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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灭口了。相同的伤口,相同的纸壳子弹。

连医生从法医室走出来,吩咐他的助手乞颜缝合写报告。与此同时,枪的由来也有了一点眉目。枪是美指待过的一个清宫戏剧组用的,美指记得当时要拍一场枪击戏,没有燧发枪,一个来剧组围观的小姑娘就说她家有,乐颠颠的就跑回去拿了过来。导演见枪精致就用了,后来觉得白用不好,还给了小姑娘一笔钱。后来拍完戏,枪因为太重了,被剧组给扔下了,他就随手捡回来扔工具箱里了。

“小姑娘?”隗葵抬头看着他,“粉丝?”剧组她也去过几次,确实会有一些小姑娘没事的时候会去影视基地蹲守,期待能够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能要到签名或者合照。她其实一直不明白签名有什么好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名字,放着还占地方。她之前手里倒是有不少签名,后来见放着没用,就挂上网卖掉了。

“应该是吧。”美指姓田,叫慈恩,二十六岁。油画专业毕业,因为专业冷门,他又没精力没钱专门搞艺术创作,就去做了美术指导,各个剧组轮转。

“当时是谁跟她对接的?”

田慈恩摇摇头,“记不清了。”剧组拍戏的时间其实很紧,主要是那些明星难伺候,这个拖半小时那个拖二十分钟的基本这一天就不用拍了。女明星耍大牌使性子不拍的,临时改场次的,都是常有的事情。他们动不动就要改场次,重新换装饰道具什么的,忙起来谁也没心情管别人。

“你的工具箱都是放哪里的?上锁吗?”

田慈恩再次摇头,“不锁,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是直接放在d区的影视基地,有时候也跟车走。”

也就是说什么都能拿到,什么人都有可能。

小新在警局问询室坐了一天,账本差点翻烂了,总算是将买枪的人给列了出来。至于中间有没有遗漏有没有错误就得看警方的排查了。

安楷澄,“獬豸”法律事务所的律师,一把。

安昊燃,h区综合医院脑科主任,安楷澄弟弟,一把。

郁凝星,cosfit运动器材有限公司负责人,一把。

胖子,两把。

小公孙,五把。

姜队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小新一跳,缩了缩肩膀。“你知不知道贩卖枪支是犯法的。”他怒吼。

小新挑挑眉,笑着坐直,“姜队,你似乎搞错了,我是在卖古董,不是卖枪。”谁能证明每一把枪都能开呢?乾隆时期的东西,早就绣死了,即便是能开,也是个例,是奇迹。

姜队眼中泛着红光,从常山路劫案发生,他们一直在摸排,连轴转,每天也久眯两三个小时,已经累到了极限。他忍不住的想,如果不是他们卖枪,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胖子是谁?小公孙又是谁?”

“胖子和小公孙都是二道贩子,叫什么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这是黑市的规矩。

“长什么样?”

小新翘着脚,有些无奈的对着姜队笑了笑,“姜队,你明知道我不会说又为什么要问呢?”这是道上的规矩,也是黑市的规矩。无论是谁,哪怕是被抓了,也不能咬出别人。

“你——”姜队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

“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胖子和小公孙是谁,长什么样,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常山路的枪击案中出现的燧发枪真的是我们卖出去的枪,你只需要查郁凝星就行。”胖子和小公孙一直是做黑市古董生意的,两人都不是胆大的人,买枪的时候根本就没要子弹。没有专用子弹的空枪有什么用,他可不认为现在有人能做出乾隆时期燧发枪的纸壳弹。

“一杆枪,两百发子弹,一千万。”小新笑了笑,“她说是买回去收藏。”说完又偏了偏头,“应该是她吧。”黑市卖古董,跟贩卖毒品枪支差不多,也是网上偷偷约,然后定一个接头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连医生在G区有个当铺,他们在黑市放出消息,要买什么就到当铺典当什么,凭“当票”“赎”东西。还有一个连医生入了股的拍卖行,这一次这批枪就是走的拍卖行。过了明路,交了足额的税,算不得黑市货了。

“我可以拘留你。”多日来的劳累,上面的压力,加上他无所谓的这种态度,彻底点燃了姜队。直接拿出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小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铐,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凭什么?”

“就凭你在卖枪!”他拉着小新,要将他带去拘留室。

“错,是拍卖。”

“你与黑恶势力有关。”

“证据呢?”他抬起手腕,“姜队,你要是认为我有罪,就拿出证据再来拷我,如果没有,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小心我去投诉你。”

系统里没有死者的指纹信息,根据他脸上的咬伤以及脖子上的抓痕,可以确定就是在剧场袭警后又跑掉的人。牛茹茹在网络搜查队继续调查监控,通过别墅区的无死角的监控,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通过运送建材、家具将尸体运进了别墅区,扔进了水潭。

连医生想要在水潭旁建一个小竹桥,木桥旁再弄一个露天的简易小竹亭,定了不少的竹料与竹树。杜良新搬家,还有不少的家具要添,定了大书架。巧了,是同一家,就一起送来了。当日装着竹料与家具的货车驶进了别墅区,先在G-7卸了书架,然后驶入六层小楼后面,将竹料卸下。

“连医生定的是未经加工的鲜毛竹,你看卸货的这两人。”网络搜查队的人指着高清摄像头下的图像,“你见过搬竹子吗?竹子长又韧,加之连医生定的是有叶的,一捆捆扛在肩上搬运可比用小车推要方便多了。”都是小路,也就比装卸用的小推车宽一点,竹子只能竖着放在上面。可竖着放就没有站的地方了,所以是两人分别把着宽度不足一米的小推车把手两边。

图像被放到最大,竹杆下隐隐能看见一块牛仔裤的布料。可以确定,他们是将尸体放在小推车上,然后上面盖上竹子,借由运货抛尸到水潭。至于为什么要抛尸到这里,只能抓到劫匪之后问劫匪了。

“你知道为什么那一片别墅都是用G编号吗?”一个网络搜查队的警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端起浓咖啡,“不是G区,是Ghost的意思。那片区域闹鬼,闹的可厉害了。”反正也不知道真假,都是这么传。也有不信邪的人,去探险的人,人没事,不过回来都会高烧重病不起,轻则在医院躺一两月,重的就得一两年。反反复复高烧,也查不出原因。“那片区域G区的老人都叫它731二部。”身着警服的青年抬头看着牛茹茹,“那地方邪气的很,住在附近的人常听到半夜有人唱歌。”他说着便轻哼了起来,“I can see you from behind,You can hear me in your mind,Run so fast as you can go,time will catch you before you know,Are you afraid of the dark? Are you scared? he-he……I'm ing closer,I will catch you……he-he……”

亮如白昼的网络搜查室,牛茹茹平平生了一层冷汗,汗毛直竖。

“卸货的两人能看清长相吗?”

“不能。”搜查队的人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不过我们将他们的体型同常山路劫案现场的监控视频进行了对比,可以确定卸货的两人为劫匪乙和劫匪丁……”对方如同弹钢琴一般敲着桌面,“他们刻意将帽子压低,又带着口罩,刻意低下了头,什么都看不到。”他停下了敲手指,“不过……”放大照片,他笑了笑,“劫匪乙的脖子上有块胎记,你们可以缩小点排查的范围了。”也多亏了别墅区超高清的摄像头,否则也发现不了只露出一点脖子肌肤上的这块胎记。“我问了韩法医,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一种痣,大概拇指大小。”漆黑,粗糙,上面还有一层绒毛,一种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皮肤病变。

“之前林二谦说的货车找到了吗?”

手指又在桌面上点了起来,如同弹奏曲子。“没有,它……消失了。”没错,就是消失了,连同劫匪驾驶的车一起。劫匪的车出常山路消失,货车出山塘路消失。

韩法医对何悦是又气又无奈,要说专业技能吧,差到连一个普通的医学院实习生都比不上,还不能说,一说就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认错倒是快,态度也好,可就是不见改,无丝毫长进。

“韩老,您别动,我来。”连医生穿好防护服走进法医室就见韩法医跟一个实习法医费力的搬着尸体。

跟在后面的王可可和乞颜忙小跑上前,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尸体在解剖台上摆好。

“韩老,我主检,您就在旁边看着,有什么问题您直接说。”对于老人,特别是像韩法医这样有学识,又在某个行业钻研多年、奉献一生的人,他一向是恭敬谦虚的。

乞颜从一旁端过一把高脚椅,放在解剖台的一角,“韩老,您坐着看。”

韩法医呵呵笑了笑,撑着腿坐下。他的年龄其实算不上大,也不过刚过六十,不过是因为做了多年的法医,年轻时候跟着案子走,常常三四天的连轴转,仗着年轻不在意,把身体弄坏了。“你这两个助手倒是不错。”一个技术精湛,一个勤学细心。

连医生笑了笑,防护服之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声音也闷闷的,“恩,以前是末末的助手,后来末末把他们放在我身边,一来学习,二来也是看着我。”他呵呵一笑,“我家那个,心眼小的很。我这样,谁看了都怕。”他妈怀他的时候,他爸已经死了,加上他和死人一样,他们都说他是鬼子。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不怕他的人。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晁千,都怕他笑。他们怕的不是他死人一般灰白的皮肤,皮肤上诡异的符篆纹身,而是死气。晁千说,他看着是个人,却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跟他睡在一起,就好像旁边睡了一具尸体。

连医生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检查体表的伤痕。乞颜与王可可配合的十分默契,记录的记录,拍照的拍照,取样的取样。

韩法医踢了踢傻傻站在一边的实习生,实习生上前,想要搭把手,却找不到自己能干的活。他们都太利落了,配合的又默契。

连医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把解剖刀递给我,我要开胸了。”

凌晨两点,根据身形判断为开车的劫匪乙的尸检完成,连医生直接将缝合的工作交给了韩法医带的实习生与何悦,刚脱下防护服,洗过手,走过消毒通道,王可可的手机就响起了。

挂了电话,王可可看向连医生,“又有凶案发生,两死一重伤,也是燧发枪。”

连医生皱了皱眉,“走,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