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蛇尾带着鳞片擦过肌肤,又轻又缓,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向上攀升,不一会儿,就惹得虞卿呼吸急促,被迫仰头。
瘆人的冰冷感游移过全身,冷汗迅速浸透了脖颈,缓慢下落。
不一会儿,就挂在了少年精致的喉结上,随着他不适的情态,摇摇欲坠。
而最特殊的是,虞卿喉结正中央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平时看不出来,但现在,汗珠正好落在了痣上,将那一点红无声放大,万种风情。
“我老公……是怪物。”薄唇轻动,虞卿继续往下说:“你也……是怪物,你们是同一类型,或许是……朋友呢?”
“朋友妻,不可欺。”
【!!!神特么“朋友妻,不可欺”!】
惊世骇俗的发言,惊的直播间大笑一片,车厢里却愈发安静,后排主播们全部屏息,额角隐隐渗出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紧张。
面前,少年分明长的很好看,白发单纯,声音也柔柔的,却莫名与这黑色的恐怖世界极为相衬,那目光狠戾如狼,看上去好似要……
将黑蛇弄死?
他被这么勒着,面色镇定,不一会儿,嗖——
趁着黑蛇注意力分散,手腕处金针立刻射出,毫不犹豫的刺向那蛇的七寸,可是,叮——
撞击蛇鳞,那之前可以刺穿触手,甚至可以刺穿头盖骨的金针,在触及一瞬间,竟是毫不费力的被打落。
咯噔!
虞卿心底一震,下一刻,蛇尾游上脖颈,剧烈的锐痛霎时传来:“嗯!!”
蛇鳞刮过他的肌肤,带出血,又立刻收回。
紧接着,黑蛇放开了他。
蛇尾搁至唇边,鲜红的信子轻尝过他的血,下一刻,那双猩红的兽瞳竟是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猝然亮起。
冰冷的兽瞳悠悠流转,不一会儿,其中竟是闪烁出几分独属于人的情绪,看不清是试探……还是戏谑。
总之,眼睛黯下去之后,那蛇就放过了他。
心跳怦怦,虞卿狠狠松下一口气,指尖颤抖,压抑喘息。
不一会儿,那鲜红的信子竟是再次伸出,毫无征兆的掠过他的后颈。
少年一震,反应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纷乱的心跳还没平复,就见那蛇卷过一旁的箱子,搁到了他面前。
视线所及,漆黑的箱子外包裹着四个血字——抽血乘车。
身上的冷汗落下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虞卿受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原来……这辆车的车票是血液!
黑蛇这么做,是同意他做售票员了?
咚咚咚。
胸膛难以平复的起伏着,虞卿的嘴唇发干,舔了舔唇,才低头拿起那一箱并不卫生的针管。
转过身的那一刻,银丝微动。
少年无波的目光落在每个乘客身上,成了这里唯一的胜利者。
触犯规则的警告消失了,因为售票员在这里代表着绝对权威,虞卿在这里,代表着绝对权威!
这一眼,不仅看的童磊心跳一顿,就连那被虞卿绑在座椅上的售票员,都忍不住打起了颤。
眼看着少年一步步逼近,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他想逃,想叫,想喊,奈何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贱人抢了我的位置,贱人抢了我的位置!”
售票员崩溃的声音一句一句落入直播间,听得众人哈哈大笑。
【知道了,等死吧。】
【妈的!看虞卿闯关就是爽啊!我记得当年童磊闯关的时候,在这一环节p都不敢放,被售票员连抽了三管血,才窝窝囊囊的过关,下车的时候路都走不稳哈哈哈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童磊的疯都是装出来的吧?他可胆小了~】
【操操操!虞卿见缝插针,让自己站在规则顶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好爱!】
【各位,老婆又要虐杀Npc了,同意起来!】
哒,哒,哒。
开播不到十分钟,因为虞卿一个简单的操作,直播间观众疯狂增加,不一会儿,又被顶上了观看价值榜第98。
少年一步步向前,漆黑的皮靴踩过车厢,来到售票员面前时,已经忍痛花10积分买好了手套,下一秒,啪——
一巴掌甩在售票员脸上,虞卿居高临下的看他:“说,我是谁?”
少年的力气很小,抽在脸上并不疼,这更加增强了售票员的信心:“果然是娘们,力气都tm这么小,跟挠痒痒似的。”
直播间义愤填膺,但视线里,虞卿依然淡漠如水,啪——
又甩出一巴掌,这一次,金针握在了掌心,一下就将售票员的脸扎出了洞,带出森森白骨。
可……售票员的脸却没有流血,淅淅沥沥落出来的,是几分浑浊的污水。
污水?!
嘀嗒,嘀嗒。
污水落地,那一瞬,虞卿从售票员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恐惧。
唇角微勾,他好像……知道要怎么报复了。
.
脸上的伤只有一小点,并不影响什么,不消片刻,售票员就又重新恢复了镇定:“贱人!贱人!”
他大骂着:“只有你这种柔弱的贱女人才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这种强壮的男人是不会……”
啪——
话没说完,巴掌第三次甩出去,精准无误的豁开了他的嘴,连同舌头一起搅的稀烂!
男人不能说话了,身体颤抖,污水流的越发厉害。
啪啪啪啪啪!
不一会儿,五巴掌甩下去,售票员身上被豁开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口子,污水极速涌出,仿佛决堤。
——果然,他没看错。
这个售票员并不是生来就强壮,只是死后淋了雨,形成的巨人观!
眼看着自己的皮肤一点点瘪下去,马上要瘦回原来的皮包骨,售票员开始慌乱,损坏的嘴皮剧烈抖动,他想大骂,想提醒这群看热闹的人把头转过去。
不许看!不许看!
可,他的嘴皮彻底被虞卿挑烂了,舌头也因为缺水退成了干皮。
全身皮肤疲软,像一个干瘪的气球,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只能绝望的面对周围惊诧的目光,偏偏,虞卿还要张口说话,碾碎他最后一缕尊严。
“哦,原来你长这样啊。”
像是忽然被戳穿了什么,男人身体剧震,拼尽力气逃跑,还没跑两步,就又被虞卿拽过来,狠狠摔回椅子上:“怎么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破防了?”
“那我继续猜一猜。”视线里,少年声音温润,微笑和善宛如恶魔:“你活着的时候大概没有女人喜欢你吧?就是因为你这副又矮又丑的鬼样子……”
“啊啊……啊啊啊!!!”售票员挣扎着,很显然,他受不了这种屈辱,可虞卿偏偏要说:“所以,你现在开始报复了,借着张假皮寻找优越感。”
“好,失,败,啊。”
好~失~败~啊~
幽幽的四个字,被虞卿念的又轻又慢。
不一会儿,那售票员的皮肤极速变黑,凸出的眼球血丝密布,像是要杀死他。
杀死他,碎尸万段剁成馅都不为过!!
可……“啧啧,你这状态还不错,气坏了吧?继续保持。”
说罢,虞卿就搬起那一箱针管,围着所有战战兢兢的乘客,各自取了一管血。
走到童磊身边时,取了三管。
“………”男人敢怒不敢言,恨恨咽下一口气。
不一会儿,虞卿就将抽回的血悉数放回黑蛇身边,继续低着头开口:“有人逃票。”
话音落,车厢里顿时安静,人人自危,只有那售票员的眼球更凸出了一点,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却不想,少年下一句就是:“原来的售票员没有支付血液,是否要扔出去?”
嗡嗡嗡——
破旧的公交车开始往前开,黑蛇没有说话,只看了虞卿一眼,表示默认。
然后,少年转过身,继续一步一步的,靠近售票员。
那干瘪的售票员怕极了,不一会儿竟是骨架颤抖,滴出两滴血泪!
他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他根本就没有血,这个贱人是铁了心想害死他,害死他!
啪——
一巴掌再次落下去,迫于虞卿的权力,售票员只好按照他的要求,磕头赔罪。
可,他把骨头都磕碎了,也只是被虞卿拎起来,打开车窗,哗啦——
毫不犹豫的扔远。
汽车继续往前。
漆黑的夜,少年目光向外,白丝翩跹,微带奶膘的脸被车内的暖光映出几分阴森,开口悠然。
“可惜啊,你这种人太恶心,到死,都学不会什么是尊重。”
随着风声,酥哑的话音簌簌散落。
不消片刻,那皮包骨就被车外无形的力量撕碎,碎的连渣都不剩。
.
哒。
关好车窗,虞卿找个位置坐好,车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目光落回车坐上,他一直在研究那几条规则,实在没明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应该怎样下车。
直到……
汽车到达一处荒坟,黑蛇强迫其中一个主播下车。
“啊啊啊!”那个主播尖叫着,满眼是泪,战战兢兢的下了车之后……
没?有?事?!
目光敛回,虞卿知道了——按照黑蛇规定的地点下车,就可以解锁下一个场景。
于是,他立刻取消了自己的售票员身份,按照黑蛇规定的地点下车。
呼呼呼——
大风呼啸,周围依然是一处荒坟,而且,和刚才那个主播下车的荒坟一样。
周边的景物没有丝毫区别。
一,模,一,样。
呼呼呼——
汽车开走,唯一一点微弱的光也跟着消散。
四周坟丘林立,柏树婆娑,混着不停呼啸的风,发出类似于哭泣的“呜呜”声。
所以,刚才在车里听到的“呜呜呜”只是风声吗?
四周漆黑,只有当空的一轮血月诡异照明,虞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只好拢了拢衣衫,继续试探着向前。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隐匿的哭声不断自松柏深处传来,由远及近,不一会儿,竟是近到了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