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当然有权利,观看戏曲表演。
他们打了胜仗,为金州府开疆拓土,在和平的时候,也应该得到更多,更好的照顾。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在潘小安这里是不存在的。
琼杰给李师师带来,潘小安的手令。
“师师姑娘,小安大人已经批准。他允许你们,每个军营都去演出一场。演出时间定为两个时辰。
他希望你们能拿出最好的水平,为将士们进行精彩的表演。”
李师师攥住令牌,“谢谢你,琼杰将军。”
琼杰笑了笑,“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三十人的护卫队,当做赞助你演出的心意。”
李师师再次感谢。
“师师姑娘,怎么没见到彩衣姑娘?”
李师师闻言一笑,她指指后院,“彩衣正在练习,你可以去那里见她。”
琼杰老脸一红。他第一次见彩衣,就对她心生好感。
李师师是过来人,如何不懂琼杰的心思。
“琼杰是潘小安的心腹将领。他还是琼英的弟弟。若是彩衣能嫁给此人,倒是一对极好的姻缘。
就是不知道,小安同不同意?”
李师师很想去见潘小安,但她不敢去。她知道,潘小安住在军营里,就是不想让自己显得特殊。
李师师演出团队不断壮大。除了其他戏曲艺人,乐器艺人,还有她的学生。
李师师叫大家来开会,彩衣却来的迟了些。
“小安大人已经允许,咱们去给将士们演出。此次演出周期为一个月。三天演出一场,一场为两个时辰。
舞台会由士兵帮咱们搭建。咱们只需保持最好的状态即可。”
李师师的身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汴梁樊楼的影子。
在她身上,更多的是知性,柔和。为人师表的雅致。
李师师的第一站,就是潘小安的军营。也就是给黑蛟军表演。
这倒不是潘小安搞特殊。实在是,他要是不先看,其他军营都拒绝第一个先看。
潘小安得知这个消息,就同意了。时间定在六月十五的下午。
这一天,是北方过半年的时间。
士兵们出完早操,训练了一上午,下午就被放假,可以休息。
中午的饭食,当然就是金州府人最喜欢的饺子。
史进派人给潘小安送来几十筐鲅鱼。潘小安让分发给各个军营。
饺子馅有四种,一种羊肉萝卜,一种猪肉大葱,一种鲅鱼芹菜,还有一种韭菜鸡蛋。
为了照顾不同口味的士兵,饺子被放在四个锅里煮。
士兵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吃一种,还是吃四种。
“前川,饺子已经煮好了吗?这味道很香啊。”
潘小安食指大动,馋虫上来。他最喜欢吃饺子。
“是的,小安哥。将士们已经排队去食堂打饭了。要我去给你打回来吗?”
“不用,咱们今天去食堂,和他们一起吃。”
潘小安拿起自己的餐具,“走吧。吃饭不抓紧,干活好不了。”
莫前川摇摇头,“小安哥,你就是道理多。”
军营食堂。
将士们有序的排着队。长久的这样打饭,他们已经形成了这种意识。
“前川,咱们去狻猊这队。这队人少。”
莫前川感到好笑。“小安哥,你要是想早点吃上,咱们直接去窗口不好吗?”
“前川,这你就不懂了。先来后到,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
但寻找有利的位置,需要智慧。你呀,就是少了这点智慧。”
“噗嗤”一个女人笑出声。
“小安大人,你可真有智慧。”
潘小安回过头,“师师!”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李师师听他叫的深情,不觉红了眼眶。他还是那个白虎郎,还是那个小农民。
李师师有绝对音感。她能听出琴弦的起伏变化,她能听出晨曦里的各种鸟叫虫鸣。
当然,她也听得出,潘小安话里的深情。
“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吗?”
“当然。有饺子,谁不想吃?”
“彩衣,那你一会要多吃点。”潘小安笑说。
潘小安与李师师她们,边聊边随着队伍行走。
“小安大人”食堂的厨子,见到他,手有点抖。
“喂喂喂,手不要抖。就这样给我满满来一勺。”
潘小安一见厨子手抖,就想起在学校食堂打饭的场景。
黄瓜炒蛋里的鸡蛋,鸡块炖土豆里的鸡块。
食堂厨子打饭时,总是能精准的把它们捞起来,又精准的抖掉。
四种饺子,潘小安每一种都要了一勺。他看了一眼李师师,“吃这个没关系吧?”
李师师要了半勺鲅鱼饺子,“少吃一点没关系。”
“也不用这么在意。保护嗓子重要,也要吃的好一点。”
李师师点点头,“知道了。”
潘小安一指食堂的空位,“去那边坐一会吧。这点特殊,还是可以享的,是不是?”
士兵就哄笑起来,“是的。不但小安大人可以享,我们也可以。”
平日里在金州府驻扎的军营,偶尔有家属来访。士兵可以与妻子在食堂吃饭,给予三个时辰的独处时间。
这福利,不是潘小安的独享。
士兵们不会感到不平衡。
潘小安带着李师师坐在空位。莫前川与彩衣几人,默契的没有上前。
潘小安夹起一个鲅鱼饺子,轻轻咬了一小口,“鲜的很。”
他把剩下的大半个饺子,递到李师师嘴边,“我帮你试过了,不烫。吃起来刚刚好。”
饶是李师师天天上台演出。几万人的大场面,她也见过。
此时,也脸红起来。
她脸上娇羞,心里甜蜜。她慢慢把嘴凑过去咬了一小口。
“味道不错吧?”潘小安问。
李师师点点头:“这一个好吃极了。你在尝尝。”
潘小安便又咬了一小口,李师师又咬了一小口。
两人没有说一句相思,这感情却浓郁飘香。
莫前川一口吃了一个饺子,“就这小饺子,需要咬那么多口吗?”
李师师掏出手绢,给潘小安擦嘴。
“莫要脏了你的手绢,还要清洗。”
李师师白了他一眼,妩媚而又多情。“又不用你洗,你怕什么?”
“我怕你偷吃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