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溪见到张杉,声音有点沮丧:“小猫,坐车马行的马车要户籍登记,可我没有户籍,去不了了。”
张杉一听,也愣了,她也不知道坐个马车都要户籍。
但是——
可以塞钱吧?出门在外,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给的不够多。
张杉打量一眼杨琰溪,即使再早熟,还是个孩子,没经历过这些事,怪不了他。
该怎么告诉他呢?不能说话真是急到跳脚都没用!
小乞丐沉思了会,眼睛一亮,转头对张杉道:“我可以去找影子,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弄户籍。”
“我们走!”
杨琰溪带着张杉走向了一个街边乞讨的老乞丐,或许是想起了乞丐生涯,他顿时目光如寒潭般冰冷,淡淡地对老乞丐说道:“我找人。”
老乞丐抬头,见一十岁左右的小孩,有张与他们一样面黄肌瘦的脸,脸上还有淤青,却又披着大人棉衣,神情冷漠疏远,身旁还跟着只猫,一时拿不定他的身份,只回道。
“找谁?”
“办事的人。”
“你知道你要找的是谁吗?”
“知道。”
“跟我来吧。”
老乞丐狐疑地瞅了小孩一眼,便领着他向深巷走去,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老乞丐敲门,先是敲了两下,隔了会儿连敲三下。
“呀~”
一个留着羊须胡,精瘦稍白,身穿棉衣的中年男人开了门,他双手拢进袖子里,扫了眼杨琰溪,眼里闪过一丝商人的狡黠。
老乞丐见中年男人出来,立刻嬉皮笑脸,点头哈腰道:“长老,这个小公子要找您办事儿。”
沈长老冷漠地瞧了眼老乞丐,道:“你可以走了。”
老乞丐立刻点头连忙后退,“是是,长老,小的退了。”
“进来吧。”,丐帮长老偏了偏身子,让出一条道来。
张杉跟着杨琰溪走了进去,心里微微有些担忧,不会出事吧?
丐帮长老合上了门,带杨琰溪到了大堂后,便坐下喝了口热茶,慢悠悠地开口。
“说吧,要办什么事儿?”
“我要弄张户籍。”
“要哪种?查不出来的十五两,查得出来的三十两。”
“什么?要这么多!”,杨琰溪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丐帮长老眼神戏谑地望向杨琰溪,勾起嘴角,“道上就这个价,童叟无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我们的人冒着风险为你们办事,不要点好处?上头不需要打点一二?这一来二去,钱总是少不了的,我看你年纪小,给你的可是实惠价了。”
丐帮长老皮笑肉不笑,拿起茶杯拨了拨浮沫,喝了一口。
“买卖房屋、置办田地、经商、婚丧嫁娶,开路引……”
“哪个不需要户籍?我们小老百姓,没有户籍出门都难呐。”
“小公子,办?还是不办?”
杨琰溪紧皱眉头,没有接触过这些,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坑了,但也晓得户籍的重要性,咬着牙道:“办!我还要去中州的路引,我没有那么银子,能不能少点?”
丐帮长老眯着眼瞟了他一眼,毛还没长齐的小孩!
“路引单独办本是六两,既然小公子在我这办了户籍,算你五两,如何。”
杨琰溪艰难地开口,“好。”
“先交五两定金,小公子一个月后来拿。”
“一个月?”
“若是小公子要的紧,我可以叫人加急帮小公子办好,不过需得多加五两银子,这快到年关了,我们也忙得很。”
“小公子若是不愿,也可以找下一家,提醒一句,出了门,可没我这么好说话的了。”
杨琰溪见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便知道自己自己被宰了,又无法跟他硬来,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冷冷道:“什么时候能办好。”
“后天这个时候来拿。”
“行。”
两人接着商量了一下户籍事项,事毕,杨琰溪留下五两定金便离开了。
出了巷子,天已经完全黑了,杨琰溪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外的夜色中,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去。
第三天下午,天色阴沉,雪被寒风吹得凌乱,时不时带着雨落下,冷意仿佛侵入骨髓。
杨琰溪交了二十两银子,成功拿到了户籍和路引,出了院门,便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院门外,丐帮长老看着他的身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和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