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里有……
哗啦——
水波激荡,直播间人数持续回升,疯狂的弹幕仿佛爆炸,再一次激动的滚起来。
他们看见,虞卿被那件衣裳缠的紧,不一会儿,眼底就忍不住泛起泪光。
他在衣服里咬牙挣扎,许是多次反抗无果,最后,干脆自暴自弃的靠在了浴缸边缘,脖颈绯红,满身欲气的仰起头。
纤长的白发早已垂落,湿漉漉的,有水滴轻慢下坠,嘀嗒——
不小心滴在耳朵上,带动那只鲜红的耳坠摇摇晃晃,凉意钻心:“嗯……”
终于,虞卿牙齿松懈,微颤的闷哼随之溢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打赏积分+1000)】
【好涩好涩好涩好涩!关键他那张脸呆萌,那无辜失神的模样,看得我……啊啊啊!】
【今晚做梦的素材有了,老婆,嘿嘿,老婆(打赏积分+200)】
叮咚,叮咚——
积分到账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回响,最终,能推开那衣服的时候,虞卿已经精疲力尽。
他狼狈的靠在浴缸边缘,大口大口缓着气,却不知,无尽的虚空里,boSS已经有条不紊的收回了凝结成手的黑雾。
漆黑的薄雾停在他身后,兴奋扭动着,像是焦躁,又像在表示不满。
还要,还要,还想要……
虚无的声音在心底叫嚣,半晌,boSS沉下猩红的眸,像是有些自艾,喃喃道:“真没出息。”
虞卿说,性是用来作弊的工具,属于卑劣的手段,他这种高等生物,绝不受欲望摆布!
这么想着,那只惨白的手轻微一动,像是忽然连接到了什么,眼底杀意在这一瞬变得愈发鲜明。
与此同时,哗啦——
浴缸里,虞卿一只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抬起,他试图与之抗衡,不一会儿,手腕就被勒出了血。
这是……boSS的控制能力!
被标记后,他就是boSS的傀儡,身上随时可能会被连一条看不见的线,随意操纵:“艹!”
虞卿手腕生疼,忍不住怒骂:这狗,又发什么疯?!
可……再怒也是在心里,他喜欢这标记。
毕竟,这东西是他翻盘的最大筹码,他绝不会在这儿死去!
终于,哗啦——
虞卿攒了些力气,起身,随意从系统商城买了套衣裳,而后,慢慢偏过头,几乎病态的贴过唇,吻去了自己手腕上被勒出的血。
由于是胡乱点的,所以,这衣服偏欧洲中世纪风格,合身的衬衫袖口微敞,因为是白色的,被水一染,更衬得那身上的红痕若隐若现。
长发垂落,虞卿仰起头,莫名很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他病态又执拗的亲吻着自己被划开的手腕,一点一点将溢出的血卷回口中,眼神无比虔诚。
偶尔休息,轻笑着开口:“主人,谁又惹您不开心了?刚才不够尽兴吗?”
呲呲——
细绳上抬,手腕被勒的更紧了,虞卿继续说:“看我狼狈的样子能取悦您吗?主人,您是在生我的气吗?”
呲呲——
“哦,您在生自己的气。”
话落,那条无形的线终于松了些,虞卿慢慢顺下一口气,唇角的笑愈发温顺好看:“其实,何必气呢?任何生物都有欲望,无欲无求也就失去了生的意义。”
“所以,生命与欲望挂钩,沉浸欲望证明您活的鲜亮。”
“您喜欢体味鲜活的生命,对吧?”
嘀嗒——
话音落,一滴血从手腕处滴下,沉入新换的水中,波纹潋滟。
手腕发抖,虞卿呼吸轻颤,额角疼出了一层汗。
无尽的寂静里,渐渐的,他手背上的彼岸花纹若隐若现,最后,花纹随着那无形的丝线一起消失。
哗啦——
少年跌回水中,暂时摆脱了掌控。
唇瓣开合,看似在喘息,实际上:【啊啊啊啊!老婆好野我好爱!】
【不是说什么了?】直播间开始激动:【他说什么了?】
【他刚才好像念了个咒语?好像能反噬的那种?啊啊啊啊!我看不太懂,但是这相爱相杀好带感,好带感呜呜!】
【好聪明好聪明我老婆好聪明!被boSS缠上的人都会死,他刚才一定是说到了boSS的痛点所以没事,他怎么知道的?啊啊啊怎么知道的?!】
“嘻嘻,嘻嘻嘻~”
水声安静下来,一切归于宁静,诡异的笑声便在浴室里凸出,伴随着空幽的环境,潋潋回响。
“嘻嘻,嘻嘻嘻嘻,要死了,解脱了……”
“要死了,解脱了……”
是个女声!
虽然有些沙哑,但确实就是个女声!
浴室里的回声本就大,空间逼仄,恶意的冰冷感越发入心蚀骨,直播间弹幕减少,人数却比刚才更多了一些,仿佛都在认真的盯着什么……
买药擦拭手腕的空档,虞卿随意瞥了一眼直播间,刚才说他“戳中boSS痛点”的弹幕还在上面挂着。
眼波流转,少年若无其事的张口:“我知道,boSS喜欢鲜活的生命,但他可能觉得人在死前的挣扎最鲜活,觉得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这是他在被那触手掐住脖子濒死时,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他找到了boSS变态的爱好,仅这一点,就够他无数次死里逃生。
滋滋,滋滋滋,砰!
忽然!头顶的灯熄灭了,整个浴室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对,该是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个副本里,每一晚,boSS的黑雾都会笼罩整个疗养院,将这里裹的密不透风,伸手不见五指,但今天……
他怎么能看见丝丝亮光?
虞卿又确定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变成红瞳,但现在,他确实可以看清东西,可以看清自己身下的浴缸,还有……头顶的……一个身影?
心脏渐提。
虞卿右手下意识收紧——
天花板上好像多出了另一个空间,仿如3d投影,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他面前,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借着隐约的光,虞卿看到,女人似乎正处在手术室内。
她的身形清瘦,穿着一身染血的病号服,正坐在一张破旧沾血的病床上,不停笑着,痴迷又认真的梳着头。
浓密的黑发沾血打结,似乎很久没有打理,一直垂到地面,拖出迤逦的红痕。
而最最特别的是:场面明明那么诡异,于女人而言,却仿佛在奔向新生!
是……病人被剥皮前的场景吗?
过不久,嘀嗒——
虞卿感觉额头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房顶滴落,落在他眉心,红色的,冰凉,粘腻。
紧接着,“嘻嘻,嘻嘻嘻~”
病床上的女人笑着,扭动着怪异的姿势,一点一点,向他扭过了身子。
头发越来越往后,脸越来越靠前。
虞卿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瞳孔在暗夜里悄然放大,正想看清什么,忽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