等下次了。
李扶摇把剩下的酒拿了出来,一个人自顾的饮着。
她愤怒岳飞的悲剧。
但是更向往那少年将军霍去病。
北方匈奴之患,现在也是大凌的伤。
而匈奴一方,全靠她和她父亲李沉舟驻守。
若是能跟霍去病一样把匈奴打得妇女无颜色,那多好。
陈勾三人走在路上,情绪调整了不少。
林乱忽然拦住二人:“这中华上下五千年,你们觉得怎么样?”
“精彩,真实。”陈勾评价起来。
“我敢保证,这绝对不是说书。”
“老大到底是从哪里看来的?”
林乱赞同陈勾的沙发。
表情变得奸诈,伸手搂住陈勾和陆文举的脖子:“你们,想不想发财?”
??
二人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林乱笑道:“我打算出一本书。”
“名字就叫这中华上下五千年。”
……
陈勾当即反驳:“你那叫偷。”
“这分明是老大说的,你就算挣钱,能不能有个底线?”
陆文举也是出口讨伐:“他可是我亲哥。”
林乱满脸不在意:“这话不对。”
“我又不是不分老大钱。”
看向陆文举道:“这事你占一股。”
“你们是亲兄弟,就像你去老大家拿银子一样, 总不能叫偷吧?”
陆文举觉得有理。
亲兄弟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那我喊我做什么?”陈勾看着两个同流合污的人直摇头。
林乱笑得更奸诈:“文举兄出关系。”
“我出钱。”
“你嘛,自然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读书人记性好。”
“所以这中华上下五千年,你来写。”
“然后我出钱你去卖。”
“之后我们三人分小头。”
“老大拿大头。”
“这样下来,就算老大不乐意也不成了,不是吗?”
……
陈勾又是一阵沉默。
不得不说,林乱这个生意人是懂怎么赚钱的。
先斩后奏。
而且这故事写出来,一定会大卖。
陈勾还在犹豫,林乱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这钱你不赚,我找别人赚。”
“徐大人就很乐意。”
“我干。”陈勾拽住林乱的胳膊。
含泪入股。
“那今晚别睡觉了,你直接写。”林乱兴高采烈的拉着陈勾往前走。
陆文举思来想去,感觉还是林乱最会赚钱。
以后跟着这小子混,准发财。
长陵城最北端。
有一座小山丘。
虽然不高,但好似是整个大凌皇城的了望塔,凝视着北方。
山丘上有一座祠堂。
杨家祠堂。
立于先朝。
供奉七子去六子回的杨家先烈。
此时杨书新身披银白色战甲。
手中一杆银枪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杨书新止住了热泪。
季泊带来的纸已经烧完。
杨书新身子往后一扫:“枪出如龙。”
那一杆银枪如月下蛟龙。
杀气凛然。
杀气吹动了一边季泊的头发和衣衫。
季泊默默的看着。
很多人都只知道杨家后人在朝廷要了个闲职。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杨家的人从来就没失去过血性。
“怒发冲冠,凭栏处……”
杨书新念起了满江红。
每念一句,就出一枪。
纵使前方有千军万马,他也能七进七出。
杨书新好似红了眼。
“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声嘶吼划破天空。
杨书新手中长枪飞射出去。
大门外是一片老槐树,并列一排。
最前面的一棵被长枪穿过树干而过。
一棵。
两颗。
连破七棵。
最终定住。
杨书新转身跪地,面对列祖列宗:“杨书新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踏灭黑水王朝。”
“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翌日。
早朝。
皇帝李世宗并未出现。
袁天风凝视着众大臣:“圣上龙体不适。”
“今日早朝之事,暂交我处理。”
“诸位大臣可有什么要启奏的?”
没人说话。
袁天风代替皇帝处理朝政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一旦这种情况肯定有人要倒霉。
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皇帝跟袁天风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这时候谁出来当出头鸟,谁就有可能倒霉。
袁天风也习惯了。
拿起一份卷宗沉声道:“昨日,长陵仓报案十万石粮食不翼而飞。”
“经查,各地报备虚假粮单。”
“十万石粮食根本没有入库。”
“因此圣上被气得龙体不适。”
“下令彻查。”
“诸位大臣觉得,谁去查合适啊?”
大臣们心中咯噔一下。
十万石粮食,牵扯的是全国各地。
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有不少自己的势力。
也就是说,他们的人很有可能被清算。
袁天风和皇帝是要搞大洗牌。
而且这个大洗牌的借口也太好了。
最终一个个低头不语。
一切尽在袁天风的预料之中。
冷声宣布道:“既如此,传户部侍郎李白驹。”
李白驹满脸冷漠。
纵使面对满朝文武,也没有一丝畏惧。
他就是那种一身正气的人。
大义灭亲斩父亲。
户部侍郎李白驹。
朝中大臣们是知道的。
一个个心里更是凉了。
李白驹连自己父亲都杀,又岂会放过任何人。
宣布完毕。
不知睡了多久,陆安宁只感觉头疼。
睁开眼,却见到一双双眼睛。
“我……”吓得瞬间清醒,从床上跳起来。
徐缺,陆文举,陈勾林乱李莽几人围着他看。
“你们有病?”陆安宁怒骂一句。
“老大,你不会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吧?”林乱贱笑道。
“什么日子?”陆安宁还真记不起来。
陈勾羡慕道:“你跟春风楼花魁的七日之约,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