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门里又传来声音:“今日来此之事还请算兄不要往外说。”
“一定,一定,我一定不会往外声张的!”算术官得了大米激动的快要语无伦次了。
算术官四处看了看,找到几块破布,他用破布将大米袋子裹着抱在怀里遮掩着往回跑,到家之后还特意用平常的声音的说了一句:“娘子我带了几件衣服回来。”
……
杨家宅院这边,杨元祖拉起鱼竿问道:“大米给算兄之后他怎么说?”杨元祖让罗明世只给了一些大米给算术官。
这一次钓上来的依然是一条不足两指宽的小鲫鱼,杨元祖又舍不得扔,毕竟这是他钓到的第三条鲫鱼,和前面的两条虾米鲫鱼熬一熬可以凑合出来一口鱼汤。
“算老兄没说其他的,态度上也没看出来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也答应了我不会将借粮食的事情张扬出去。”罗明世拿起鱼钩,伸手道:“大哥给我一条蚯蚓。”杨元祖闻言给了他一条。
“这种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难道还有人会嫌弃白米饭不好吃?”而且他们给的还都是精米。
“这可说不准。”杨元祖将鱼线扔进池塘里,“你说一个过惯了好日子的人突然之间顿顿白粥他会习惯吗?”
人是一种喜欢和别人比较的生物,也许只是无意识的一次比较,但是比较之后产生的落差感会给自己带来情绪上的反应,自己比别人过得好内心就会产生得意或者满意或者其他的情绪;自己过的比别人差,也许会自己开导自己,也许会心生不满,人的情绪是多变的,谁又能说的准。
杨元祖是认可算术官人品的,所以给了对方一袋精米,也没有把话说死,讲出让人别再来借米了这种话。
罗明世想了想杨元祖的话,换位思考如果让他现在顿顿吃糙米面糠而且还吃不饱,隔壁邻居每天荤腥油腻不断刺激他,那种日子过久了肯定会心生不满的。
虎娃在一旁懵懵懂懂的听着,不太懂大人们的意思,只知道他们在讨论白米粥,虎娃他可不喜欢喝白米粥,喝这个晚上太容易尿床了。
几人钓了一下午的鱼,除了开先那条草鱼后面钓上来的都是鲫鱼,杨元祖猜测应该是诱饵的问题,下次可以试试看其他的诱饵。
几人围着蹲在木盆边,商议着这鱼应该怎么吃。
“要不煮汤吧,健脾和胃正适合大哥这样的病人喝。”
“可我觉得油炸好吃,我还一直没在家吃过油炸鲫鱼呢!”杨元祖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有次路过杨大叔家,杨大叔给了他一条油炸鲫鱼,他吃过还觉得挺香的,今天正好有十来条鲫鱼,所以他想试一试。
“虎娃也想吃油炸鲫鱼!”
“你牙齿不行,咬不烂鱼刺,而且喉管也细不能吃。”随后又对着杨元祖说道:“大哥你现在还在养伤期间不能吃油炸的食物。”
“那虎娃就吃煮鲫鱼!”
“那要不一半煮一半蒸吧。”杨元祖建议道。
罗明世数了数水里的鲫鱼,不多不少刚好一个整数,十条,弄出来塞塞牙缝还行。
于是三人带着木盆去厨房,菜大姐一听众人的要求乐呵了,就这么几条鱼这三人还能吃出花样来,但人家是主人家,菜大姐笑了笑还是依着照做。
做出来这三人当场就在厨房把鲫鱼给解决了,鱼汤虎娃包圆了,鱼汤里的肉则是罗明世吃了,炸鱼杨元祖吃了,还分给了罗明世一条小炸鱼。
鱼是菜大姐做的,杨元祖当场也分了菜大姐一条。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林听安和陈大娘都以为会有鱼菜上桌,结果看了半天,连根鱼骨头都没有看见,林听安问道:“你们今天下午钓的鱼呢?”
“吃了。”杨元祖夹起一块青椒肉丝说道:“就几条小鱼,连盘底都铺不满,所以我们吃了。”
“吃独食。”
“没啊,安安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杨元祖想起来不能和自己媳妇儿讨论什么对错,于是说道:“我明天接着掉,我现在有经验了明天肯定掉的多!”
林听安闻言倒是没有在纠结这些话题,见杨元祖挑的菜不由得说道:“我发现你的口味最近变重了,怎么总是吃这些辛辣的食物?”
杨元祖双手一摊,“最近嘴巴里面淡的很,总想吃点重口味的东西,再说我以前也挺喜欢吃辣的。”
杨元祖以前虽然也吃辣,但不像现在这样顿顿都想吃香辣的菜,林听安猜大概是前段时间养伤,什么都不能吃把人给憋坏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全,这些还是少吃一点。”林听安建议道,说完便把辣菜移到了自己跟前。
陈大娘在一旁帮腔,一边喂虎娃吃饭一边说道:“对呀儿子,你还是听安安的吧,人家罗大夫都说了,你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东西。”
杨元祖无语凝烟,我不能吃那你们还做?
杨元祖不能吃辣的,但是林听安和陈大娘吃辣菜吃的开心。
晚上的时候杨元祖躺在床上,脑海中寻摸着那天拿箭射他的人到底是谁,他在宫里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又低调的,说得罪人也不太可能。
难道是人家巡逻碰巧撞见了,也顺势随手射了一箭?
林听安护完肤之后,照着往常一样躺进自己的专属位置。
这段日子杨元祖受了伤,林听安便没再央着杨元祖给他念睡前故事。
长京城的稍微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闹了起来,杨元祖夫夫二人半夜的时候被狗叫声惊醒。
两人睁着黑眼圈躺在床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无论是谁,赶紧坐上皇位好让他们消停一阵子吧!
家里的值夜班的小仆们拿着武器听着护院的指挥在院里防卫,谨防有些人趁乱打劫。
他们内城还好,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或者富贵人家,家中也都有武力护院,寻常人也不敢来挑战内城。