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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充人类学家的王可可十分轻易的就问出了当年的事情,也了解了当年并没有外来的人进村调查,只是来了几个当地的警察,拿着一张模糊的照片让他们辨认。

“那件事我也知道的,网上现在还有新闻。”滕梓枭拿出手机,很快的调出了照片,“是不是这个照片。”他在云南卧底八九年,云南几个少数民族的语言他都会。

“就是这张。”村民们围坐在村口的大树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排队等着王可可给他们检查骨像,一边与会说当地语言的滕梓枭聊天。

“人都失踪那么久了,上面又不给找,还找什么啊。”一个村民道,“那一年有几个记者来我们村里,后来镇里领导知道了,咱们村被封了一年多。”他叹息,“也不给出去,每个月就给那么点补贴,吃饭都不够,幸好家家都种地,这才没饿着。”

滕梓枭收回手机,好奇道,“那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侄女啊?”

“不是。”老人叭叭抽了几口旱烟,“这娃子这么漂亮,又白嫩,看着就不像我们这里的人。”他们这里的女娃,三四岁就要帮助家里干活了,什么重活累活都干,皮肤都晒的很黑,也粗糙。

滕梓枭与王可可对视一眼,滕梓枭又拿出了手机,“那这个人呢?”

老人眯着上上前凑了凑,“这个像。”随即又摇摇头,“上面不让查,也不让说。”

她是谁?是谁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是这个女孩子,她若是这个女孩子便不仅仅是拐卖,而是涉及到朝中重臣奸淫幼女。

“你说解救就解救,你说打拐就打拐阿。”

军用装甲车直接开入了G区警局,位高权重身着军装的白发老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警局。他们直接进了区长临时的办公室,已经谈了几个小时了。有人认出那位老人是瞿家的老太爷,在军部有着赫赫威名的老元帅,勋章挂满了前襟。

隗葵皱着眉头,见一个小警员要进去送水立刻抢了过来,“我去。”

办公室门口,两个护卫举着枪在门口站得笔直,在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口袋,确定她没有携带任何录音、录像以及电子产品后才让她进去。

办公室内,老元帅坐在椅子上,一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正指着舒区长破口大骂。

“解救!?你说解救就解救阿,你知不知道每年被拐卖的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现在已经疯了傻了,家人都不要他们了。解救了往哪儿放,解救了谁养着他们,你们这是给国家找事情。”

舒区长低着头被他骂,帽檐的遮挡下看不清脸,只是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你说啊,什么都没想好就做。”对方越骂越起劲,“之气在边境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就该送你上军事法庭,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子保着你,你……”

隗葵砰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水壶,笑看着骂人的中年人,恭敬地递上了一杯水,“说了这么久渴了吧。”

她不理会舒区长示意她快离开的眼神,仰着头笑看骂人的人,“我国每年被拐卖的妇女约有4万,其中有2万会被卖去非洲、缅甸、越南、老挝等地;被拐卖的儿童约10万,三分之一被卖入贫困的山区,三分之一被卖去境外,剩下的则被当作活体器官的供体。找回率只有0.1%,即便是找回了,大多数也存在心理或者是身体上的残疾。”她缓缓向前两步,站到老元帅面前,“区长既然决定解救,自然早就做好了安排。”她勾着唇角笑,眼眸中漾着的是自信的光。“d区、E区、G区的青少年恢复中心愿意接受这些无家可归的人;A区至G区共有22家孤儿院,32间慈善机构,其中12家孤儿院愿意接收照顾这些人,所有的慈善机构都愿意为他们提供住所或者是生活所需的必需品;甚至于有些企业,也愿意捐助。”她定定的看着老元帅,“我想,这些后续的安排元帅无需担心。”她转身,看着一直喋喋不休骂人的中年男人,“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是全力打击犯罪,而不应该因为后续的收尾很麻烦就退缩。”她定定的看着中年男人,面上一直带着温和却凌厉的笑容,“老元帅戎马一生,铮铮有声,也不想晚节不保,被人说是亲亲相隐吧。”

白发白须的老元帅锐利的眼神看了她许久,倏然缓缓笑了,扫了一眼骂人的中年男人,“看来是我们瞎操心了,既然舒区长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就先回去了。”

骂人的中年男人看了隗葵一眼,忙两步上前,扶起老元帅,与另一个人一边一个扶着,缓缓的走了出去。

“让我坐会儿。”看着他们离开,隗葵像是一瞬间被抽掉了精气,整个人快速的溃败了下去。她穿在警服里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发丝间也是点点璀璨,被冷汗浸透了。将手从警服的口袋中拿出,钢笔被握断,里面的黑墨水染满了手掌,混合着被笔尖刺破掌心后流出的血液。

隗葵抽出一旁的纸,按压住手掌上的伤口,以两肘撑在两膝上,低着头。冷汗从头皮划过,一滴滴滴入脚下的地毯中,无声无息。

坐了许久,直到身体不再一层层的冒冷汗,直到手不再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才缓缓开口。“瞿家虽家大业大,但分了好几枝。瞿老元帅是正统的一枝,瞿立桂他们是分枝。”她低头看着被汗浸湿了一小片的地毯,“虽说是分枝,但总归是一家人,瞿立桂他们这一枝虽然也有通过努力爬上去的,但闯祸的更多。老元帅那一枝为了所谓的面子,没少帮他们擦屁股。”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他们今天突然过来,应该就是为了向你施压,让你稀里糊涂了结了这件事。”毕竟,已经抓了不少的人了。政界的这次动荡,于上面而言,够了。

一杯水送到了眼前,隗葵想要伸手接过,却发现手掌发紧。她抬头看了一眼舒区长,苦笑,“谢谢。”以手撑腿,她站了起来,手掌握了又握,才有些僵硬的拿过水杯,缓缓送到嘴巴喝了一口。

“你知道的,我计划了那么久,算计了那么久,总算是挖倒了瞿立桂他们的一些墙角,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她倒不是与瞿家有深仇大恨,而是清楚知道,若不一击毙命,日后毙命的便只会是她自己。她必须要一次性将他们所有的根系都挖出,否则……低垂的眼睑遮盖了眼底的锐利与坚韧,再抬头时,她已经恢复如常了。

“区长,我今天可是救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我。”隗葵调笑。

舒区长抿唇笑了笑,“你就不怕吗?”

“怕。”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事情已经开始了,停不了了。”她将纸杯里的水喝完,杯子捏扁,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低声轻喃,“其实,我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她所针对的不过是瞿立桂等人,所记恨不忿不甘的也不过是当年她调查铁链女以及小梅花事时所遭受的威胁以及自己的软弱,却没想到,随着事件的真相一点点的揭露,牵涉到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位高权重。

又是一夜的无眠,天亮后,舒区长决定直接去搜村。如今视频中的涉事官员都被纪检以及其他部门接手了,事关重大,上面几乎是全权接手了,他们几乎是举步维艰。舒区长也好,樊局长也好,隗葵也罢,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上面不想让他们插手,直接封了去汾城的路,他们就绕山直接进汾城下的瞿家村,搜村。

“瞿老元帅根本就不是b区的人。”什么瞿家村,不过是因为瞿老元帅的母亲曾经带着他在村子里住过几个月,“这些人真会为自己贴金。”还弄了个瞿氏祠堂,待会儿去了就给他们掀了。

被拉了壮丁的耿壮壮一边看着隗葵给的资料一边怒气满满。

隗葵笑着递过去一根用锡纸卷好的紫菜卷,“说是瞿家村也没错,瞿立桂是村子里出生的,他妈妈是汾城人。”瞿家这两枝,虽然有些亲缘关系,但是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一直是天之骄子,一个则是泥泞里摸爬滚打了多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们现在停在盘山路边休息,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法证与法医。G区法证的负责人曹予被h军区搞科研的独教授要走了,临时从A市派了一个外出学习一年多刚归国的高级化验师来,很大可能他就是G区的法证负责人。

“王可可与滕梓枭与我们在山道汇合。”他们从云南调查来的音频视频已经提前发了过来,他们没有上交。谁知道涉案的是不是全部被抓了,他们总不能什么都暴露出来,总得留一些东西吧。“我们是趁黑摸进村还是白天去?”

舒区长靠在车上抽烟,闻言看了她一眼,“白天进。”他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媒体采访车。黑天摸进去名不正言不顺,白天光明正大进去才好让这些媒体直播。上面信不过,如今他们只能靠舆论了。

采访车上,无一家大媒体。只有一家小杂志社,一家小报社,其余的都是一些胆大的自媒体。来之前他们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部都同他们说清道明了,如此他们还愿意来,他们就不会阻止。

其实隗葵不懂为什么舒区长不留下坐镇反而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但她还是点点头,走到一旁找了个石墩坐下喂她的大笨狗喝水。

她的大笨狗嗅觉特别的好,多次帮警队找人搜物,所以这次也带来了。她一直以为这是土狗,可新来的A区法证临时负责人沈维筠告诉他这是现在很少见的东北猎犬,又称东北大笨狗。源于北方的土狗,血系中混杂了獒犬的血统,骨量大,肌肉多,力量较强,并且忠诚凶猛,适应性强。

隗葵抱着狗头亲了一下,“本来以为你是土狗的,没想到还是名犬。”说罢,就拿了一个羊肚罐头,打开倒进了硅胶折叠碗中,又抓了几把狗粮。“等我们到了村子找人可就看你了。”

耿壮壮挪了过去,撕开锡纸大口咬着紫菜卷。里面是满满的牛肉与各种蔬菜,还有一层的芝士。“它真的这么厉害?”他们没带警犬,只带了这条家犬。

“当然。”隗葵挑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别的她不敢说,她的大笨狗找东西可是一绝,还有一绝就是看家护院。

简单的解决完午饭,他们继续上车出发。

叮当看着窗外满地荒芜的野草轻叹,“这条路是瞿家村很多年前拐卖买卖妇女儿童走的秘密路线。”羊肠小道上,车开两步就是一颠。

“现在是咱们揭露他们拐卖村罪行的云程。”隗葵冷笑一声,“由因生果,有始便会有终。”未存善心,冷眼旁观,怎知日后冷眼旁观之事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天道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