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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尸。

尸身完好,面部表情清晰可见。

干尸的形成主要与其尸体放置或保存的周围环境密切相关,多见于高温干燥、通风良好的沙漠地带,以及密封程度高、氧气含量低和保持干燥的古代墓穴或木棺内。在形成干尸的过程中,因处于极度低氧、无空气流通的干燥环境之中,尸体原来所含的水分已被蒸发耗尽,且环境十分不利于细菌繁殖,导致机体腐败停止。

“连医生呢?”晁千穿着防护服,走到发现尸体的地方,拍了拍正在切割覆盖着尸体盐晶体的王可可。

王可可指了指隧道的尽头,“里面。”

隧道尽头,四根水泥柱的矗立着,如同四个巨人,顶天立地。连医生站在柱子前,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四根粗糙的柱子。四根柱子上也爬满了盐晶体,几乎覆盖,晶体不规则,每一面都泛着锋利的光。

“你看什么呢?”晁千从后面走上来,拍了拍连医生的肩膀。

连医生没回头,只是缓缓道,“这里是要做隧道?”

“应该是。”晁千走到他身边,跟着一起看柱子,“法证已经让网络搜查科找蓝月湖的地质建造图了。”

“既然要建隧道,为什么要在中间建四根柱子?”四根柱子并排,死死的挡住了前进的路。

“大概是临时建一下的吧。”晁千伸手拍了拍柱子没有被盐晶体覆盖的地方,“怕塌方吧,等隧道挖好,就把它们拆掉。”

连医生转头看着晁千,昏暗的灯光下,连医生本就毫无生气的脸更加的灰白,即便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晁千,心中都猛然惊跳了两下。连忙按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这不是柱子。”

“不是柱子是什么?”这就是柱子啊。

“这是打生桩。”他拿起脚边的铲子,用力的铲下一块盐晶体。

晁千虽然不解,但还是打开了强光手电,将光照在柱子上。盐晶之下,石柱上显现出无数暗红色的花纹。

“这是什么?”晁千走近了两步,用带着手套的手将石柱上的灰尘拂去,“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看向连医生。

“这是符篆。”连医生动了动脖子,轻轻扯开衬衫的衣领,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有一处朱红色的纹身,肆意挥洒的笔锋,汇聚成看不懂的字符图画,其中有甲字,甲字之下是甲乙,元神在甲乙之下,元包裹甲乙,神之下,是五个繁体字:在此镇煞罡。“这是镇煞符。”

十三具尸体,七具白骨状,其余均是干尸。

一桶桶盐晶体被运出了山洞,随着大雨停歇,太阳升起,蓝月湖褪去蓝色,洞中的盐晶体也几乎被清理干净。

“白骨状尸体让文物局来接收。”穿着厚重防护服的连医生从半融化的盐晶中拿出一块已经腐蚀的罗盘,扔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四根柱子也被敲掉了表层,露出了里面白骨化的尸体。曹予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弯腰捡起地下的一块碎布。“从衣服来看,白骨化的尸体大概是民国时期的。”他将碎布打开,是一个肩章。黄绿色的制服,像是当时军阀的制服。

“白骨状尸体分布在洞穴深处,干尸则是在距离洞口十五米处。”曹予动了动带假肢的脚。假的与真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再量身定做,戴久了,连接处也磨得疼痛难忍。“来了一个地质学教授,说是盐晶体是从内向外生长的,这里并不符合盐晶体生长的条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盐晶体,这些不是普通的盐晶体,生长速度很快,具体是什么还得等回去化验。”

王可可走了过来,“连医生、予哥,干尸的面部已经同在3.26校车事故中死亡的师生核对过了,有三个人对上了。”他将平板倒转,将上面的对比数据给他们看。“具体的死亡方式、时间,得回去解剖。”

晁千与特案组的彭君紧跟着走进,“3.26校车事故里面猫腻不少阿。”他看着彭君,“为什么本该死在爆炸中的人会出现在山洞里?洞里是三具尸体,其他的九人呢?是死是活?”

彭君紧紧皱着眉,对身后的蔺棠道,“联系3.26校车事故的家属。”

3月26日,校车在去蓝月湖的途中发生事故,爆炸,一车十四人死亡,尸骨无存。

3月25日,郑雨筠父母收到了女儿的照片,女儿在蓝月湖,并准备在蓝月湖露营。

4月2日,郑雨筠父母祭拜女儿,看到了女儿。

隗葵坐在会议室,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白板上3.26校车案的时间线。她看了许久,放下咖啡,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白板上的字随着板擦经过不留一丝痕迹。她拿起白板笔,重新在黑板上写下了时间线。

3.25,蓝月湖,郑雨筠与一车同学遇难,未死。

3.26,校车事故发生,一车人亡,假象。

4.2,郑雨筠出现,后消失。4.2是否就是她死亡的时间?

3.26被红笔圈起,一圈又一圈,隗葵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制造一场事故,造成一车人都死亡的假象?如果当时去蓝月湖的是十二个学生没死,他们为什么不回家?

“葵姐。”耿壮壮敲门走进会议室,“3.26校车事故的dNA检测已经出来了,韩老让我们去法医室。”

当年3.26校车事故发生后,除了司机的位置有一具完整的碳化尸体外,其余的都是散落四周的尸块。消防与法证、法医花了不少功夫才一一收集起来。本该由家属拿走安葬,一是因为不知道谁是谁,二则是因为郑雨筠的父母一直上诉,这些便作为证物保存了下来。

“那具完整的尸体事故发生的三天后,就被家属领走安葬了。”冷雨将检验报告发到公共文件夹里,让他们能够查看,“其他的尸块,全部与3.26校车事故的家属进行了dNA检测。”她看着法医室的众人,“不匹配。”

“不匹配?”耿壮壮瞪大了眼,“被烧死的不是他们?”

冷雨摇摇头,“不是。”

“不是他们是谁?”继续问。

冷雨公事化的笑了笑,“不知道,这是你们重案要查的。”

“或许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隗葵抬头,将手机上的语音外放。

杜良的声音从隗葵的手机里传出,“葵姐,卡片的事我问清楚了。”

那种卡片,都是皮条客的。皮条客都有自己的地盘,所散发的卡片也都不一样。这种卡片,大多数是塞进连锁酒店或者是小旅馆的,大一点的酒店他们进不去。不过也有一些皮条客关系够硬,买通了酒店的安保,能够从后门进酒店塞卡片。

这种皮条客,手里基本上都没有人。都是有人联系他们后,他们再联系上层,上层会根据需要派人过去,费用都是按照三三四来分。皮条客三,控制妓女的拿三,剩下来的四则是孝敬给照着这片区域的老大。

“……大概是十年前都是这样的,后来严打,扫黑,扫黄,他们就不敢这么干了……”

那些妓女都是他们从世界各地买来的,没榨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绝对不会放他们离开。后来,不知道由什么人牵头,成立了各种会所、酒吧。明面上是干净生意,实际上做的还是黄赌毒。

“葵姐,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知道的,那些皮条客大多数都吸毒,能不能活二十年都说不准。”杜良带着苦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我找到了一个老混混,我卧底的时候,他正好在云南边境惹了事,我帮过他,所以他才会跟我说这些。按着道上的规矩,洗白上岸的人,对于曾经的事情,就是死了也不能说出来,要烂在肚子里。否则他和家人都会遭殃。”

他说即便是皮条客也嫌弃粉色太娘,大多数都是用黄色、蓝色、黑色、白色,还有个别人用紫色,道上只有一个叫老四的皮条客用粉色的。”杜良的声音顿了顿,“听说他的上家挺有本事,不仅有一群年轻漂亮的姑娘,还有好几个少爷。

“对了,他说老四手下的姑娘曾经出过事,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嫖客闹了矛盾,姑娘将嫖客的头打破了,嫖客报了警,还是老四去警察局将姑娘弄出来的。”

隗葵结束录屏,将文件压缩打包发到专案组的公共文件夹中。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隗葵笑了笑,看向韩老,“之所以会有3.26校车事故,是因为有人要大家认为,校车上的十四个人死了。”她顿了顿,眼眸变暗,语气也变得沉重,“而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死,而是被卖掉了。”

“为什么?”耿壮壮不解。

隗葵转向他,“是啊,为什么?”她微微点头,“为什么要卖掉他们,又是谁卖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