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李扶摇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她有把握在赵大元的手还没碰到陆安宁的时候一击必杀。
只是……
哗啦。
千钧一发之际。
陆安宁忽然抬手。
白色的粉末打在了赵大元脸上。
啊!
赵大元惨叫一声,捂着脸后退。
刺鼻的味道让他怒不可遏:“石灰!”
要出手的李扶摇愣住。
的确是石灰。
这种手段,只有那些道上的小无赖才会用。
更重要的是,陆安宁那里搞来的石灰。
随手带的?
这小子也太阴险了吧。
躺在地上的陈勾和林乱表情比李扶摇还夸张。
不光感叹陆安宁的阴险。
更庆幸还好没跟陆安宁搞成敌人,这人太阴了。
“你们他娘的是捕快吗,竟然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赵大元大拍打着脸上的石灰。
眼睛睁不开。
他做梦都没想到大理寺的捕快能这么阴险。
你们可是公差啊。
他不是不能接受自己被阴,而是接受不了阴他的人是大理寺的捕快,还用这种手段。
陆安宁不说话,只是一脸平淡,好似跟自己无关一样。
“王八蛋,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林乱和陈勾见势站了起来。
刚才差点要了他们半条命。
报仇的机会到了。
嘭。
飞身一脚。
赵大元什么都看不见,被踢得后退。
嘭。
陈勾同样痛打落水狗。
赵大元几秒就挨了一套,嗷嗷惨叫。
不过他毕竟是捕头,身手不错,挨了几脚之后,脑子恢复了一些意识。
眼睛看不见,他还有耳朵。
冷冷站在原地。
“哟,你还知道挨打要立正?”林乱笑了。
跟陈勾对视一眼,二人同时飞身一脚。
只是!
这次没能踢中赵大元,而是被赵大元抓住了两人的脚。
嗖。
嘭嘭两声。
二人被甩飞出去,疼得惨叫:“他不是看不见吗?”
陆安宁淡定的观看着战局,嘴角上勾:“他现在靠耳朵听声辨位。”
“你们制造点杂音他就没招了。”
陈勾身为读书人,此时一点就通。
旁边桌子上有茶具。
哗啦。
拿起一个茶杯砸了出去。
哗啦哗啦。
林乱也反应过来,不断丢东西。
赵大元脑袋左右晃。
他听声辨位的功夫只有点皮毛,这么多声音让他思绪乱了。
看准时机。
林乱抡起一把椅子。
嘭。
砸在赵大元后背上。
一人来一下,赵大元疼得蹲在地上:“来人,快来人。”
他终于想起了这是他的地盘,大声呼喊。
“捕头。”很快跑进来几个捕快。
见到赵大元这样子,愣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们瞎吗?”赵大元几乎破防:“他们下黑手打我呢。”
“把他们抓起来,别让他们走了。”
“快,去给我找毛巾,我的眼睛要瞎了。”
一连串的吩咐,几个捕快也顾不得太多。
两个跑出去喊人,一个跑去找毛巾。
门口被二三十个衙役捕快堵住。
赵大元清洗掉脸上的石灰,眼睛终于睁开。
红红的。
眼神恨不得把陆安宁几人千刀万剐。
“老大,怎么办?”林乱二人刚才解了气。
现在有些心慌。
能打过赵大元是因为陆安宁下黑手。
现在这么多捕快,他们肯定打不过。
而且,赵大元定然要狠狠报复他们。
“怕什么,我们可是大理寺的,他们还真敢围攻我们不成?”陆安宁也有些心虚。
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赵大元瞪了陈勾和林乱一眼。
但是他最痛恨的,不是动手打他的人。
而是阴他的陆安宁。
“小子,你挺阴啊。”
“今天就算你们是大理寺的人,也得给我横着出去。”
陈勾二人吓得退后两步,站在陆安宁身后。
陆安宁显得不慌不忙:“对大理寺的捕快动手,赵捕头应该知道后果吧?”
赵大元冷笑:“都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讲后果?”
“你们不过是几个无品级的捕快,真的动手,顶多算是互殴。”
“而且, 我当捕头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认识几个人吗?”
“兄弟们,给我上,大理寺这群孙子平日欺负我们,抢功就算了。”
“今天敢来殴打我一个捕头,明天他们就敢动县太爷。”
“给我弄死他们。”
县衙的衙役捕快的确对大理寺没什么好感。
捕头发话,几个心腹跳了进去。
“我看谁敢。”陆安宁高举腰牌:“是赵大元先动的手。”
“我们不过是自卫还击。”
“你们敢动手,那就是围攻大理寺。”
“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
几句话吓住了不少人。
跟大理寺对着干,没好处。
内堂。
长陵县衙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
微微发福的身材和脸蛋,给人一副圆滑印象。
此时淡定喝着茶。
“老爷,要不您出去看看吧,大理寺的人太嚣张了,都把赵捕头给打了。”一个捕快很是气愤的报告着。
县太爷放下茶杯,又拿起了一本市面上极其流行的春宫书看起来。
“大理寺的人里面,可有什么当官的?”
“没有。”捕快答道。
县太爷轻笑:“他们都没当官的,我出去做什么。”
“以大欺小?”
“到时候大理寺当官的找我算账,我怎么说?”
“那怎么办嘛?”捕快满脸委屈。
人家大理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个当县太爷的不出去管管?
县太爷不耐烦的挥手:“这就是公差之间的矛盾,互殴,哪边被打伤了。”
“都不关上面人的事。”
“你们被打了,不会打回去吗?”
“就五个人,还有两个是女子,你们这么多衙役捕快,打不过他们?”
捕快微微皱眉。
接着恍然大悟。
起身抱拳:“知道了大人,我这就去。”
“娘的,早就看大理寺这些人不爽了。”
大堂处。
一群县衙的人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跟县太爷汇报的捕快冲了进来:“兄弟们,大理寺是衙门,我们县衙也是衙门。”
“无论什么原因,到我们县衙打人,那就是欺人太甚。”
“跟我一起上,拿下他。”
“上。”众人气势大增。
冲出来的这人可是县太爷的心腹。
他的意思,就是县太爷的意思。
县太爷都发话了,还怕什么?
哗啦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