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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梅这边琢磨着这些事,越发觉得慕阮阮应该是在打什么算盘。

但她没有将这个事情说出来,而是放在心里观察着,因此慕阮阮的一切举动,她都十分留意。

别的事情没有发现,倒是发现了很多人来给她送草药的事情。

先前她还以为就一次两次,慕阮阮假装好心帮他们去卖,没想到,她竟然天天收草药,价格还不便宜。

这种伤敌八千自损一千八的做法,在邱梅眼里实在够卑鄙无耻。

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有个好名声,还真是虚伪至极。

她想起赵金钰也曾经说过慕阮阮心地善良,心想,慕阮阮恐怕就是通过这种假装的善良在蒙骗所有人。

好像发现了慕阮阮的软肋,邱梅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

难怪她从前好长一段时间,都悄悄地跟王月娥来往,每次都让刘荷花在夜里送草药过来,生怕被人家发现。

如今因为被知青发现,怕毁了她贤良善心的名声不得已才会收知青们的草药。

这种搞法,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邱梅还发现,最近慕阮阮的家信多了许多,大约都是向家里要钱的书信吧。

有个好家世了不起啊。

邱梅越发看不起慕阮阮,觉得她哪哪都不如自己。

这般一想,邱梅顿时觉得自己哪哪都比她强,就那样的人,她也不需要把她放在眼里,只要适时给她点教训就行。

收草药?

那就让她收个够好了。

慕阮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这么多人有这么多的想法。

她的目的反而是比较单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也没有想过轻轻松松就让所有的仇敌自杀残斗。

她不是那种急躁的人,觉得事情得慢慢来,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一下子捕杀,那多没劲。

得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入陷阱而不自知,等知道的时候万一已经成定局才好。

从前看电视,常常感慨反派死于话多。

此时,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反派,但话多到这个情况,反倒是有了一点自己的感触。

好不容易对方已经落入了她的手掌,就这么一刀砍下去那多没劲啊,肯定得一点点蚕食掉他的心志,让他慢慢一点点陷入绝望癫狂,才够刺激。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想做的事情,就全心全意去做,不会去想结局会怎样,也从来没有奢望过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她的意念去发展。

所谓见招拆招是也。

如今这情况,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想到李大柱不会这么隐忍太久,但他以为他会先去找戴小虎的麻烦,毕竟他们俩是有宿怨的。

没成想,李大柱竟然这么优秀,心无旁骛地一直盯着王月娥不放。

那便好。

早上,她只不过是夸奖了王月娥的菜种的很好,那李大柱的眼睛里竟放出蓝光。

王月娥做人不怎么样,但作为庄稼人还是合格的,那八亩田的菜,侍弄得十分好,长势喜人。

那些菜一大半拿来卖,一小半留着慢慢吃,其间还有番薯土豆,那是当村里分的粮食不够的情况下用来接济的。

所有的菜,都十分欣欣向荣,王月娥看护着它们像看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每次收工前都要去菜地里转悠一圈,拔几根草或者淋上几瓢水。

那菜农药都洒得极少,但也少有虫子。

听闻有一次,王月娥见到那菜上长了虫子,半夜拿个煤油灯,硬是把虫子都捉了,忙活了整整一夜。

这么精心打理下的菜地,那收获自然是会胜过一般人家。

王月娥自己也十分得意,心满意足。

今早,王月娥起的比较早,心里莫名其妙有些不痛快,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

她让荷花去叫慕阮阮来给她看看。

如今,慕阮阮仿佛成了她的私人大夫,有个疼痛脑热,瘙痒红肿的都会叫她来看上一眼。

慕阮阮也一般会给她带点药,一般都是外用,但还真的有点作用。

也就越发依赖她了,主要是不要钱。

自从上次掉水坑里,王月娥的身体便大不如前,头疼脑热的明显多了起来,时不时叫慕阮阮过去,简直不厌其烦。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慕阮阮只得忍耐,给她送去了不少感冒药,都是些不打紧的中成药。

她其实隐约有些怀疑王月娥的心脏有问题,提醒过她去医院看看,但王月娥哪里肯去,慕阮阮也就没有多话。

一大早就来叫慕阮阮,慕阮阮说不去,也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有事情,她今天要去县里考试。

自己在村里给人看头疼脑热的,干脆就去信让家里给他找了个大夫进行函授指导,已经有一段时间。

那个大夫从前带研究生的,给她安排了一场考试,如果过来,便给她弄个行医资格证来。

如此,她在这边就更加方便了。

考试就安排在今天,这种事情耽误不得,刘荷花没有说什么,就回去了。

慕阮阮收拾收拾,出发去考试。

听到慕阮阮要去考试,王月娥也没有说什么,她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坏了慕阮阮的大事。

天还大早,上工时间还没到,王月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那片菜地里。

站在菜地边上的田埂上,她懵愣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是走错了,胸口的憋闷感更强烈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胸前钻出来。

她扭头看看四周,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子,是江蓝的房子没错。

她的菜地离江蓝家不远,是这里没错,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大白菜、青瓜、豆角、胡萝卜,还有那番薯和土豆,就像给野猪拱过似的,一片狼藉,一点不剩。

青青绿绿的菜叶菜梗铺了一地。

大白菜被切碎,铺满了整个半亩田,青瓜豆角这类藤蔓植物,全部被连根拔起,洒在了田埂上。

大早上,这些被砸塌的菜叶上面还泛着点点滴滴的露珠,在这初秋浓雾的早上,泛着冷光。

王月娥站立了许久,一动一动,浑身染上了浓浓的湿气,左右捂着胸口,嘴巴微张大口喘息。

“是谁,是谁干的?”

她声音暗哑,浓雾慢慢散去,但左右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王月娥就冲着这雾气喊道:“是谁干的,天杀的王八羔子啊,要人命了啊。”

声音有些哑,大概喘息得太厉害,平时那十分尖锐穿透力十分强的声音,此时竟然散发不出去,像闷在喉咙里。

她哭着,蹲在菜田里,呜呜哭起来。

哭完又站起来骂一阵,手舞足蹈,骂完又捂着胸口喘息一阵,接着又呜呜哭。

就这么循环了两三次,她飞快地朝家里走,边走边喊:“刘庆啊,出大事了,刘庆啊,要人命的大事啊。”

刘庆正要出门,见王月娥边哭边跑过来,眼皮抽了抽,嘴角微扯露出一丝嫌弃,不打算理会她,抬脚准备往反方向去村委。

往常王月娥见到这种情形,只敢远远地站着说话,如今竟然直接扑倒了刘庆,两双粗大的手臂,像铁索一样将刘庆箍住。

“放开,疯婆子!”刘庆厉声呵斥。

刘庆也是庄稼人出身,力气也不小,没几下就将王月娥的手臂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