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在忙的时候,也不要忘记去找他,我的孩子,选择不是单向的。”邓布利多仿佛长辈般循循善诱着,他不希望清澜·唐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之间出现隔阂。
虽然唐清澜并不认为发生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但看到斯内普那样的状态,她确信自己不会高兴,她需要斯内普能够放下对自己的担忧。
没什么好担忧的,斯内普教授。
她在心里默念。
“我知道了。”唐清澜回答,语气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
但邓布利多知道她会行动起来,于是欣慰地笑出声,并让唐清澜坐下,他为对方准备了南瓜汁。
“这次叫你过来,其实还有关于比赛的事情,也是最主要的事。由于牵涉很多,我不得不慎重。”邓布利多拉开窗帘,能看到霍格沃兹大部分的建筑,学生们在草场边嬉笑打闹着,这是他一直坚守的东西。
唐清澜闻言正色,她试探着开口:“关于哈利的事情,邓布利多教授可以放心交给我,同时在比赛场上发生的意外也能交给我。”
“在比赛场内发生的情况,我担心教授们无法第一时间赶过去,魔法部在比赛场外设置了魔法,除了争霸赛的勇士和比赛裁判,别人很难进去。”邓布利多无奈地说,“我们能做的只有前期安排好赛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不得不麻烦你...”
说着邓布利多沉默起来,唐清澜见状以为对方在自责不能全方位保护哈利和霍格沃兹的学生,于是试图安慰:“如果是穆迪的话,可以放心交给德姆斯特朗的虚若,他能够对付,哈利和赛场里的就交给我,那条龙还不能对我构成威胁,另外...”
“什么?龙?”邓布利多闻言惊讶,他转过身看着唐清澜清澈的双眼,问:“你见过了?”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我跟随哈利见到了那条龙,如果是哈利对付的话,我认为比赛一开始就能因为违规结束了。”唐清澜干笑两声,脑子里不断脑补哈利直面那条铁皮巨龙的场景。
想错了,是乌克兰铁肚皮。
“原先魔法部送来的是葡萄牙长吻龙,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换成了乌克兰铁肚皮,我不得不怀疑这是针对哈利和你的阴谋,有人想以此将你们永远留在三强争霸赛的赛场上,这很危险。”
邓布利多沉思后告诉唐清澜,这也令唐清澜明白他们俩想到一处了。
不过邓布利多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没人知道会不会有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弄点什么黑魔法,但检测人员也确实没有在比赛物品上探查到异样,就连那条铁肚皮在检查下也是处于虚弱状态,和另外几条没有差别。
“我明白了。”唐清澜点头,“有我在,就不需要太担心。”
邓布利多再次无奈,这已经是没有办法中最好的办法了,假如没有清澜·唐,情况只会恶劣上百倍。
“另外,纳威·隆巴顿也能够帮忙,邓布利多教授可以相信纳威,他会帮助哈利更好地训练自己。”唐清澜补充着,“纳威有很大的潜力,我认为可以委以重任,他不会比哈利差。”
事实上,唐清澜并不认为哈利·破特有很高的天赋,她在哈利身上有自己的猜测,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哈利身上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和伏地魔之间存在一种无法割裂的联系。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不妙的发现,如果唐清澜的预感没错,哈利会有很大的危险,因为这种联系上的危机很难抹除。
哈利的成长还是太慢了,唐清澜决定让纳威好好‘激励’一下他。
“在神秘人消失之前,特里劳妮曾经做过一个预言,七月出生的男孩会成为神秘人的对手,他们通过预言锁定了两个孩子。”邓布利多看着唐清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哈利·破特,和纳威·隆巴顿。”
“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语气缓慢,仿佛想起来沉痛的过往。
唐清澜点头,关于哈利和伏地魔之间的事情在巫师界已经不是秘密了,纳威的父母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折磨的已经没了人样,这也是为什么纳威·隆巴顿生来魔力不稳。
“他会克服。”唐清澜回答,语气中透露着对纳威的信任。
这令邓布利多有些讶然,他察觉到唐清澜似乎更青睐隆巴顿家的孩子,不过,对此邓布利多并不反对,他无意干涉他人的喜好,在可控的范围内,邓布利多会尽量地体贴任何人。
“我很高兴。”邓布利多突然开口,“能够看到你和这么多朋友在一起,我很高兴。”他的眼底闪过泪光,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唐清澜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这个老者,她不明白是什么让他突然陷入回忆,但是唐清澜似乎有些习以为常了,自从上次和邓布利多见过一面之后,唐清澜就发现对方时不时就开始走神。
可能是年纪大了,故而总是回忆孩提时代?
“我知道你和马尔福家那个孩子关系也不错,虽然他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印象中,斯莱特林的学生很少会和格兰芬多学生来往,就像黑色从来不会和白色相容...”邓布利多摘下眼镜,用手背轻轻擦过紧闭的双眼,连同那滴隐藏了很久的情绪一起抹去。
“我不认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就代表白和黑...”唐清澜像是想到什么,她在自己的回忆里迅速找出一个自负傲然的身影,然后看向邓布利多。
她似乎明白了,白和黑并不代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也可能代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察觉到自己再呆在这里就不礼貌了,唐清澜很快地起身和邓布利多道别,并再次强调让对方不需要太担心哈利。
但在离开办公室之前,邓布利多叫住了唐清澜:“清澜,哈利那里,是时候需要点紧迫感了,如果让他知道这次比赛有保障...”
说着,唐清澜身体一僵,意识到自己好像给了哈利很多安全感,男孩缺少了警惕心。
“我明白了。”
“吱——咯噔。”
办公室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也渐渐变小。
邓布利多背身过去,维持了很久的笑脸此刻已然消失。
“安娜,我好像...”邓布利多拉上被打开的窗帘后佝偻地坐在椅子上,他眨了眨双眼,试图掩去悲伤化来的泪水。“我好像再一次抛弃了,不管是你、格尔还是清澜。”
“我也没有选择,我没有选择...”
独属于伟大巫师的世纪悲伤潮水般将办公室内的每个缝隙填满。
————
地窖内,空气冷寂,只有壁炉内微弱的篝火噼啪响着。
唐清澜来的时候,斯内普已经面无表情坐好了,手上的羽毛笔不断在测纸上勾画下一个个深深的评分。
她走近的时候,一边伸手一挥,用魔法将壁炉的火烧得更旺,同时不忘记偷偷瞄一眼正在被批改的作业。
此时斯内普还在写评语,无外乎就一些肆意讥笑嘲讽的话语,唐清澜看到那个又大又红的‘p’,落款名字是‘罗恩·韦斯莱’。
哇哦。
唐清澜这时候还有心情为别人幸灾乐祸,殊不知自己的‘祸’马上就来。
“看够了吗?”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唐清澜抿着嘴,视线从测验纸转移到已经停止动作的那双修长有力的、有着茧子、指尖甚至泛黄的手上,然后是袖子,到漆黑看不清花纹的衣领,再从对方没有温度的唇角一直到挺尖的鼻梁。
斯内普感受着对方无礼的注视,那双眼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寸寸扫过,原本冰凉的指尖也散发了热度,不知道是因为烧旺的火炉还是对方毫不掩饰的情感。
等唐清澜和斯内普对视上的时候,对方眼里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冷淡的情感,替代的是一种无奈和脆弱。
“斯内普教授。”女修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地思念斯内普,以至于目光无法从对方身上离开。唐清澜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的脸,尤其光顾那双黝黑的眸子,她贪恋着自己能从里面所能够读懂的每一丝情感。
“西弗勒斯,我爱你,对不起。”唐清澜鼻子酸酸的,闷着声音突然开口说。
这把斯内普吓到了,他慌乱地拉过唐清澜,捧住对方玉石般冰凉的双颊,然后揽住唐清澜的肩膀将其拉进怀里,唐清澜坐在对方怀里,两人面对面着。
“为什么道歉,我不喜欢你朝我道歉。”斯内普哑着声音问,同时将自己的头埋在唐清澜肩膀上闻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
他知道唐清澜肯定去过禁林了,这个家伙几乎天天去,然后把摘来的草药放在地窖办公室门口。
“我不应该疏忽你,你对我的感情不应该成为我忽视你的底气。”唐清澜回抱斯内普,慢慢回答他:“而且我发现,我好想你,西弗勒斯,你是否也和我一样?”
这种打直球的煽情方式将男人的心狠狠攒住,他感受到自己沉寂许久的内心被一股巨力紧紧抓住,这是一股浓厚的情感,斯内普平生仅见的,足够让他沉迷其中的情感让斯内普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唐清澜疑惑斯内普为什么沉默这么久还不说话时,斯内普突然将头抬起与其对视,那双旋转着旋涡的眼眸深深吸引着唐清澜。
斯内普慢慢靠近女孩,却在下一瞬停住,他失神地看着对方冒汗的鼻尖和微张的双唇。
他开始唾弃自己。
但是下一瞬,男巫又愣住了,他感受着嘴角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忍不住的上扬唇角,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应该这样,你不配这样!
斯内普双手抓住唐清澜两边的肩膀,他克制着想要将其推开,可却又用力地抱住了对方,斯内普用额头抵住唐清澜的额头,无声叹息着将其放开。
“我很担心你。”说话的男人眼中是无法忽视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