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话说的不对,哪里就几条鱼而已,那鱼也是很值钱的,而且还有两只烤鸭和几块手工皂呢!”接着又补充道:“哦,里面还封了一个红包,毕竟人家在打劫的户籍上帮了忙。”
“红包你封了多少?”
“六两,咱们家红包一向都是封的六两。”
“六两不会太少吗?”
“六两已经不少了,都能买十来石大米,不要不把钱当钱好吗,我的少爷。”
“去去去,什么我的少爷,让手下看见了笑话。”接着转移话题,“我刚刚和娘一起看了几所启蒙学院,你帮着来参谋参谋,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带着孩子去问一问。”
“听夫郎的。”
夫夫二人携手往堂屋里里面走去,林听安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想起来还有虎娃,回头一看见虎娃自觉的跟在他们后边又将头转了回去。
虎娃见林听安将头转回来的时候喊了一句“爹爹抱抱”,结果见林听安没搭理他又看向了一旁的小凡,小凡立刻笑着哄道:“你爹爹和父亲商量正事儿呢,没有听见,小哥哥抱你好不好?”
虎娃勉为其难的叹了一口气同意,小凡弯腰抱起他,颠了颠,感觉小少爷好像又长胖了。
杨元祖在家休息了一日,第二日穿着新官袍去上朝,出门也比以前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的时候外面料峭寒风裹挟着细雨,让人分外留恋温暖的床铺。
苏宁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提前到了宫门口等着安检放行。
在场的诸位大臣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天气,吃食之类的话题,他以前的那些农司同僚们都还没有到,算术官没来,风清扬刘霸霸他们都没有来,杨元祖估计他们还在路上。
安检放行之后一行人排着队跟在老太监身后,一路行到保和殿门口整顿队形,点卯然后等着入殿。
杨元祖在人群里看见了张江观的身影,对方的站位比他靠前,而且穿着武官官袍。
杨元祖在心下暗想,果然不愧是主角攻,升职就是升得快。
这朝堂里边发言的就那么几位,讨论的事情也是如何处理叛贼和如何抵御外敌,大臣们在朝堂上吵了半天,也没吵出结果来,有的赞同将这些人都处决了,有的则认为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可以给那些罪轻的从犯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新皇帝被大家吵得头疼,情绪不满的大声道:“难道整个大宁就没有可用之才了吗?依我看还是将这些逆贼都一一处决了才好,免得下次又来一次内乱我大宁朝可吃不消!”
一年迈老臣急忙跪下,“陛下不妥,您才刚登基便斩杀如此多的朝臣,难免会落下一个弑杀的名声,再者还有一些朝臣是被逼不得已而为之的,陛下应仔细斟酌!”
“臣附议!”
一群大臣跟着跪了下来,杨元祖也跟着一起,石大人站前边转过头来疯狂使眼色:平时那么机灵的人,皇帝的意思你不懂吗?
杨元祖也不想跪啊,但那些被处决里面的人有他的朋友,他们就只是被逼着站错了队的小虾米,罪不至死。
站在前面跪下的人多是一些德高望重的世家老臣,皇帝轻易动不得,但站在后边的跟风跪下的小臣子他可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他好看。
“跪在最后边的那个,上前来!”
杨元祖听命上前,新皇帝一看原来是顺兴县的老熟人,他差一点把这么一号人物给忘了,于是帝王威仪摆得足足的开口问道:“你为何下跪求情啊?”
“回圣上,下官觉得对于罪轻的从犯处死的罪罚太过严厉,对于罪重的主犯处死的罪罚太过轻松。”
“那爱卿有何高见?”
“依下官拙见,从犯可视罪行大小或杖责或罚没家产,主犯除了判处以上罪罚还可以让他们终身服从苦役,到死方可解脱。”
“此想法太过妇人之仁。”新皇想着杨元祖以前满口媳妇儿孩子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罢了,你退下吧!”
杨元祖老老实实退下,新皇又接着和众人商议起边境一事。
边境打仗不仅涉及到武官前线派遣,还牵连着文官们的后勤。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杨元祖现在所在的工部要负责边境将士们的武器铸造,以前所在的户部则是粮食钱财款项支出。
武将需要充足的物资,户部这边拿不出多的来,杨元祖看着文武百官僵持了一上午。
“将士们吃不好穿不暖如何有力气打仗?”张江观跟着几位将军一起发言,向户部讨要军饷。
“几位将军有所不知,先皇在世时曾支出大量款项修建南北运河和沿路驿馆,除了这些还有避暑山庄,珍兽馆,船舶……”
杨元祖除了最开始被点出来发言以外后边都极其低调,一言不发的当个木桩子站在后边等着下朝。
下朝的撞钟声响起,杨元祖以为终于要解脱了,结果见朝堂上一丝一毫离开的迹象都没有,于是蠢蠢欲动的脚步又定定的立在原地。
杨元祖此刻深深体会到上朝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人有三急,早知道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就不该喝豆浆。
他被那该死的浓郁豆香给诱惑了,可早上起来喝一碗热腾腾的豆浆胃是真的舒服。
不过就算不喝这一上午也不可能不上厕所,杨元祖看了看其他的大臣,只见他们面色如常。
上厕所是人之常理,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臣子们想上厕所了不敢说,皇帝想上厕所了只需要给身边的太监使个眼色就行。
太监总管收到讯息,咳了咳嗓子,高声道:“今日上朝已过,众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不会不懂事的上前讨嫌,于是纷纷跪下告退。
下朝之后最受欢迎的地方就是厕所,杨元祖直奔工部茅房而去,他快,其他人也不慢。
朝堂上有多淡定,下朝之后跑的就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