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一拳打在瓦砾上,瓦砾顿时四裂开来。
他仅是停顿片刻便收回了手,向年轻人走去,将其扛起来,朝韩府飞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将到韩府,鬼面人将其放下了后转身便走。
“等一下!”
鬼面人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着不动。
“既然死了都没人在意,何不洒脱些!为自己而活?”
“许多时候,路走着走着,便能见花开了。”
鬼面人静立片刻,掏出还没写完的绑票信,添上几笔后将其折成纸飞机,射入韩府。
没过多久,里面便传来躁动,鬼面人将自个的斗篷往年轻人身上一裹,扛起他便跑。
“你疯了?”年轻人震惊,他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绑过票呢,真是刺激!”鬼面人加快脚步。
张老板扛着他朝城墙飞奔,在最后一个屋顶使劲一蹬,瓦砾震裂,他在空中迈着优雅的步伐上了城墙,出了府城。
张老板可没心情继续跑下去,一个手刀过去将年轻人弄晕便御剑而去,回到他之前那个小院子,将其放在床上。
年轻人没衣服穿,张老板可就几件衣服,断然不会给他。于是张老板朝张宅飞去,借走几件衣服,棉被,小院光秃秃的,他又拿了些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用品,直接塞进厨房,一番添置后天将大亮。
张老板买了碗粥回来,放桌上后便潇洒离去。
中午。
张老板再次站在这个小院面前,他来这里的原因,不是他想干嘛,而是有人告诉他,他的小院着火了。
张老板开锁走了进去,来到后院,见自己的厨房成了一堆灰炭,还冒着烟,大怒,抖手指着旁边烤火的年轻人道。
“你tm的烧我厨房就为烤个火?”
年轻人看向面前一手指着他咆哮的少年,身穿青衫,面容俊俏,白纱蒙眼,声音清越,与昨日的鬼面人身影重合,他无畏笑道。
“我只是想热碗粥喝,谁知这秋风一吹,火便大了起来。我身子弱提不动水,便只能看着它烧了。”
年轻人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张老板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指,笑了。
“没关系,厨房烧了便烧了。这天也不常下雨,韩公子可自行找个地方生火做饭,这样反倒省事多了。”
年轻人挑眉,咳嗽一声,“我身子弱得很,还发着烧,做不来重活,轻活也干不了。”
“咋地?还想让爷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你?没门!活干不了就别干,饿死算了!”
张老板撂下狠话,挥袖便出了院门。
待张老板回来时,那年轻人还在厨房烤火,一副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无动于衷的模样。
张老板又深吸一口气。他自出厂以来,不知吸了多少口气。
“小伙子,东西放哪儿?”身后老头子喊道。
张老板指着旁边。老头子将车上的锅碗瓢盆等东西卸了下来。
“小伙子,一共八文钱!”
张老板抓一把铜钱给他,“不用找了。”
老头子捧着铜钱笑道,“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
年轻人抿唇忍笑,张老板烦躁瞪了他一眼,“这些要是再烧没了,爷可不会再管!这是你的药,用水囊里的药水送服,每次一粒,一天三次,这是十两银子,你所有的生活开销,用完了就没了,爷可没钱供你。”
张老板放下药和钱,转身欲走。
“等一下。”
张老板面无表情地转身,话都懒得讲。
“我饿了,饭怎么做?”
张老板无言以对,静默片刻,他拾起陶罐随手洗了下,架起火烧水,又抓了把米放瓢里,洗净后等水烧开倒进去,煮了一个多时辰,闻到那香浓米味,便把粥盛到碗里。
“差不多就这个流程,再不会你去问问隔壁王大娘!”
“爷可告诉你,要不是为了十万两,爷都懒得跟你说句废话!”
年轻人拿勺轻轻搅着粥,他头也不抬道:“你不怕我跑了?”
“就你这身子骨,能跑到哪儿去?”张老板贱贱道:“你要是跑了,爷就去把你娘捉来!”
年轻人反而嬉笑道:“那我非跑不可了,我娘要是知道能有这种好事,定会很高兴。”
张老板蹙眉,疑惑道:“不顾你娘名声了?你是举人,说这种话不怕我传出去断了你仕途?”
年轻人耸耸肩,“我娘她不在乎这些虚名,我自然也不在乎!”
张老板脸色很臭,“真是孝死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