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随着韩公子,来到月安酒楼。
韩公子已经在酒楼订了包间。
两人落座后,韩公子的仆人自动退了出去。
“能够邀请到李姑娘,鄙人真是三生有幸。”
“韩公子不是金州府人吧?”
韩公子一愣,继而说道:“我是庄河人。听姑娘口音,也不是金州府人吧?”
李师师也不隐瞒,“我是汴梁人。”
“哎呦,可是宋庭的都城?”
“正是”
“师师姑娘,怎么会想起来这极寒之地?南方沐阳之处多好?”
李师师没有回答。她转而问道:“韩公子请我吃饭,不会就问这些问题吧?”
韩公子摇摇头,“师师姑娘叫我韩辰即可。
我听师师歌唱的美妙,戏演的精彩,想请你去庄河,帮我演几场。”
李师师摇摇头,“这我要说抱歉喽。我们现在只在金州府演出。
还没有去外地表演的打算。”
“凡是总有第一次。师师姑娘可以去尝试一下。”
李师师给韩辰倒了一杯酒,“公子盛情招待,你的心意,师师已经收到。
夜色将晚,我不便在外久留。我们先回去了。”
韩辰脸色微变。
他还没有,被人如此果断的拒绝过。这让他心里微微发怒。
李师师见此一幕,心里感叹:“毫无城府的世家子弟。”
她站起身,便带着彩衣出了月安酒楼。
“姑娘,咱们回家吗?”彩衣问道。
“不。彩衣,咱们去秦王府。”
李师师聪明。她知道这满城都是秦王府的眼线。
她不想让张月如有误会,觉得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夫人,师师姑娘来了。”二嫚说道。
“月如姐姐,深夜来访,没有打扰你吧?”
张月如嗔怪,“这里也是你的家,不是吗?这话说的如此见外,该打哦。”
李师师见她们也在吃烤肉,讶然失笑。
“坐下来一起吃吧。二嫚,你在去切两盘新鲜的肉来。”张月如吩咐道。
“刚说了不让我见外。姐姐反倒见外起来。这现成的肉,又去切什么。我和彩衣又吃不下许多。”
李师师话说的客气,可吃起肉来却不客气。
演了一下午的戏,又参加了连口水都没喝的宴席。
此刻的她,早已饥肠辘辘。
“这是干什么去了?一个,两个像饿虎一样?”
李师师也不隐瞒,便把韩公子请自己吃饭的事情说了一遍。
“姐姐,这韩公子有古怪。咱们最好让安大勇去查查。”
张月如点点头,“这个明日再说。你先吃饭。这狼吞虎咽的模样,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李师师走后。韩辰越想越生气。
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一个有身份的男人。
他自觉身份高贵,相貌英俊。自己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想得到自己的宠幸?
偏偏这个戏子,倒是给自己耍起脸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韩辰喝了一杯酒,他生出一个歹毒的主意。
他急匆匆下楼,隐入到黑暗中。
“殿下,有人跟踪咱们?”韩辰的侍卫说道。
“杀”韩辰眼神凶狠,咬牙切齿。
金州府府安局。
安大勇正在检查,两个被杀的探员。
“一刀封喉,这人是个用刀的高手。他使用的刀具薄如柳叶,锋利无比。”
“安道明,你可查出这人是谁?”
“将军。这人喜欢去看戏。戏院里的人管他叫韩公子。
而他自称叫韩辰。说是庄河人。他邀请李师师去庄河表演,李师师没有答应。”
原来,韩辰与李师师在酒楼里的对话,都被安道明听去。
“韩辰?”安大勇一惊,“莫非是北面那一位?”
安道明点点头。“将军,北面正在内斗。朝中分做三派。
一派支持辽国人。他们说自己是辽国人的附属国。
一派支持金国人。女真人与他们时代相邻,是相互依存的好伙伴。
一派则支持宋人。他们想得到宋庭的庇护与封赐。
这三派互不想让。谁也说服不了说。加之老国王年老,后宫干政。
妃子门都想让自己的孩子上位,说是用了很多极端手段。”
安大勇没有发表意见。“这韩辰来金州府,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安道明摇摇头,“属下暂时还不能探知。除非,把他们抓起来审问。”
安大勇赶忙说得:“这万万不可。这人身份复杂。稍有差池,必然引起金州府与北地的纷争。
你们先派人跟着他。不要让他在金州府受到伤害。我会将此事,禀告给小安大人,让他定夺。”
安道明郁闷。自己死了两个兄弟,却还要保护这个恶人。这算个啥事哦。
但他也知道,安大勇说得对。
若是韩辰死在金州府。势必引起新罗国的仇恨。
现如今,金州府也是四处用兵。可没有余力再去对付新罗国。
安道明便重新部署。他命手下人,只去关注韩辰的行踪,不要去打扰他。
安大勇把这事写成密折,命人星夜送往鲁地潘小安处。
此时的潘小安,已经兵发东夷府。
他与卢俊义兵分两路。
卢俊义带兵从北路,走莒国到东夷府北港码头。
而他则带兵走蛟龙,入壮岗,攻打新岚码头。
听闻两路大军,进攻东夷府。
东夷府知府柴进很慌。
宋江走时,只给他留下两万兵马。而这两万兵马里,还有五千乡勇来自东夷府。
柴进知道,一旦潘小安的大军到来。这些乡勇势必要倒戈相向。
为了防止哗变,柴进要使出屠龙记。
他以演练之名,想要把乡勇骗到校场。然后,让自己的嫡系部队,将这些乡勇围而歼之。
柴进乃是大宋贵族。祖上的荣光,一直庇佑着他们柴家。
柴进生在安乐窝里。视乡勇这些穷苦子弟,如草芥。
他们的生死,甚至比不上他那只金头鹦哥。
这些乡勇穷困。他们需要银子,去赡养家人。
柴进贴出榜文告诉他们,要举行秋日比武。获胜的队伍,每个士兵可以得二十两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可是乡勇一年的饷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乡勇从早上到晚上,玩命的奔跑。
尤其中午那一顿馒头炖肉,更坚定了他们,对于这次比武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